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没忍住…”宋小虎捂着嘴，瓮声问道：“你就是王母娘娘？”
    “正是本宫！”
    “那什么……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哈，我叫宋小虎，茶壶洞天的新主人。”
    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莲花床上那些男人。
    他只往百花乡里丢过两个人，一个东方皓白，已经挂了，一个东方硕。
    这床上这么多男人……估计都是王纯阳丢进来的，也不知都是什么朝代的人。
    禁脔？面首？
    正一个个打量着，突然，宋小虎一怔，他看到了熟人——东方硕！
    四目相对，宋小虎是一脸的诧异，东方硕则是老泪纵横，一脸的悲愤莫名。
    时隔多日，如今的东方硕赫然瘦了一大圈，早就没了之前的仙风道骨之气，完全就是个佝偻老朽。
    童颜没了，一脸的老态，黑眼圈跟熊猫一样。
    鹤发还在，色泽更白了，而且鬓发凌乱，就像是鸡窝一样。
    原本是站着的，一见到宋小虎，东方硕眼泪唰的一下夺眶而出，人也噗通一声跪下了。
    “喀嚓——！”
    刚跪下，他脖子上的铁链子陡地一紧，整个人就倒飞了回去，直接掉在了王母娘娘层层叠叠的游泳圈上，随即，就被缓缓蠕动的肥肉挤进了夹缝里，整个人都看不见了……
    宋小虎：“……”
    看到这一幕，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内疚了。
    他大致能想象到东方硕这段时间过的是什么日子，这……实在是太残忍了！
    “王母娘娘，你喜欢男人啊？”
    “我不喜欢男人，难道喜欢女人？”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宋小虎指了指四周那些看上去很精壮的妖怪：“有这么多精壮魁梧的男妖怪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干吗还要玩男人啊？”
    “男妖怪？”王母娘娘咯咯一笑：“我对男妖怪没兴趣，男妖怪又臭又丑，我只喜欢玩男‘人’——你看这个，1500年前被王纯阳丢进来的潘安道人，当初长得那叫一个俊俏，被我玩了1500年还没残，不仅没玩残，境界也从当初的元婴期被我玩到如今的合体期了，你说是不是，潘潘？”
    这个名号叫做潘安道人的男人是一众面首里长得最帅的一个，除了脸色不太好，黑眼圈很重，胡茬凌乱之外，依旧有几分道骨仙风，儒雅倜傥的感觉。
    听到王母娘娘问他，他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脸色阴郁地低声答道：“是的，娘娘。”
    我靠！合体期的修行者？！
    宋小虎瞳孔猛地一收缩，多打量了那潘安道人几眼。
    “可是……你这口味也太重了吧？连老头也玩？”他指了指其中几个，包括了东方硕：“都七老八十了，脸上都长老人斑了，王母娘娘。”
    这话一出，勉强从王母娘娘肚子里钻出半个脑袋的东方硕又哭了，那叫一个老泪纵横啊，可没一会工夫，随着王母娘娘肚子微微一颤，他又被挤进了游泳圈里。
    “我乐意，你管得着么？”王母娘娘笑得花枝乱颤：“你也可以多往百花乡里扔点男人啊，这样说不定我就可以挑挑拣拣了。像之前那个被扔进来的小伙子就不错，长得帅，家伙大，只可惜伤得太重，没玩几次居然就挂了，太可惜了。”
    宋小虎：“……”
    他知道王母娘娘说的是谁——东方皓白。
    内疚感……又增加了一分。
    “说吧，你想怎么个合作法？”
    “我先问你个事。”宋小虎咧嘴一笑道：“昨天夜里你们这百花乡也发生天地异变了吧？我想问问你是怎么看这事的。”
    王母娘娘眼中精芒一闪，咯咯嘲笑道：“你是茶壶洞天的主人，你都不知道，还来问我？”
    宋小虎凝视着它，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半晌，他冷冷说道：“睡莲精，你最好别把对王纯阳的怨气撒到我身上来，我和王纯阳不一样，他是他，我是我。往后，你如果想改变现状，想在茶壶洞天里有好日子过，就最好把你的态度给老子摆端正了！我对你们这些妖怪没有歧视，不过……如果你真把我惹火了，你最好想清楚——我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虐你，我也有办法把你们这百花乡里的妖怪都给灭了！就算我现在还做不到，但总有一天我会做到的。到那时……老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赤裸裸，态度极为强硬的威胁，但出乎意料的是，王母娘娘却没有发怒，它的神情反而变得肃穆了起来。
    “我信不过你们这些人类。”沉默了良久，它才一字一句缓缓说道：“我的经历告诉我，人类绝不可信！”
    宋小虎冷冷一笑：“你有的选么？我可是这茶壶洞天的主人。信我，你就端正态度，咱们好好谈，不信我，你就窝在这百花乡里被法阵和禁制折磨一辈子吧！老子有的是人选——古槐王，群英会，弱鸡联盟，都可以。”
    说到这里，他耸了耸肩，咧嘴笑道：“更何况……茶壶洞天里九大仙境，浩瀚无边，你以为王纯阳禁锢妖怪的地方就只有这一个百花乡？”
    这话一出，王母娘娘神情陡地一凛，脸色霎时就变了。
    百花乡里，其实最受王纯阳设下的法阵和禁制折磨的……不是别人，就是古槐王和王母娘娘这两只大妖。
    这点，茶壶洞天传递给他的讯息里明确提到了。
    这百花乡说白了，主要就是王纯阳为了禁锢这两只大妖而缔造的，其他的妖怪根本不在他的眼里。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母娘娘长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好，你想知道什么？”
    “就我刚才问的，关于昨天茶壶洞天的天地异变，你怎么看？”
    “你又是怎么看的呢？我想先听听你这个茶壶洞天新主人的看法。”王母娘娘反问道。
    宋小虎沉吟片刻，沉声道：“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但我有种直觉——这事……肯定和王纯阳这个老东西有关！”
    王母娘娘轻轻点了点头：“以我的经验来看……一种可能是王纯阳在仙界陨落了，但这种可能性很小，因为百花乡里数以千计的禁制和法阵都还在，一个都没消失——他若是陨落身死的话，必然会有些法阵或禁制会消失的。第二种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茶壶洞天世界要面临崩塌了，这种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类似昨夜那种天地异变还会继续发生，而且会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
    说到这里，它深深看了宋小虎一眼，继续说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王纯阳从仙界回来了！这茶壶洞天原本是他的本命法器，他若再临凡间，那茶壶洞天必会生出感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