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菲一把撕毁了纸张，说道：“不可能！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我连进都进不去！”
    季安燃却只是笑了笑，走到门口，说道：“我要的不是过程，只是结果。”
    “可是我根本做不到你要求的！”杨菲嘶吼道，“你这是强人所难！”
    “如果做不到，你就等着其他的秘密公诸于众吧。”季安燃打开房门，回头对杨菲一笑，“我一定说到做到。啊，记得结账，我可没请客。”
    “你！”杨菲气结，可又不能拿对方怎么样，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季安燃离开包房。
    杨菲看着被自己撕毁的纸张，想了想，又拿过桌上的打火机，将扔在烟灰缸里的纸张都烧光了才拿着包离开。
    两分钟后，一个穿着服务员制服其貌不扬的男生走进来。
    他在房间里环顾了一周，目光锁定在桌子烟灰缸里的灰烬上。
    他轻挑眉尾，从衣服口袋里拿出一个透明口袋，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整个烟灰缸放进去封好。
    这时，他才收拾起包房里的餐盘用具，手脚麻利地将东西端了出去。
    进了厨房，服务生从后门快速离开，很快消失在夜色里，没有人留意到任何不对劲。
    他走到一条没什么路灯的街上，上了一辆甲壳虫，脱去服务生的外套，摸了摸脖子的位置，撕开一层人造皮。
    哧啦的一下，那张其貌不扬的脸就被整个揭下，露出一张娃娃脸的少年模样，正是尼三。
    尼三缓缓启动车子，从阴暗的小街道里开上了大道上。
    直到开出了一段距离，尼三才将车子又停在了应急车道上。
    他拿出手机，将几张照片发到了简暧霖的手机上。
    在确保简暧霖已经收到信息之后，尼三才拨打了电话。
    很快，那边就接了起来。
    “你看到的照片是杨菲今天晚上见的第一个人，他叫季安燃，二十九岁，精致餐厅的经理，未婚，信用良好，其他资料暂无。”电话一通，尼三就霹雳扒拉说道。
    简暧霖坐在书房里静静听着尼三的汇报，问道：“现在才8点，你怎么确定杨菲不会再见其他人。”
    “我派人继续跟着她，但根据汇报，她现在应该是往你们简家老宅回去。”尼三回答。
    简暧霖说道：“杨菲不喜欢吃中餐，但她去这间中餐馆很多次。”
    尼三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会调查这个季安燃的来历。”
    “还有什么。”简暧霖问道。
    “我在他们约见的包房里发现了一个烧成灰烬的东西，完整度还保持得不错，可以修复，但需要时间。”尼三又说道。
    “多久。”
    “一天。”尼三回答。
    “好。”简暧霖应道，“明天下午2点前我要看到结果。”
    尼三无语道：“少爷，我说的是一天。”
    “那就是明天。”简暧霖淡淡说道。
    “行，你是客人你说了算。”尼三颇为无奈地答应。
    “还有什么。”简暧霖再次问道。
    “没了。”
    “那就挂了。”简暧霖说完，直截了当挂电话。
    简暧霖走出书房，站在楼上朝下看。
    复漫馨正无所事事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其实杨菲不在这里，他大可以表现得正常一点，但斜对面监视的人不能让他放松警惕。
    客厅的监视器是他自己装的，但在此之外，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他不得而知，也不想去找，以免打草惊蛇。
    简暧霖沉默了几秒，缓缓走下楼。
    复漫馨正无聊地看着电视，听见动静，一下站起身，目不转睛地看着简暧霖下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简暧霖蹙眉道，“你晚上回来都还没有吃饭。”复漫馨眼睛闪亮，声音轻缓。
    “我饿了自己会去吃。”简暧霖显得极为不耐烦地说道，“我不想看到你，回你自己的房间。”
    复漫馨眼神有些失落，简暧霖对她的态度时好时坏，心理落差不太好受。
    “那我回房了。”复漫馨低低说道。
    “嗯。”简暧霖应了一声，说道，“明天早上早点起来。”
    复漫馨眼睛一亮：“跑步么？”
    “做早餐。”简暧霖挑眉。
    “……哦。”复漫馨从来不知道原来下厨也不是那么令人高兴的事。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看向简暧霖，说道：“冰箱里有蛋糕，嗯，祝你生日快乐。”
    简暧霖沉下脸，一点都没有欣喜的模样，厉声道：“我说过了我吃这些东西。”
    复漫馨笑脸僵了一下，说道：“如果你真的不想吃，那就扔了吧。”
    “我再警告你一次，在没有我的允许前，不准再做我不吃的东西。”简暧霖沉声道。
    “知道了。”复漫馨垂头丧气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简暧霖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状似不经意地路过复漫馨的房门口，见毫无动静，自己才慢悠悠地晃到了餐厅。
    桌上摆放着晚餐，简暧霖自己拿了碗筷，慢腾腾地吃起来。
    简暧霖的第六感一直很准，他吃饭的时间里，没有被监控的感觉。
    这也就是说，餐厅里没有监视器。
    那么，厨房也不可能会去装了。
    简暧霖慢悠悠地吃完晚餐，碗筷也没收拾，径直走进了厨房。
    大冰箱里并没有装太多的东西，而冷藏室里摆放着一个六寸大小的蛋糕。
    样式很简单，白色的鲜奶配着新鲜水果，似乎隔着一个玻璃罩也能闻到香甜的味道。
    简暧霖很不爱吃这些甜食，可只要是复漫馨做的，无论是什么，他都爱。
    他将蛋糕端出来，这才注意到玻璃罩顶上还贴着一张便条——奶油我尝过不太甜，但如果吃不下就别勉强。生日快乐！
    娟秀的字体，工工整整。
    简暧霖总是冷冽的唇角渐渐扬起了温暖的笑容。
    他从抽屉里拿出餐刀和叉子，切了一大块放进直接喂进了嘴里。
    很甜……
    甜味几乎能将简暧霖融化。
    简暧霖发现，这些有奶油一类的甜品似乎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难以忍受。
    漫漫做的，果然比外面的那些，好吃。
    简暧霖又咬了一大口，让那软绵的触感充盈在口腔里。
    他没有看到，就在门口，一个黑黑的小脑袋瓜探出了一点点，弯弯的眼睛注视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大气都不敢喘地悄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