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去了三王府。
过几日,就要到初十了。
初十……初十?
难道……
染长歌不敢再想,只是投射出去的目光,明显带了两分担忧。
心不定的时候,最忌画画。
此刻她也没了心思。
便索性将所有的画作都给收了起来。
然而,染长歌还没有安静两分钟,屋外的声音,立刻传了过来。
将她的注意力全部给打破。
“染长歌?”一个陌生的声音传递过来。
染长歌连忙走出去。
的确是个陌生的婢女。
不像是王府中的。
还没等她出声询问,面前的婢女已经自我介绍起来,“我是秋府的婢女,专门伺候大小姐的。我家小姐过来了,现在在王爷书房,秋小姐让我来找你伺候。”
秋小姐过来了?
染长歌听到这个名字,竟是下意识的蹙眉。
可主子的吩咐,她却不得不听。
“是,我去沏茶准备糕点,这就过来。”
小婢女并不知道染长歌在这王府中的地位。
还以为她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婢女。
所以说话起来,也是十分的不客气,“最好快着点,我家小姐都已经过来了,你们还不赶紧着伺候。”
“是。”染长歌没耽误,匆匆赶去了小厨房。
好在,今日的小厨房备下的糕点还有不少,足够秋小姐去吃。
秋小姐的口味她并不是很清楚,所以也只是随便选了几样精致一点的,送到了书房内。
王爷的书房,原本是禁地。
除了她,也基本没有人敢随便进去。
现在秋小姐也可以随便进出了么?
染长歌端着糕点站在书房门口的时候,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有些控制不住。
让她忍不住去想。
忍不住去在意。
“发什么呆呢,还不赶紧进来?”
小婢女厌恶的声音,直接传了出来。
将染长歌的注意力直接拽了过去。
染长歌一回神,匆匆走进。
将托盘摆在秋洛面前,“奴婢见过秋小姐。”
秋洛见着因为匆匆赶来,而面色红润的染长歌。
第一次开始认认真真的打量起她的面容来。
柳叶弯眉,微微凤眼。
两侧有些浅显的小梨涡。
虽然面色冷冷淡淡,可这一副清淡美人的模样,怕是最会勾引人的。
秋洛一想到这里,心里就好似吃了口恶心的东西。
以前她怎么没有注意到,这染长歌还长了一张会勾人的脸。
因为和王爷有了肌肤之亲,所以这样貌上都有些不一样了么?
秋洛心里嫉妒的要命,可惜却不敢说出来半分。
面上还要假装和从前一样。
她不可以露馅。
只要她不说,这件事,就绝对不会有人知道。
珩哥哥也永远不会知道那一晚的真实情况。
“珩哥哥人呢,怎么没有见到?”
秋洛这是在明知故问。
她知道今天珩哥哥不在,可是就是忍不住想要问一句。
染长歌总感觉今天秋小姐看见她的样子有些奇怪。
可是又不敢问出口。
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王爷不在府上,秋小姐若是想要等王爷回来,可以在这里稍坐片刻。”
“珩哥哥很少会离开王府的,他怎么没有带上你?”秋洛盯着染长歌的脸一直在看。
就是想看出一些其他什么不一样的东西。
只可惜,染长歌在面对外人的时候,一点表情也没有。
她还真的看不出什么一样。
明明是小小年纪,却这般沉稳。
呸,就是能装。
秋洛的心里不屑。
染长歌只按着规矩答话,“王爷为何出门,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一个寻常的婢女,无权过问王爷的行踪。”
“是么?”秋洛疑惑的发问。
看着面前的染长歌。
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可是珩哥哥对你真的很好呢,依我看,有时候都要比对我还要好上几分。”
“要不是珩哥哥现在这个样子,我都要以为,珩哥哥会想将你收作通房呢。”
跟在王爷身边的婢女,往往会变成主子的通房,或者是侍妾。
这在普通富贵人家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在这皇室中,就更加普遍了。
若是在以前,这种话落在染长歌的耳中,不过是听过就算。
可是,她对君珩有不一样的心思。
而且那夜还……
染长歌面对着这个和王爷有婚约的女子,心里顿时略过一丝心慌。
急忙否认道,“秋小姐误会了,奴婢只是一个普通的下人,王爷待奴婢好,也只不过是看着奴婢可怜,多怜悯几分罢了。奴婢绝对不敢高攀主子。”
染长歌低着头,像是要将自己的头颅给埋到地底下去。
这些十分附和下人身份的话。
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她竟然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剜去一般。
疼得厉害。
到底是她,不配生出什么非分之想。
“别呀,我又没有斥责你,我只是在说实话。珩哥哥确实对你很好呀。”秋洛笑着,笑里藏刀,“我虽然还没有嫁给珩哥哥,可是我知道,他是王爷,以后就算是有了王妃,再多几个妾氏也是寻常的。”
“若是换做一般人,我或许还不放心呢,万一来个厉害的,我罩不住怎么办?”
“长歌姑娘,这些时候和你相处下来,我自然是知道你的性子,也知道你一定不会害了我和王爷。不然日后我和王爷说一说,到时候将你收作妾氏如何?”
“这偌大的王府,若是只有我一个女主人,也实在是冷情。有你陪着说说话,偶尔看你画画,这日子也会热闹一些。”
染长歌脸色青白。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整个人都跪趴伏在地上,脸颊都快要靠近地面。
表明衷心,“秋小姐误会了,奴婢绝对不敢有这样的心思。秋小姐若是日后入住王府,奴婢愿意一直伺候您,绝不敢生出任何心思,更加不敢玷污王爷半分。”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的撕扯开来,疼得厉害。
这样的话说出来,真的好难受。
可是她还不能表现出半分。
看着做小伏低,跪趴在自己面前的染长歌,莫名感觉心里的那口气顺畅了些。
秋洛冷笑,也不叫人起来,“王爷风姿绰约,纵然现在身子不好,可也是这京城中多少女子的梦中情郎,长歌姑娘,我是真心与你投契,所以才和你说这些真心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