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阿福收为己用以后,李淳风偶尔会指点阿福如何修炼,如今阿福白日里还是从前的阿福,而夜晚的时候就会加倍修炼,以修炼代替了睡眠,心中变强的欲望愈发强烈。
至于李淳风,已经有几日不到前院去了,因为姬无玥回来以后,前院就成了姬无玥的地盘,整天折磨的前院的下人苦不堪言。但是就算李淳风没有到前院去,但是姬府的大致上情况他也在不断掌握。
先前收服的两人一个叫姬茂实,另一个叫姬宏大,他们两人原本倒是不姓姬,只不过将自己的终生卖给了姬家,从此世代作为姬家的奴仆,所以才赐给他们姬姓。
他们两人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只要是李淳风交代的,他们都会竭尽全力办好,比如李淳风让他们关注一下姬府的动静,他们事无巨细,包括姬无玥早上喝了三大碗粥的事情都向李淳风禀报。
这一日,李淳风正在研究一个古阵法,还未曾有头绪,前院便有人来禀报,李淳风有友人来访。
李淳风还有些纳闷,自己怎么会有友人来访,而禀报的人告诉李淳风,来人是红叶城巨斧宗的少主,这让李淳风有些意外,虽然自己出关以后没有与白一剑打招呼就来了凌霄城,但是应该也不至于到姬府来寻,必然是有些什么事情才会如此。
于是李淳风沉吟半晌,便对禀报的人说,将白一剑请到后院里来。
姬府的人不知道李淳风有修为,而白一剑定然也不知道自己瞒着姬府的人,所以还是在自己的院子里比较安全,不管谈什么内容,至少不担心隔墙有耳。
下人很快就将白一剑带到了李淳风所在的院子,阿福已经泡好了茶备了糕点等待客人落座。
白一剑闭关两月,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他出关以后才从旁人的嘴里得知,知道李淳风单独一人闯入暗月山脉,并且在暗月山脉引起轩然大波,而后被姬家接回了凌霄城。
与李淳风认识以来,他们几乎每日都过得潇洒,看谁不爽就开干,说剿匪就剿匪,想打谁不愁打不过,那般肆意畅快让白一剑都忘记了,李淳风除了是红叶城的李淳风,还是凌霄城的赘婿。
一直到了凌霄城,白一剑都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更别提亲眼看到李淳风一身银色长袍慵懒肆意倚靠在石桌旁,悠然弹琴,淡然焚香的模样,简直是颠覆了他对李淳风的认知。
白一剑觉得,自己可能是眼睛出了问题,所以才会看到李淳风居然弹得一手好琴。
虽然他不懂音律,但是光听琴音便能使人心静,那定然就是一手好琴。
“姑爷,还有什么吩咐。”引路的下人称李淳风为姑爷,这让白一剑的眼皮子突地跳了一下,差点没忍住提斧头砍他。
居然称呼他大哥为姑爷?这不是在提醒他李淳风只是一个赘婿吗!
实则,引路的下人并没有这个意思,不过是白一剑自己接受不了现状,便觉得所有人都在刺激他。
李淳风挥了挥手,银色长袍在袖子边上用同色银线勾勒出的大朵祥云就在他举手投足间似乎在李淳风周身萦绕,给人一种眼前这人温文儒雅的视觉。
白一剑惊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
这还是他认识的李淳风吗!
李淳风让下人退了出去,只留阿福在场中煮茶,而他坐在石桌旁,招呼白一剑坐下,后者还未曾反应过来,半张着嘴巴保持着惊讶的神情看着李淳风。
李淳风不介意白一剑得眼神,先开了口。
“发生什么事了,让你不辞千里来这里寻我。”
李淳风这么一说,白一剑才想起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大哥,这一次前来,小弟有一事所求。”白一剑难得正了神色,李淳风知道事情或许不简单,于是对阿福使了个眼神。
这几日阿福在他的调教下用起来颇为顺手,一个眼神便知道李淳风所想,如今自觉地去门口把风去了。
白一剑看见李淳风的举动,心中有一股郁闷之气憋在胸口。
想他们在红叶城从不惧怕别人的脸色,即便是城主也要让他们三分,像程烈那种武疯子也得叫李淳风一声大哥,哪怕是孔洞山上那个狡诈如同狐狸的孔少华又如何,最后还不是乖乖的听了李淳风的话归顺了朝廷,可是如今白一剑与李淳风谈事,却需要寻了人把风,可见这个姬府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李淳风在这个地方定然也是处处受制。
李淳风没有向白一剑解释什么,等着白一剑继续往下说,可是这一幕却像是一根鱼刺哽在白一剑的喉咙,让他就算有话也说不出口。
“大哥,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在姬家过得很不如意。”
知道李淳风是姬家的赘婿,在这个时代,赘婿是很不被人瞧得起的,再看李淳风在姬家与在红叶城时大不相同,就像是羽翼被硬生生折断了一样,让白一剑看了心中难受。
李淳风知道白一剑说话直接,有什么就说什么,听到白一剑这么说,就知道白一剑定然是被自己可以营造出来的假象给迷惑了,于是淡然一笑。
“这并没有什么,这不过就是一个安分守己的赘婿的生活罢了。”
白一剑听见李淳风的风轻云淡,可是心里越发堵得慌,真的想找个缺口将心中的气一次性撒出来来得痛快,可是李淳风就好像一点都无所谓一样,让白一剑更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大哥!你!”白一剑一着急,嗓门便大了起来,而李淳风淡然一笑,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白一剑嘘声,而他再次起身坐在长琴旁,手指拨动,琴音从琴弦倾泻而出,犹如天籁。
白一剑气的几乎原地爆炸,而李淳风眼神不经意瞥过墙头,那眼神似乎在暗示什么。
白一剑与李淳风出生入死,早就锻炼出来的默契,白一剑瞬间就明白了,李淳风是在指墙头有耳,而且对方修为高于自己,连自己都感觉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