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汪洋一直在纳闷,清源是秦川的弟弟,两个人怎么会闹成这个局面。蜀绣的这一句话,顿时让她如同醍醐灌顶,秦川拿枪指着清源,是因为蜀绣。
她盯着蜀绣有些苍白的面孔,问:“你欠清源什么?”
然后她就看见蜀绣的肩膀抖了抖,很轻微,但是却一点不露的让她看了个清楚。蜀绣到底欠了清源什么,能让这兄弟两个刀枪相向。
蜀绣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站在桌子旁,一句话也不说,低着头,看起来无辜极了。
钟汪洋还想再问,清源却先一步回答了她:“她欠我一根手指。”
他的语气一派自然,好像欠他一根手指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秦川手中的枪始终没有放下,他黑色的眸子盯着钟汪洋的身影,还有她拉着清源的手。他面无表情的开口:“没你的事情,你回去。”
钟汪洋吸了吸鼻子,感觉酒精的作用又爬了上来,她强撑着开口,说:“我要走,可以,但是我要和清源一起。”
虽然她喝多了,但是起码分析事情的能力还是有的。如果清源还留在这里,最终的结果可能是两败俱伤,或者相安无事。但是她相信第二种情况不太可能,所以她必须带走一个人。现在的秦川她一点都不了解,带走他几乎不可能,唯一的就是带走清源,随蜀绣自己折腾去。
但是这样一句话在秦川耳朵里又是另一番光景,他的眸子无声无息的变的阴冷,随即将枪指住了钟汪洋的脑袋,一字一顿的冷冷开口:“我在说一次,马上给我离开。”
声音没有任何的波澜,但是却让人感觉无比的愤怒。这种愤怒让钟汪洋毫无任何知觉,只是毫无意识的握住了枪头对准自己的脑袋,声音平静的连她自己都惊讶。
“我要带走清源。”
秦川的眼睛盯着她,一动不动,“如果我说不呢。”
钟汪洋往前凑了一步,说:“私藏枪支可是重罪。”
“你想说什么?”秦川忽然冷笑:“别说你想去报警,你有什么证据,难不成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后花园?”
他的话毫不留情,但是钟汪洋却没有任何的感觉,这个认识了二十六年的青梅竹马,如今像一个修罗一般拿枪指着她,她没有想象中的撕心裂肺、痛哭流涕。只是嘴角扯出了一丝笑意:“秦川,要么让我死,要么让我们离开。”
钟汪洋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温润如同春风的男子,一夜之间变成了冷酷无情的帝王之面,她努力可止住情绪,不让自己痛哭流涕,努力站直了身子直视着他。
如果让她走,她必须带走清源。现在清源唯一的劣势就是没有带枪。秦川唯一的优势就是带了枪,但是却孤身一人,她必须带走清源,不然最终,她怕受到伤害的还是秦川。
他忽然笑了:“洋洋,你别把我说的好像黑社会似的,我是良好公民,是正人君子,持枪虽然犯法,但是我也是正当防范阿。再说,我怎么可能让你死,毕竟一夜夫妻百日恩。”
恩你妹夫。钟汪洋在心里暗骂,看着面前俊冷一如从前的秦川,冷冷笑的咬牙切齿。
他又凑进了一点,说:“你现在是不是特恨我,恨不得,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