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永从绿叶坊出来,找个没人的小巷急忙把易容符撤了下去,又将穿的那件衣服远远的丢了,等了一会,见四下无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心中忖道:“看来这种事不能再做了,这真宝换物实在是太过非以所思,那个奚文若只是从生意的角度出发,若是从其他方面想来,那我能否出了绿叶坊恐怕都是未知之数了。”
想到这丁永摇了摇头,感叹自己还是太冲动了,他平静片刻走了出来,一向着集市走去,这里是凡人的摊点,卖的都是一些饰物、小吃,丁永在一个摊子前面吃了一碗豆腐,喝了一杯酒。这才算把心情缓和下来,虽后他又在一个小摊上给母亲买了一根金簪,给晚月儿买了一对银镯,向着仙客来慢慢走去。
丁永平日里并不喝酒,此时那点酒喝得他略有醺意,走路只觉得脚下无根。有些摇晃,那酒是陈年老酒,后劲极大,丁永昏的历害,一阵阵呕吐的感觉涌了上来,慌得他急忙运转仙力把酒从体内逼了出去。
一会的工夫,丁永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竟又走回了那条没人的小巷,他自嘲的笑了笑,向外走去,突然听到身后有人道:“站住!”
丁永疾速回身。同时暗暗指责自己,这一夜之间怎么两次疏忽,对方已经到了他的身后,他竟然没有察觉。
丁永回过身,就见小巷口处站着那个白天和他争笔的黑衣少女,夜色之中,她把头发散了开来,虽然仍着男装,但看上去一幅英姿洒脱的样子,平添了几分动人的神彩,丁永眼中流露出赞赏之色,一拱手道:“这位姑娘,唤住在下有什么事吗?”
黑衣少女道:“把那支‘点睛画龙笔’交出来!”
丁永一笑道:“姑娘,你搞错了吧?那只笔已经是我的了,你有什么权利把它要回去呢?”
黑衣少女羞急的道:“那是我二叔画符的专用宝笔,虽说没有什么大的作用,可是我也不会让别人拿到它,你把它给我!”
丁永脸色一沉的道:“那个小姑娘明显就是个散修,她说这管笔是她父亲的,而姑娘看上去则是一位世家小姐,你说这管笔是你二叔的,那你二叔为什么不是你们世家的人呢?”
黑衣少女惊异的道:“你怎么知道这个?雨荷太大意了,怎么什么都会和外人说啊。”
丁永摇了摇头,道:“我是猜的,你二叔有病,如果他和你们在一起,那你们家再怎么穷困也不会让一个女孩儿出来卖笔为父治病,想来你二叔一定是被家中赶了出去,而你念着亲情,一直在周济他们对吗?”
黑衣少女压制住惊奇,但眼中流动的神彩仍然说明丁永猜对了,丁永信心陪增又道:“你那个小妹把家中惟一的一件宝贝给拿了出来,你也许是看不惯,也许你的目的就是这件宝贝,这才来管我要,可惜。我不能给你。”
黑衣少妇冷笑一声道:“宝贝,哼。我让你见识一下!”说完在怀中取出七八根笔来丢在丁永的面前,竟然和丁永手中的那管笔一模一样,就连灵力也几呼相同,丁永一下呆住了,黑衣少女得意的道:“看见了吧?我手里这样的笔多的是,那根只不过是我二叔用惯了的,你把它还给我,这些笔就都是你的了。”
丁永皱着眉头拾起一管笔,在手中翻来覆去的看着,看了半天突然把笔一收,黑衣少女急忙道:“你做什么?”丁永神识沉入储物袋中,就见小炉上一道灵力向着笔上冲去,他释然的一笑,把笔重又取了出来,道:“姑娘,看来我是说错了,不是那个小姑娘卖家传宝物。而是你们拿着这管笔造了假货来骗人,没想到那个小姑娘……,不;看姑娘你这么着急应该是被你给拿错了。”说着把那只笔在手中用力一捻,笔管裂开,露出一张聚灵符来。
黑衣少女眼见无法得计,一咬牙道:“我让你自己哭着把东西还回来!”说完一扬手一条锁链在她的玉掌当中像一条长蛇一样扭动着,黑衣少女尖叫一声:“去!”锁链一下窜了出去。
丁永眉锋一挑,一阵危险的感觉涌了上来,身子急往后退,跟着摸出一张铁壁符注入法力挡在身前。
锁链在铁壁前消失了,跟着在铁壁后浮出,缠上丁永几下就把他给锁住了,丁永的四肢除了右手举起想要祭出鬼镜之外都被缚住了,而且他体内的灵力也消失了,铁壁消失,丁永手中的铁壁符跟着化去,看着黑衣少女得意的神色,丁永心急如焚。连挣几下都没能挣动。
黑衣少女冷笑一声道:“你不用费力了,那是一件古宝,就连我二叔也不能自由自在的使用,我更是解不开它,你自找麻烦,可怪不得我。”说着她得意的笑着,纵到丁永身前,向着丁永的腰间摸去,想要把他的储物袋给解下来。
丁永自由的右手突然一动,一把扣住黑衣少女脉门,借力一甩,黑衣少女的娇躯正好被甩在丁永的身上。整个人被撞得身子一弯,丁永借力把她的手臂扭到背后,历声道:“你以为你得手了吗!”他隐姓理名那十年,和蓝家的护院们学了十年的武功,尤精于擒拿之法,十步之内无人能靠近于他,锁链虽然锁住了他的灵力,对他的体力却没有什么压制,黑衣少女娇怯怯的,如何是他的对手啊。
黑衣少女尖叫一声,用力挣扎,丁永手上一用劲,疼得黑衣少女险些昏过去,丁永咬牙切齿的道:“这东西怎么解开?说!”
