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响,几乎要震穿人的耳膜,只见白一剑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名白衣少年,燃烧着犹如烈日光辉的拳头对上姬天图的一掌,发出震耳的声音,仿佛周遭的空间都为之震撼而扭曲了,一旁的柳云萝甚至被掌风波及到,身体如同破败的洋娃娃被震飞出去,幸而有人出手如神,从身后接住了柳云萝,免受被震飞的命运。
待风波平息,众人望去,只见白一剑身前那挡下姬天图一掌的不是别人,正是姬家无能的赘婿,李淳风。
姬天图用了七成力量的一击,李淳风以全力抗下,即便只是筑基二重的姬天图,依旧使得李淳风气血翻滚,几乎吐血。
接下姬天图那一掌,李淳风已经耗费了体内大半的灵力,可面上却依旧不改色,眼神中的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宝剑,锋芒乍现。
众人“哇”的一声发出感叹,方才姬天图击出一掌的时候,李淳风分明没有在台上,而有些眼尖的人看见李淳风是从人群中移动到台上,继而仓促接下姬天图一掌。
众人不知道是该感叹那个无能的赘婿居然能够接下姬天图的一掌,还是该惊叹李淳风的速度。
而另外一边,柳云萝也无大碍,虽然有些气血翻涌,但是休息两日就好了,而出手相助的人竟然是无影宗新上任的宗主云中鹤。
无影宗本就不大与人来往,就连他们的老宗主什么时候大限已至都没人知道,直至无影宗今日前来参加审判,这才知道无影宗已经换了新的宗主,正是这位年轻的宗主云中鹤。
李淳风稳住气血,讶异无影宗的出手相助,对云中鹤双手抱拳,道:“多谢。”
云中鹤看上去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年纪不大却有道骨仙风的模样,只是言语表情冷淡了一些,对于李淳风和柳云萝的感谢,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随后连眼神都不多给一个,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淳风看着姬天图气炸了的脸,神情冷漠,像是毒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咬人一口。
对于这种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姬无双是真的怒了,若是方才不是李淳风挡了那一击,白一剑的修为定然接不下那一掌,那么或许如今躺在地上的就是白一剑的尸体了,毕竟谁都没有想到姬天图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自然来不及去防御。
“姬天图!你这是在做什么!”姬无双连叔父都不愿意喊了,直呼其名。
姬天图一副无所畏忌的模样,道:“我不过是替贤侄试一试这个人有没有资格进驻我们凌霄城罢了,贤侄何必动怒。”
姬天图就是这种死皮赖脸的人,只要做到脸皮够厚,任何听上去不成体统的理由都能够成为借口。
眼下,还不适宜公开对姬天图表示不满,姬无双只能忍气吞声,可是李淳风却不是忍气吞声的人,脚下一晃,方才那用来救下白一剑的身法速度再次在众人面前闪现出来,那如同闪电一般的速度,鬼魅一般的灵技身法,让众人叹为观止。
“一拳焚虹贯长空。”
当李淳风使出九阳神拳的时候,白一剑就知道,李淳风开始认真了。在李淳风动手的同时,姬天图的侍卫也一并拔除了刀剑,这让底下的人开始恐慌。
“怎么、怎么打起来了。”
李淳风的目标是姬天图,白一剑双柄板斧在手,杀的是虎虎生威,姬天图的侍卫完全近不了身。
一场公开审判,成了他们之间的修罗场。
传闻姬家赘婿软弱可欺,如今那台上的年轻男子,拳拳到位,招招生风,那扑面而来的热度就连台下的人都能感受得到,哪怕姬无双已经让士兵火速前来将他们分开,可是凌霄城的士兵哪里见过这么骇人的杀气,本能的感觉到了恐惧以后,谁都不敢冲上前。
李淳风身影诡异,像是个吃人的鬼一样,逼得姬天图这个筑基期的高手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李淳风拳拳有力,尽管姬天图也不是省油的灯,但是一拳比一拳重的威压让姬天图心惊胆颤。他接了李淳风十五拳有余,如今开始渐渐招架不住,而姬天图料定李淳风必然还未尽全力,还有更强的招式。
这般想着,姬天图更是火大,虽然身形臃肿,但是速度不慢,起码十招当中能够避开李淳风四五招,其余的只能以修为硬扛下。
只见李淳风单手出拳,另一只手在腰间蓄势,姬天图出掌迅猛,宽大的手掌以巧劲一把包住了李淳风的拳头,许是高温的灵力将姬天图的手掌灼伤,发出皮肉在铁板上滚烫的“滋滋”声,并且冒出轻微的白烟。
姬天图忍着疼痛,本想以掌心包裹着李淳风的拳头,卸掉他的手腕,可不曾想李淳风的另一只手早已蓄势完毕,一记勾拳自下巴而上,姬天图只得松开李淳风的拳头,身形向后躲避,踉踉跄跄的向后倒退了好多步,而其他帮派的人看着他俩打斗,居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
李淳风可没有给姬天图喘气的机会,脚踏七星罡步,身形翩若惊鸿,以北斗七星之势取姬天图之死门,那扑面而来的拳风像是海水般涌来,逼得姬天图不得不支起灵力防御,只听见“砰”的一声响,灵力与灵力只见的碰撞使得姬天图向后倒退几步,而李淳风被这股力量震退半米有余。
灵力之间的差距还是在的,李淳风嘴角溢出一缕鲜血,而他本人恍若未闻,身形还未稳下,再次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射出去,惊得姬天图一转身竟然逃了。
看到此状,底下的人都是一愣,而后有人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有一就有二,于是开始有不少的人笑了起来。
他们笑得是,姬天图都已经一把年纪了,如今被一个年轻人追着打,而且还是自己的小辈。
姬天图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了,如今被一个修为比自己低的小辈追着打,怎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