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低下头之前,一只冰凉的手捏住她的下巴,随之而来的,是秦川略有微冷的双唇。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触碰,秦川就放开了她,很自然的伸手揽了她的肩膀,看着脸色不大好看的清源,说:“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你,无奈,才出此下策。好了,现在没事儿了,你回去吧,这里天怪冷的。”
钟汪洋被他忽然揽在了怀里,心里紧张的不得了,此刻听着他对清源说的话,感受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还有喷洒在她额头上的白汽,整个人下意识有些局促不安。
清源似乎没有一丝意外,挑着眉眼笑了起来,眉毛上还沾染着白色的风霜,如同史蒂夫。吉尓伯特小说里面的男主角,漂亮精致的如同瓷器。
就是面前这位完美的瓷器,下一秒就收起了笑容,十分正经的说:“我得去里面看看刚刚抓我的人,得折断他们一根手指再走。”
钟汪洋暮地抬起头:“不至于,他们也不知道你是谁。”
“我的人生里没有不至于这仨字。”他转身向局长办公室走,路过一个大理石台阶的时候,回过头,对她说:“小汪洋,我们改天见。”
说完,便径直走向局长办公室,下一秒,此起彼伏、撕心裂肺的四个痛呼声传便了整个警局。
听着这声音,钟汪洋不住的一阵恶寒。霍清源,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秦川低下头看她,有些热切的视线,让她猛地回过神来,她下意识退出他的怀抱,从他保持安全距离,踌躇了好久,才缓缓说了一句:“秦、秦先生,冒犯了。”
秦川对于‘秦先生’这个称呼似乎恨不适应,他发愣了大半天,才微微叹了一口气,说:“汪洋,我们回家吧。”
一直以来,只有程佐这么给她说过。不论是大学的时光,还是毕业后,亦或者结婚时的那段日子里,不管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他都会说,汪洋,我们回家吧。
想到这里,钟汪洋心里莫名的发赌。但这些看在秦川眼里,只以为她是因为刚刚清源的事情而烦心,并没有多说什么。
车行了很久,最后在枫树街停了下来。车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之前那栋漂亮的红砖瓦房子,上面摆放的天竺葵被雨水冲刷的发亮,两只白鸽在屋顶上走来走去,这是在前门看过去,院子里还坐落着一架荷兰田园牧场的风车,巨大的木质叶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显得祥和无比,安静无比。
钟汪洋手紧紧抓在衣角,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秦川,这也是你的房子?”
秦川点了点头,眼神有些怪异的看着她,似乎在询问她有什么不妥。
这栋房子极其的漂亮,以往只在她的画里出现过。眼角不自觉浮出笑意,然后一点点的如同涟漪般化开,轻轻浅浅,眉眼弯弯。
秦川将她拉到了二楼,上面有一间漂亮洁白的房间,摆着一台天蓝色的钢琴,每一个琴键上都镶着一颗耀眼的钻石,在初晴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走到钢琴旁,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随意滑过,一串如同行云流水般的乐符跳动进耳朵里,他迎着阳光冲她笑,声音是极其宠溺的温柔,他说:“洋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