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绵双眸睁大，满脸不敢置信。
    明明自己连碰都没碰到方舒怡，这到底是……
    眸光一闪，刹那间，她瞥到了方舒怡脸上某种什么目的达成后的笑容。
    这个女人……好可怕！
    她竟然不惜用自己孩子的性命来陷害她！
    反应过来的顾绵一下伸出手，紧紧地就拽住了方舒怡的手。
    “啊……快来人那，救命，救命……”
    方舒怡开始闭着眼睛大喊起来，顾绵想将她扶起来，看着鱼贯而出的孕婴店的导购员，还没回过神，只觉手心处传来一记尖锐的疼痛。
    她下意识缩手，就这么一个空当，方舒怡的身子再度朝地面扑去……
    “砰——”
    沉重的地板敲击声，几秒的时间，鲜红的血液就定格在了顾绵的眼前。
    而倒在地上的女人，却是虚弱中又带着算计的看着她。
    嗡……
    顾绵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懵，甚至身子都有些站不稳。
    还没等她从震惊中缓过神，一个人影就冲过来，狠狠掐住她的肩膀摇晃着。
    顾菁撕心裂肺的大吼。
    “顾绵，你为什么要推我妈？你不知道她怀孕了吗？顾绵，你怎么能这么恶毒？”
    顾菁此时哪里还顾及自己的形象，唾沫星子乱飞，尖锐的指甲瞬间就朝顾绵的脸上，脖子上抓去。
    火辣辣的焦灼感一下袭来，也让顾绵稍稍找回自己的意识。
    那些从店里出来的导购小姐们，看到顾菁如此，纷纷将她拉住，劝她先别顾着骂人，当务之急还是救人要紧。
    “痛……好痛……”
    方舒怡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呻`吟着，身子缩成一团，在感觉自己身下那黏黏湿湿的热源后，低头一看，脸色泛白，惊叫一声后便昏了过去。
    “好，好多血……怎么回事？”
    “她刚才在这里买东西，应该是个孕妇。”
    “天，孕妇？不会流产了吧？”
    “怎么办怎么办？”
    “快打120啊！”
    ……
    周围响起嘈杂的议论声，混合着顾菁的哭泣声和辱骂声传入顾绵的耳朵。
    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这原本就是一场设计好了的阴谋。
    只是……
    望着地上的那些触目惊心的血，顾绵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方舒怡，你……竟然如此狠心！
    曾经，顾绵也纠结过这个还未出生的孩子。
    毕竟这孩子流着方舒怡一半的血。
    可不管怎样，生命本无罪，更何况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方舒怡竟真下得去手！
    ……
    “抱歉了，顾先生，我已经尽力……”
    顾绵瘫坐在医院的长椅上，急救室的门被打开，护士门七手八脚地将带着氧气罩的方舒怡给推了出来。
    主治医生一脸愧疚地站在顾文风面前，如果开场白，任凭谁都知道，医生接下来会说什么。
    顾绵也不例外。
    孩子……没了……
    顾绵的背靠在后面冰凉的墙壁上，从她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父亲眸子里那最后一丝希望的亮光也湮灭，变成犹如死寂般的灰暗。
    “顾夫人年岁已高，原本就是高龄产妇，怀孕危险率也很大，如今出了这样的意外，恐怕今后再想怀孕，也是不可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