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穆端着清粥进了卧室,乐安晚坐在床上,看到他的时候无动于衷。
“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他低眸瞧着她的眉眼,语调看似平静,但那张脸隐隐带着冰寒。
乐安晚不理他,只是撇过脸去。
窗外是大片大片的阳光,耀的人眼睛都要睁不开。乐安晚扇了扇睫毛,又恢复了一动不动的模样。
秦穆放下粥,静静的看着她。
她侧脸弧度柔和但面部表情过于的冷艳。
“你是想活活饿死吗?”他开口说话,心脏却是重重的一拧。
从始至终,他都不想彼此走到这样的境地,可乐安晚似是下了决心要跟他抗争到底。
“可可呢?”沙哑的嗓音响起,她的喉咙因为严重缺水而变得破碎。
两天时间,她跟他唯一说过的话就是询问可可的下落。
“你就那么在乎她?”声音里几近无波无澜,偏又带着点冰冷蚀骨的寒意。
乐安晚不回话,蜷缩的手指紧紧的掐进了掌心,她却好像感知不到疼痛。
秦穆眼尖的看见她的动作,一把捉住她的手。
摊开,一片血肉模糊。
她冷冷的笑着,脸色惨白到极致。
男人的手捏着她的手腕,带着一股大力,周身气息也瞬间凛冽了起来。
“乐安晚,你就是这么作践你自己的。”他眼眸森冷的注视着她,捏着她手腕的力道不断加重。
“我最大的作践就是跟你纠缠不休。”乐安晚厉声回击道,脸上的表情带着深重的嘲弄。
遒劲有力的大掌,非但没有放松,反而狠狠的捏着。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的手骨生生被他捏的错了位,但是她只是皱了皱眉头,硬是不吭一声。
“很好。”秦穆听完后,只觉得像是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心上,长时间的迟缓,让他的神经都转不过来弯。
但是他没打算因为这一句话而放过乐安晚,反而他应该让她深切的记着,他们到底是怎么样的纠缠不休。
长腿压在床上,蓄着冰凉刺骨的笑意,他手指挑起她的下颚,缓缓的说道,“你和叶爵的野种,死了。”
乐安晚睁大眸子看着他,像是褪去了所有的盔甲,一瞬间,枯草丛生,整个心间都变得荒芜起来。
“啪嗒”一下,浑身血液被流空殆尽。
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她仿佛听到了手骨错位的声音,又好像是来自心脏深处的叫喊。
抬手,她用尽全身最大的气力,一巴掌朝着男人直接扇过去。
秦穆没有躲,任凭她将自己打的偏过头去。
那声音很大,响彻在整间房间里似乎都有了些回音。
侧着头,他唇角的弧度一点点蔓延,直至成了无穷无尽的伤痛,再也寻不回昔日的璀璨。
乐安晚对上那双猩红的眸子,指尖寒意顿生。
他英俊的脸庞早已经布满了阴鸷与灰暗,但他在笑,一直保持着那样若有若无缱绻的笑意。
“是你逼我的。”他的声音几乎很轻很轻,抬起了眸,冷冷淡淡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将她的手扣在头顶的位置,一不小心牵动了骨节错位的地方,乐安晚此时才觉得痛意袭卷全身。
低呼一声,男人没有反应,只是他的眼神加之气场都阴柔了几分。
他凑近到她的脸蛋,轻轻的吻着,动作不急不躁却百般的蚀弄人心。
“你那么喜欢孩子,我们生一个就好了。”他的下颌角绷直,菲薄的唇更是抿成了一条冰寒的线条。
“我不要。”乐安晚拒绝,感觉到身上一凉。
她整个人都被男人身上的气息所包裹着,那些泛着低冷凉薄的气息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思维还没有转过来,衣服已经被他扯开。
“秦穆,我不要。”她继续吼着,但是几天没有吃饭全身根本无力招架她的攻势。
“我们生一个的话你就不会那么在乎可可了。”他发了疯似的说道,但大抵没有人能体会到他心上的痛。
他最爱的女人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他本来没有理由和资格怪罪,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可是他该死的难过着。
他甚至想,只要让她怀孕,她就不会离开自己了。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的爱疯狂而变态着,但是这种爱恋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他爱眼前这个女人早已经犹如吞下毒药,毒入膏肓,深入骨髓。
粗粝的指腹在她的身上游走,那种屈辱的感觉袭来,一波波在她心间盛放。泪水落得满脸都是,她的眼神惊恐又绝望着。
秦穆如果再次强迫她,她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承受的住。
直到现在,她才清醒的察觉到,她就像叶爵说的那样,再次爱上了这个曾经害她落海流产的男人。
也许不是再次爱上,而是自始至终都没有遗忘。
咬着的下唇渗出血迹,她灰白的面孔加上无神的双眼让秦穆一下子失去的呼吸。
恍然间他想起了那一夜。
他第一次强迫她,然后差点失去了她。
他的神色一顿,紧跟着停住了所有动作,用力的将她拥入了怀中。
“晚晚,你不要那么对我好不好?”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哀伤,又有些深藏于骨的孤寂。
他一定是疯了才会对他的晚晚动粗,他发誓要好好照顾的人,要用永生永世去偿还的人,怎么能这么对她?
手臂勒得很紧,紧得乐安晚觉得自己即将在他怀中断气。
心脏处传来细微的疼痛,像是针戳一般,不深不重又像是幻觉,即使他停住了他的所有动作,还是让她没有办法去释怀。
乐安晚闭上眼睛,没有回话,只是觉得很累。
“叶爵对你,就那么重要吗?”双手紧勒着她的腰,淡淡的询问带起他心底的那份脆弱。
“很重要很重要很重要。”掀了掀眼皮,她轻轻缓缓的说道。
她一连说了三个很重要,继而勾起唇瓣笑的灿烂,“十个秦穆也比不上一个叶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