黑衣少女的眼泪都快下来了,但她一向骄傲惯了,就是不肯认输,道:“我就不告诉你,让你那样被锁上一辈子!”
丁永狠戾的道:“那我也不放手。这样扯着你,让你陪我一辈子好了。”话说过后丁永才发现有些暧昧,黑衣少女更是羞得脸蛋发红,啐了一口道:“你胡说八道!”
丁永只觉得那锁链越来越紧,身体里的灵力也好像在快速流失,她修练不易。立时大急,吼道:“你当真以为我胡说吗?你再不帮我解开,我就……我就咬你了!”说着一张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向着黑衣少女的脸上咬去。
黑衣少女吓得尖叫一声:“快拿开你的臭嘴!我带你去解开就是了!”
丁永这才停下冷冷的说道:“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后果自负。”
黑衣少女的眼泪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她撅着嘴,气哼哼的道:“我解不开。只有我二叔才能用符箓把它解开,你跟我来吧!”丁永推着黑衣少女道:“走吧,在这条锁链被解下来之前,我是不会放手的。”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向着宁德县的西街而去,这里是宁德县穷人的居所,房屋破旧,道路不平,一幅荒破的景像呈现在丁永的眼前,黑衣少女带着丁永绕了七、八个圈子,总算在一家最残破的小院前停下了。
“你说说你这个丫头,你还能干什么?连管笔你都能弄错,你还让我活不活了!”小院中传出一阵责骂声,丁永听话音知道黑衣少女没有玩什么花样,用力一推黑衣少女把两扇烂木门撞了开来。
木门正好撞在黑衣少女的鼻子上,她忍了好久的哭声一下迸发出来,哭叫道:“二叔!”
小院中一个老者躺在躺椅上正在小口小口的品着酒,身边低着头站着那个白天买笔的小姑娘,老者哼哼唧唧的道:“你老爹我今天拿一堆废符骗了一块下品灵石,本来这心情还好,现在都让你给我坏了,你说……。”话音没落正好黑衣少女的哭声响起,他一下跳了起来,和丁永一对脸,两个人都是一惊。原来这老者正是卖给丁永一堆废符那个小老头。
老者一眼看见黑衣少女被丁永控制在手中,急得一甩手,酒杯脱手飞了出去,落在那个小姑娘的脚下,溅了她一脸的酒水,小姑娘顾不得那些在背后抽出一柄灵器宝剑,大声道:“快放下燕子姐姐!”
老者伸手压住小姑娘的剑道:“年轻人,你可知道你手中那个是什么人吗?那是绿叶谷七大世家之中‘符绝夏家’这辈的长孙女,你要是伤了她不怕夏家人的报复吗?还不快放开!”
丁永冷哼一声,道:“我虽然怕他们的报复,可我更怕现在就死在这里,还是请老前辈给我先解了这条锁链。我再向大小姐陪罪吧!”
老者这才看见丁永身上挂着那条锁链,急道:“雨燕,你怎么把这个东西随便乱用啊!你是知道的,我也不一定解得开啊!”
丁永脸色一变,手上猛一用力,老者急道:“解得开,解得开,肯定解得开,说着在怀中取出一张符来,嘻皮笑脸的道:“幸亏这解锁符还有一张。”说着就过去,丁永眼珠一转,道:“慢!”
老者一脸奇怪的道:“怎么了?”
丁永不去理他,低头向那个黑衣少女道:“你叫夏雨燕?”
黑衣少女咬牙道:“怎么样?”
丁永一笑道:“不怎么样。”又抬头看着那个卖笑的小姑娘道:“那你一定是夏雨荷了?请你过来把你姐姐带走,我不想她一能动就向我出手。”
夏雨荷疑惑的看了一眼老者,老者见丁永一手捏着夏雨燕,一手被锁链锁着,应该没什么危险,于是点了点头,夏雨荷斜握灵器剑向前走去,眼看着离丁永近了,丁永一把将夏雨燕向她推过去,夏雨荷本能的一扶,丁永身子闪了过来,夺下她手中的灵器剑,抵在她脖颈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