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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番外之长歌篇(89)
    染长歌疑惑的看了眼曲惊鸿,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的摇头,“我知道你是想要帮我,可我的确什么异常都没有。”
    和平时一般无二,唯一的区别大约就是,这段时间以来,对秋洛的厌恶,在刚才那一刻,上升到了一个极点和顶端。
    “也许是我真的被关的太久了,所以已经和过去的我,不一样了。”以前,她尚且还可以欺骗自己,现在却不行了。
    从那里出来开始,她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或者说,还没有出来的时候开始,她就已经不能控制了。
    曲惊鸿半晌没说话,许久才出声到,“即便如此,也是他对不住你。”
    他的一颗心,已经全部偏到了染长歌这里,她说什么,自己就相信什么。
    染长歌被这样的信任感动,“谢谢,可是你不必因为我的事如此上心,我不想因为我,连累你。”
    她知道,曲惊鸿之所以这么问自己,其实已经在心里做出了决定,他想要帮自己。
    可事实,的确是自己做出来的事,她无从抵赖。
    “也许以前没有发现,我的骨子里,是这样一个狠毒的人。也可以为了自己,不惜去伤害别人。”
    “不,你不是这样的人。”曲惊鸿不忍心看着染长歌这么说自己。
    染长歌轻笑,“以前我也以为我不是,可是现在,可能不能这么说了。我的确不喜欢贵妃娘娘,即便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
    可是她就是不喜欢。
    “过去在王府,我就不喜欢,只是那时候陪在君珩身边的是我,所以我还可以忍受。”
    “如今在这皇宫,有资格陪在皇帝身边的人是她,所以我嫉妒。我想伤害她,没有了她,也许可以恢复如初。也许……”
    染长歌脸上全是悲戚的笑。
    她每说一句,就要在心里唾弃自己一句,她没有资格。
    “如果他心里有我,或许我还有争斗的资格,可是他心里没有。因为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伤害了他的心上人。他也许……”
    “染长歌,你的身边除了他,还有……”曲惊鸿心里一痛,想要说出口的话,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不行,这个时候他不能说。
    否则他再也没有靠近和接近染长歌的资格。
    至少他们现在,还可以用朋友的方式相处,交谈,不必躲着自己。
    一直如此,他也该,知足。
    染长歌像是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
    半晌眼神中才有神色,“你,方才说什么?”
    曲惊鸿说到一半的话咽了回去,此刻哪里还说的出口。
    未曾多言。
    “需不需要我找人送你回去?你现在一个人……”曲惊鸿有些不放心,但是他却没有资格将染长歌送回去。
    染长歌缓缓的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曲惊鸿,日后,你我还是少些接触。我不想连累你。”说完这句话,染长歌就直接离开了。
    曲惊鸿站在身后,想要说些什么,已经全然说不出口。
    染长歌缓缓的走回皇帝寝宫。
    这个她如今住着的地方,现在重新过来,却止不住的在心底泛起一丝苦笑。
    也不知道她在这里还能住多久。
    君珩恐怕……
    率先回来的茯苓,瞧着门外一直站着却不进来的染长歌,急忙迎了出来。
    脸上满满的都是着急,“姑娘,您总算是回来了?您去哪儿了?”
    染长歌被茯苓的话给拽着回过神来,神情略微有些恍惚,“何事?”
    茯苓为难的朝着两边看了看。
    有些欲言又止。
    染长歌顺着目光瞧过去,一排的御林军。
    比平日里多了两倍不止。
    染长歌轻轻的嗯了一声,“是我回来晚了,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在这个时候,姑娘最先关心的居然还是她?
    茯苓心里多少有两分酸楚,摇摇头,“并未,只是皇上吩咐,说是姑娘您,暂时不要离开这里。”
    这算是什么,软禁么?
    不过好在,还是让她留在这个地方。
    染长歌在心底苦笑,“我还以为他会将我关进天牢。”
    茯苓听不得染长歌说这么晦气的话,直接出声道,“姑娘,您可千万别说这么不吉利的话,皇上不会的。”
    “可我是害了贵妃娘娘。”染长歌说完这句话,直接走进了屋内。
    她刚刚进去,屋外,立马就有御林军上前,将屋门给锁着了。
    染长歌听到外面落锁的声音,心里倒是平静了很多。
    看来真的是被关押的太久,所以如今,对被关起来这样的事,她竟然已经可以如此淡然接受。
    入夜。
    染长歌在屋内倒是安静非常,没有任何人过来打扰她。
    直到,屋门被人推开。
    裹进来一股热浪,将屋内凉爽的空气给搅碎。
    茯苓在旁边怯生生看着,半晌也没敢上前,只默默的站在门口行了礼退下。
    还顺便将屋门给关上。
    将空间留给了皇帝和染长歌两个人。
    面前的水果,似是在此刻都失去了全部的味道。
    染长歌没有胃口。
    单独面对君珩的时候,竟也没有那种紧张窒息的感觉。
    只剩下心如死水。
    还是染长歌率先打破了这种沉默。
    “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我?”染长歌声音浅浅,但是在这安静的屋内,却是足矣让君珩听得清清楚楚。
    伤了人,为什么不像他解释?
    他想听的不是这句话。
    君珩盯着染长歌,心底的情绪不停的在上涨,面上却是一贯的面不改色。
    寂静的沉默,在两人之间流淌。
    染长歌不想对上他的眼神。
    只一直低着头。
    “怎么。难道皇上还未曾想好么?”染长歌的声音听上去,无波无澜。
    像是没有任何情绪一般。
    君珩那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像是终于被染长歌给挑起来。
    一下握住染长歌的手腕,将她整个人都从凳子上给拽了起来。
    望着她的眼神中,沉溺了不为人知的为难。
    “给朕一个理由。”
    他想知道,为什么待人处处和善的染长歌,会做出如此狠毒之事。
    若是旁人也就算了,他可以保人无忧,可偏偏,是秋洛。
    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