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中略微带了两分凌厉,“想问什么?”
到底两人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程度。
苏玥儿心中慌乱了一下。
摇摇头道,“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和王爷可以合作一下。”
君墨璃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方才的那种凌厉之气消失了不少。
苏玥儿心里的紧张瞬间放松了些许,“你对付太子爷,我对江婉柔。希望不会影响到王爷您的计划。”
无论君墨璃的心里在想什么。
苏玥儿直接将她的话给说了出来。
她想要下手,就意味着绝对隐瞒不过君墨璃。
与其到时候被发现,还不如在一开始就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或许君墨璃还能给她些许帮助。
“说来听听。”君墨璃将手中的毛笔搁下,双手淡淡的搭在桌面上。
脸色倒是还十分温和。
苏玥儿没有刚才那么心虚,只略略将自己的计划稍微说了一下。
细致的方面并未多言。
到底,君墨璃太过敏锐,她担心被君墨璃看出来什么。
听完苏玥儿的话,君墨璃并未多说什么。
苏玥儿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色。
却是没有任何反应。
苏玥儿却是瞬间明白了君墨璃的意思。
转而微微一笑,“王爷,您这是同意了是不是?”
君墨璃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本王有说过?”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故意吓她。
苏玥儿眼下确定了君墨璃的意思,瞬间就不心虚了。
笑嘻嘻道,“王爷您没说,可是我心里明白就行了,多谢王爷!”
这一夜,在主院和君墨璃同床共枕,苏玥儿竟然是一夜好梦。
翌日,苏玥儿醒过来的时候,直接将余娘给唤了进来。
直接将昨日的事情吩咐了下去。
还顺便问了一句,“余娘,让你前段时间传出去的消息怎么样了?”
余娘点点头道,“大小姐放心,正如大小姐所料,江婉柔已经开始在私下寻找大夫了。咱们的消息也顺势传了出去。”
果不其然。
鱼要上钩了。
苏玥儿略略勾唇冷笑。
“大小姐,您今日要去仁医堂么?”
“去,这几日自然是日日都要去。外界传言了秦玥大夫的医术,江婉柔若是寻上门来,我却不在,岂非让她失望?”苏玥儿直接将余娘带过来的东西擦拭在脸颊之上。
小心翼翼的将脸上的疤痕给揭了下来。
被这伤疤掩盖了多日。
到底是需要处理一下。
苏玥儿顺势给敷上了些许药材。
抬手扇着风,将脸上的药材给扇的吸入进去了,这才再次将疤痕给沾了上去。
余娘忧心忡忡的看着苏玥儿的脸颊,略有些担心的道,“大小姐,您现在住在这主院,便是连晚上都不能将这面具卸下,您的脸……”
脸上到底是沾了一层东西。
带了这么多年。
看上去是习惯了。
可余娘心里清楚,根本没有真正习惯的那一天。
苏玥儿将食指放在唇边,小声的嘘了一下,“余娘,声音小一些。”
这里是主院,君墨璃的影卫不知道有没有在暗处候着。
那些人的耳力,可不是常人能及的。
余娘下意识的点点头,然后凑到了苏玥儿的耳边,“大小姐,老奴这是在担心你。这要是……哎,您为什么还不告诉王爷?”
若是告诉了三王爷。
或许大小姐就不必这般辛苦。
也不用藏着掖着。
之前或许是因为三王爷不可信。
现在,她看的出来,大小姐是对三王爷动了真心的。
既动了真心,又为何不可说?
苏玥儿无奈的低头,郁闷的对着镜子照了一下,指了指自己的这张脸,“习惯了用这个来保护自己。江家还在一天,我可能都没有办法真正的放心下来,以真面目示人。”
更何况,只有日日带着这疤痕,才能提醒着她,当年的那场大火。
以及死去的父母。
她未完成的那些事。
余娘看着苏玥儿的眼神,眸中略微闪过一丝心疼。
可很快,这阵心疼被其他的情绪掩盖下去,顿时变成一阵赞赏和了然。
大小姐有这样的想法,她乐见其成。
唯有这般的仇恨,才能支撑着她一直走下去。
从江家,到苏家。
余娘欣慰的笑了一下,“大小姐说的是。”
苏玥儿并未注意到余娘的那少许异样,直接收拾了手边的东西,让余娘带着,陪着她去了偏院。
苏玥儿让余娘在偏院的药房候着,帮着她将平素里的那些药材,都拿出来晒一晒。
更方便的是让她看着这偏院。
昨夜用膳时候,君墨璃问她的话。
未免让她有些心虚。
万一有人闯进去,她可就露陷了。
苏玥儿在药田的暗中换了衣物和脸上的疤痕。
然后直接从暗处给摸了出去,迅速的到了仁医堂。
苏玥儿到了仁医堂的时候,今日张守成却不在。
随便揪了个小大夫过来询问,方才知晓,今日是仁医堂要被盘出去的日子。
仁医堂在这京城之中还有好些家,但是唯独这一家,因为之前程大夫的事情,被丢弃。
张守成想要盘下来这家店,今日一早便过去了。
苏玥儿点点头,心里略微有些许安慰。
到底,师父最后还是接受了她的建议。
日后这仁医堂成了他们自己的医馆,所有的事情都好办多了。
苏玥儿想到这里,心里顿时高兴了起来。
直接去了后面坐诊,过去的时候,还顺便的嘱咐了小大夫一句,“今日若是有人找我看诊,直接将人带到后院来就行。”
“好的秦大夫。”小大夫直接答应了下来。
平日里,偶尔也有些许专门来找秦玥的病人。
但是大多,她都在前堂看诊。
很少会将人给带到后院。
过去是程大夫等人压制,现在已经没了这样的烦恼。
小大夫虽然有些许纳闷,但并未有什么过多怀疑。
苏玥儿一直在后院等着。
约莫过了午膳时分。
她等着的人,果然来了。
江婉柔脸上带着面纱,一身粗布衣衫,十分低调。
被婢女搀扶着进来的时候,根本无人察觉的出来,她就是当今的太子侧妃。
小大夫将人领进来道,“秦大夫,这位姑娘说是特意来找你看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