可是这样的话,染长歌没有办法对君珩说实情。
这只是她的直觉,莫说是告诉君珩,就是告诉随便的哪一个人,都不会有人相信自己。
君珩听到这话,以为染长歌多少还是在闹脾气,便直接出声道,“不行。长歌,明日朝中重臣都会过来,你乖一些,若是你觉得不舒服,早些回去就是,好不好?”
她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外人的眼中过。
更是也不愿意出现。
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借口可以带着她出去。
所以明日的合宫家宴,或许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要正大光明的让所有人知道,染长歌是他的妃子,是他正大光明娶回来的。
明日,长歌一定要过去。
果然如此。
听到君珩的回答,染长歌毫不意外。
只是轻轻的笑了一下,没有反驳,“嗯,我知道,我会去。”
她会过去,明日会准时到的。
只是……
染长歌的心头烦躁的很。
对着君珩的面容,竟是升起了一股冲动,对着君珩的唇瓣,直接吻了下去。
这一下,让一贯冷静从容的君珩,眸中顿时扬起一抹疯狂。
这御书房的后面,有一张用来休息的小塌。
日常不怎么用。
但是今日,君珩却是将染长歌打横一抱,直接压在了塌上。
他似是已有许久,没有再和长歌之间……
——
染长歌看着眼前的帘子,隐隐错错,恍惚间,隐约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一夜。
那一夜,她被君珩……
染长歌微微的闭上了眼睛,与那夜一般无二的说出那句话,“君珩,我喜欢你。”
那一夜,起起伏伏,她开始还可笑的以为,君珩是中了毒。
实则,他根本就是被人下了药……
当时,那个夜晚,那个屋内。
坐在太师椅上面的君珩,双目赤红,不时间喘着粗气。
狠厉的盯着面前的人看。
眸中嗜血。
就好像,不认识她一样。
染长歌心里咯噔一下,顿时什么都忘了,匆忙的跑过去,“王爷!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奴婢,奴婢这就去请大夫。”
此时此刻,她满脑子都只有一个。
是不是在什么不知道的情况下,王爷又被人下毒了?
然而,还没等她起身。
手腕处就被人死死拽住,哐当一下,直接将她拽着跌入怀中。
随即,染长歌便感觉自己跌入了一个滚烫的怀抱之中。
君珩像是一头被压抑了许久的虎狼。
此时此刻,全然分不清眼前之人。
他只知道,抱着她凉悠悠的,可以缓解他身上快要爆炸的冲动。
“君,君珩……”染长歌的声音在发抖。
浑身的力道都软了下来。
她即便再后知后觉,此时此刻,也终于反应过来。
王爷这是被人,下了药……
且不知是何药性,让他连人都分辨不清。
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清清淡淡,很好听。
让他很,舒服……
不行,他还想要更舒服。
面前的女子模样他看不清,可是直觉告诉他,这就是他想要的。
就是她!
没有别人!
染长歌感觉背后一阵剧痛,被人推搡在桌面上。
眼前略略一黑,紧接着,一股凉薄的感觉传来。
那种突如其来的痛处,让她压抑了许久的眼泪瞬间滑落。
声音微颤,“君珩……”
我喜欢你……
——
不知今夕是何夕。
染长歌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像是被人拆散了一般。
疼得厉害。
身子似乎还被人禁锢着。
那些回忆,仿佛在这一瞬间统统挤入脑海之中。
下意识朝着身侧看了下。
君珩面色冷硬,睡梦时没了那抹笑意,整个人都似乎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
她微微一动。
立刻引来君珩的少许反应。
不!
不行!
她不能被王爷发现。
染长歌几乎是一瞬间屏住呼吸。
小心翼翼的伸手,将地上已经被撕碎了的衣物捡起来。
内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银针。
这是前段时间,她和三王妃在一起闲聊时,三王妃教她的一些小的防身术。
给了她几根银针。
上面,抹了些让人昏睡的药。
染长歌小心翼翼的摸出银针,回忆着之前她画过的那幅画。
上面的穴位,她还略微有些印象。
照着某一处穴位,直接扎了下去。
原本眉头微蹙,像是快要醒过来的君珩,立刻再一次昏睡了过去。
染长歌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瘫软在床榻边。
缓了许久,才盯着地上的衣物在瞧。
外袍还勉强能穿。
现在这个时辰,府上的人应该都还没有起来,她若是早些离开,应该不会被人察觉。
等到王爷明日起来,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染长歌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忍着身上的巨疼,将地上的东西,一点一点的小心翼翼全部捡起来。
套上外袍。
将屋门打开,却忍不住回头,遥遥的盯着床榻上的人在看。
心里反反复复,唯独那一个念头,如果,她还是染家的大小姐该多好。
如果王爷心里喜欢的人是她,该有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这边。
秋洛再一次的孤枕难眠之夜,便再一次梦到了那一晚。
是她受尽所有屈辱,刚刚开始的那一晚!
她给珩哥哥下药,想要彻底的变成珩哥哥的人。
可是呢,珩哥哥根本连碰都不愿意碰自己,还故意寻了那么假的借口!
珩哥哥!
为什么,偏偏是她!
为什么!
即便是中了药,都不愿意碰她?
说什么回到药房中缓一缓。
根本就是借口。
她好不容易找来的药,绝对不是普通药物,可珩哥哥居然愿意忍着。
不愿意碰她,却愿意碰染长歌?
不行!
秋洛忍不住进了屋。
屋内还弥漫着一股欢好之后的味道。
简直令人作呕!
那个下贱的婢女,怎么配得上珩哥哥?
秋洛缓缓的走到床榻边,看着紧闭双眼的君珩,指尖忍不住抚上君珩的脸庞,“珩哥哥,你可知道,自从她出现以后,你的眼里,就再也不是我一个人了?”
“为什么当年要救她?为什么……”
“珩哥哥,你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我绝对不会将你让给任何人,尤其是染长歌!”
真也好,假也罢。
只要珩哥哥是她的,一切,都无所谓。
秋洛抬手,一下拔下头上的簪子,在手臂上轻轻划了一个小口子。
滴了少许的血迹。
她走的倒是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