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楠无比悲伤地说道：“大海哥，我们都是老朋友了，为什么还要说谎骗我呢。”
    大海心里一激灵，忙说道：“我没有说谎，真的，我真的只是想绑了他要点钱！我没想到那哥们跟你是朋友，要不，要不说什么我都不会这么做的。”
    姜楠用力地拍拍他的肩膀，大海本就脱臼的地方顿时就疼得他呲牙咧嘴，冷汗直流。
    “你这么不合作，我是真的没办法啊。”姜楠忧伤地说道，起身动了动手腕，眼睛一亮，说道，“啊，不如我问问旁边这位。他我好像都没见过，新招的吧？”
    大海声音有点发颤地说道：“兄弟兄弟，咱们都是熟人了，他，他就是一个打杂的。”
    “哦……打杂的呀！”姜楠摸摸下巴，一拍手，特别高兴地说道，“我最喜欢打杂的了，跟我以前一样！”
    姜楠又从一侧的桌子上拿了一瓶水慢慢淋到了旁边那男人的头上，啪啪啪地甩了几个耳光，硬生生地把人给扇醒了。
    他甩甩手，扭头对大海说道：“你看大海哥，我对你最好，我都不舍得呼你。”
    大海嘴角抽搐，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姜楠那类似邀功的话给气的。
    姜楠所料不错，跟大海一起出来办事的这个个子瘦小的男人的确是他们这群人后招来的。
    和姜楠的情况很类似，都是孤儿，进他们这行当时年纪也不大。
    小个子男人一看到明晃晃的灯，顿时就有点六神无主，再看看身边被抓起来的大海，两条腿就止不住发抖，大有尿失禁的前兆。
    “你你你你们是是谁！！”小个子肿着脸，结结巴巴地开口。
    姜楠和蔼可亲地说道：“你叫什么啊，跟大海哥什么关系，我哥最喜欢你这样的了，能跟着他办事，你一定很厉害。”
    小个子见姜楠称呼大海那么亲热，顿了顿，扭头看看大海。
    大海疼得直冒冷汗，对个小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什么都别说。
    “哎呀，你看他做什么。”姜楠端着小个子的椅子将他转了个圈，背对着大海，拍拍他的头说道，“仔细瞧你还挺眉清目秀的，做什么不好，非要做绑架的行当。”
    小个子刚才接收到大海的暗示，磕磕绊绊地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就是一跑跑腿开车的。”
    姜楠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道：“嗯，我明白，行有行规，我懂。我就问问你叫什么。”
    小个子见姜楠似乎特别温和，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叫陈果。”
    “小果啊。”姜楠亲切地喊了一声，问道，“知道我是谁不。”
    陈果摇头：“不，不知道。”
    姜楠闲话家常地说道：“我啊，我小时候就跟着大海哥的，比你还小啊。后来我觉得这行业实在不好办，所以就跑了。
    你看现在，我要车有车要房有房，要女人也有，光明正大，多好。”
    陈果心里微微一动，他才二十一岁，也是因为大海的缘故才进了这个团伙，不过四五年的时间，却像过了一辈子。
    说实话，他也想有机会离开，可对方时时刻刻都监视着，而且，自己也不知道离开他们还能去哪儿。
    姜楠这些年跟着简暧霖要说别的技能或许还有没学会，可揣摩别人心思可非常在行，否则是安抚不了容易炸毛的简少的。
    他看着陈果那晃动的眼神，就立即明白过来这个人大约和自己一样，想走却不敢走。
    他浅浅一笑，语重心长地说道：“小果啊，我知道有的事情你只是跑腿的，实情也不是很清楚。”
    “嗯嗯嗯！”陈果连连点头，“我真的只是一个跑腿的。”
    姜楠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坐下，说道：“你看，我有你，还有大海哥，不过大海哥明显是中坚份子，知道的情况肯定比你多的多。”
    陈果又不住点头：“是是！”
    姜楠一颔首，摸摸下巴，非常遗憾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没什么价值了啊。”
    陈果惯性地一点头，蓦地反应过来姜楠说了什么，骇然道：“你，你说什么？！”
    大海也不由喘着气，扭着头想看。
    姜楠双手摊开，无奈道：“我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放你出去，只会添麻烦，所以……”
    他摇头叹气，又拍了拍陈果的肩膀，非常惋惜：“反正你也没有亲人，我会替你收尸的，你放心！”
    陈果吓得双眼圆瞪，蓦地就尿了。
    大海缓过气来，吼道：“陈果你别听他吓唬你，他不敢杀人！”
    陈果一个激灵，又缓过神来。
    姜楠无所谓地耸肩，客气地问道：“那么你要试试吗？啊，咱们也没枪这类东西，刀可以吗？还是你喜欢先断那条腿还是胳膊？”
    他语气平静，就像在问陈果你是要吃牛排还是猪排一样客气。
    陈果再心大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他忙说道：“我我什么都知道，真的真的！”
    “陈果你他吗的想死吗！”大海听见陈果要招，立即骂道。
    姜楠唉了一声，起身走到一边，在地上找了一根木棍，掂了掂走了过来。
    “大海哥，我突然发现，你的哀嚎声也挺好的。”姜楠话音一落，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打在了大海的小腿胫骨上。
    咔的一声脆响，大海的小腿断了。
    似乎因为疼痛的感觉太厉害，大海竟然迟了一秒才感觉到痛楚，疯狂地大喊起来。
    陈果原本还带了点怀疑，想着等会儿回答的时候半真半假的回答，可余光瞥见姜楠那狠厉的动作，身体不由颤抖起来，再也不敢有任何怀疑了。
    姜楠的眼睛里带着一点疯狂，握着木棍的手也似乎兴奋微微颤抖。
    站在角落的简暧霖轻敛眼睑，缓缓迈步走了过来。
    “你去休息。”简暧霖出声道。
    “嗯？”姜楠回过神，刚才那种打人的疯狂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我来处理就可以。”
    “你该休息了。”简暧霖又说了一次，却并不是和姜楠商量的语气。
    姜楠看了一眼大海，嘁了一声，将木棍扔在了地上，转身去了角落坐着。
    简暧霖冷冷扫过两个人，坐在姜楠之前的那张椅子上，漠然开口道：“我是简暧霖，接下来由我来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