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飞就那样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火焰不断地燃烧,直至最后将一切化为灰烬。他的心中没有一丝怜悯和愧疚,有的只是轻松和舒畅。
就在灰烬的旁边,鱼飞仰面朝天躺在了大地之上。这一场战斗对于他来说真的可谓是意义重大,除了死里逃生这样的最大收获,鱼飞在诸多方面的经验上也是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当然,他也不忘反省己身,如果不是因为大意轻敌,他也不会落入危局。他要不是急功近利也不会中了对方的圈套。不过还好,这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鱼飞闭上双眼,不是在休息,而是在脑海中不断的回顾这一战的每一个细节。通过不断的思索比对,鱼飞总结:实力固然重要,可是脑子的灵活却是更加的至关重要。
通过这一战,鱼飞对于符箓师的战斗方式,有了不一样的理解。这种战斗形式,让对战者不再像是一个只知道进攻的莽夫,而更像是一位运筹帷幄的智者。作为符箓师,鱼飞甚至觉得战斗可以变得更简单也更美观。
或许,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不断的总结和尝试将会成为鱼飞修炼的重要部分。因为鱼飞发现,自己可能是因为会的太多却没有有效的将所有手段串联起来,这让他不能够将自身的战斗力最大化,这或许是目前他最应该考虑的事情。虽然孤身一人杀掉了两名宗师强者,可是鱼飞却有种感觉,自己或许可以做得更好,或许连身上的伤势都有可能避免……
枯木镇,聂家父女再一次面临别离之苦,因为殇学府的这一次试炼被凌家搅黄了,他们甚至两度尝试上山,都被凌家人拦了下来,脾气火爆的洪佑辰差一点就忍不住要教训一番凌家的众人,可是最后考虑到洪天的嘱咐:“能不与凌家发生冲突就尽量避免”,洪佑辰最后只能无奈的带着学员们离开。
其实洪佑辰不知道,如果他再尝试一次,或许就会发现凌家的那些守山人都已经化为了尸体。
聂雨恋恋不舍的不肯离开聂青风的怀抱,然而她的目光中除了不舍却还有一丝无法遮掩的担忧。
“父亲,听小雨一句劝,离凌家人远一点。再有人问起鱼飞的任何事,你都说不清楚。”
“嗯?为什么?你在兽神山上遇到鱼飞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回来的时候穿的是谁的衣服?你在兽神山上究竟遇到了什么?”
聂青风其实已经不止一次询问这个问题了,然而每一次都被聂雨岔开了话题。离别终至,他也是忍不住再一次问起。
“父亲,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女孩的话让聂青风神情一滞,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这样回答自己。他当然早就有所猜测,他明知道聂雨离家出走是去找鱼飞了,女孩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就变成了男孩的,而且她还珍而又珍的将那件衣服叠好收起。看到女孩这样的表现,他又怎么可能猜不到呢?
“你,你们不会……?”
“没有,我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聂雨斩钉截铁的回答让聂青风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是真的不希望发生了这么多的兜兜转转,聂雨最终还是嫁给了鱼飞。当时看到衣衫不整的聂雨回来之后,他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和鱼飞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如今得到了否定回答,他也算是放心了。然而女孩接下来的话,却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父亲,你可能还在疑惑,我对待鱼飞的态度为什么发生了极大的改观。对于这个问题,我没法回答你,因为就连我自己也没有想得很明白。但是有一点,我希望你能够听女儿一句劝,那就是从今往后,我们不要继续和鱼飞做对了。”
聂青风不明白聂雨为什么这样劝诫自己,但是他从女孩真情流露的目光中可以判断,女孩是在关心自己。
“这……这是为什么?”聂青风有些不甘的问道。
“爹,我们都看走眼了,鱼飞他不仅不是废柴,而且还是万年不遇的修真奇柴。他的妖孽程度,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想象。你永远也不会相信,刚刚突破武师的他,杀掉两个成名已久的武师高级强者居然只用了一招。金麟岂是池中物,一朝化龙腾九霄。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是麻雀,而他是神龙呀。”
聂雨的话让聂青风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一直认为能够被殇学府招收,聂雨的天赋已经十分的杰出,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聂雨会给鱼飞这么高的评价。特别是听到鱼飞居然轻而易举的杀死两名高阶武师的时候,聂青风甚至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爹,你放心,鱼飞那里我已经为你求过情了,他是不会杀你的。如果他真的找上门来,你便任由他出口恶气,从而了结了这段恩怨吧。”
听到聂雨的话,聂青风的心中充满了辛酸和不甘,他没有想到聂雨居然会因为他去求鱼飞,那样的场景想想都会让人感到苦涩。
“闺女呀,你放心的去吧。父亲我年纪大了,很多事也看开了,所以你就不必为爹爹我担心了。只要你能修为有成,那就是为父最大的安慰。”
聂青风没有就鱼飞的事情表态,可能是主观意识在回避,也可能是他有自己的想法。
但是不管怎样,聂雨还是能够感受到父亲已经将她的话听进去了,而且他也一定会仔细的思考,这对于聂雨来说已经是不错的结果了。
鱼飞从战场离开之后就又一次回到了龙神洞府,从龙珠之内取出了上一次在枯木镇购买的疗伤药,内服外敷双管齐下。
苦笑的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鱼飞有些自嘲的喃喃自语:“好不容易借住龙神之血恢复了上一次的伤势,没想到这么快就又受伤,看来这些疗伤药还真的没白买呀。”
这一次,他在洞府又住了多日,除了恢复伤势之外,他还掏出了最后的一摞空白符纸,左臂虽然受伤了,可是右手却照样可以进行符文的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