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其实我是不服,现在ndf和lol全部都是韩国第一,你说这么一个手游还没人压着打,我们中华好儿郎还能不能玩游戏了。”说着,话锋一转:“其实起码要改个韩名,至少要清新的、让人怜惜的。”
钟汪洋愕然:“你不是不服吗?”
她干咳:“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人在屋檐下,不低头的是傻瓜。”
钟汪洋愣了得有三秒,才说:“关键是,你们游戏对话有翻译。你们看彼此的游戏名难道还有翻译?”
她摇头:“那我还是要改名字,你说我叫个什么才让韩国棒子不打我?”
钟汪洋思考了一阵:“叫我爱棒子吧……?”
聂如今:“……”
处理好诸如以上的琐碎信息,洛可儿才款款而来。只不过一个月没见,她消瘦了不是一个层次。耀眼的红色风衣套在她身上略显宽瘦,黑色的墨镜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洛可儿沉稳的走了进来,一言不发的坐在了她们对面。然后将手机按了关机键,将墨镜拉下来。才说:“洋洋,如今。你们还好吗?”
她的嗓音不像衣服那样显进光华,带着低沉的嘶哑。尽管她自己努路的去掩饰,但那股子疲倦还是以另一种方式体现出来。钟汪洋甚至可以清晰的看见她脸上的黑眼圈。记得一个月前她和顾司昂见她的时候,她还安静美好的像一个天使。但是此时此刻她的倦态,充分的说明了一点,她这一个月过的不好。
三个人仿若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嬉闹着寒暄。但是洛可儿眼底的浓浓悲伤,随着她的嬉笑迸发了出来,一下就渲染了周围的一切。
钟汪洋攥在手心里的指甲掐了又掐,想了很久,还是直接跳过了寒暄这个阶段。问她:“可儿,夏耀成呢?”
她没有记错的话,一个月前就在四方街那边的小道里,洛可儿和夏耀成安安静静的在那边吃饭,静谧的如同画卷。
洛可儿听见她的问话,下意识的怔了怔。脸色开始泛白,嘴唇爷哆嗦起来。半晌,她笑了起来:“他阿?他永远不会回来了。你知道吗?他就是个恶魔。”
钟汪洋心底涌出了不详的预感,对面的洛可儿让她从心底开始陌生。她伸出手覆上她的手,说:“可儿,到底怎么了?”
不过才半年的时间,洛可儿从落落大方阳光大气的洛医生,变成了眼前这个性格脆弱善变的女子。她永远记得她从美国回来以后,在这里和洛可儿的第一次重逢。那个时候的洛可儿脸上带着自信的光芒,义正言词的对她说,让她忘记程佐。
那一幕让她恍如昨天,但是眼前的洛可儿,却让她心底莫名的一痛。
聂如今虽不善察言观色,但也明显的感受到了气氛的突变。她挂在嘴角的微笑开始僵硬,最后如同门前的那盆被风雪压弯的六月菊一样,迅速的凋零在烈烈的寒风中。
所有的过往好似在这个冬天突然沉入了一个巨大的梦,褪去一切浮华色彩,呈现出一种与这烈烈严冬不合的荒凉来。
午后的小咖啡馆长看上去一副困得不行的样子,整个店里只在角落处落坐了她们这几位不太合时宜的客人,吧台旁边的老唱机唱着越剧版的《花若离枝》,“我与你,自定终身在深海,谁知匆匆一梦醒,从此茫茫各天涯。”店员在吧台后面伴着老唱机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