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大师，我六根未净，恐怕不太适合去佛门修行吧？”
    “没事，法是修出来的，心也是修出来的，天生佛陀不是没有，但大多是大德转世，所以你不必担忧。”
    “可我不想做和尚啊。”
    “嗯！？小子你敢看不起我佛门？”
    “不，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要想清楚，我灵台山龙象功乃是不传之谜，被你偷学了去，我这个长老势必要拿回来的。
    大威…”
    “大师等等！我答应了！”王陆连忙道。
    法海闻言停下了手中动作，继而说道：“好，随我去见一个人，办一件事，然后咱们回灵台山，正式将你收入门墙。”
    他很欣慰，般若龙象功是出了名的难修，上一个入门并且修成的，如今已经成了灵台山戒律院的首座了。
    而从一个沙弥到首座，需要至少60年时间。
    “师傅你等我一下。”
    王陆转身朝一品楼里走去。
    他原本还想着安置好杨卿慈在离开的，现在看来，要提前说再见了。
    还好童雪也在里面，可以让她帮忙一下。
    王陆进来时，两女已经醒了，或许是因为法海破除诡境的缘故，她们在佛光的影响下，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陆哥儿！”
    杨卿慈见着王陆进来，连忙从地上站起，小跑着过来就要抱住他的手臂。
    “咳哼！”
    法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王陆愣了愣，随即后退几步，躲开这女人的拥抱，单手放在胸前道：“女施主请自重，我已经决定跟师傅去佛门修行，你且随童掌柜去吧，她会安置你的。”
    杨卿慈呆住了，童雪在一旁吃惊道：“你要去做和尚？”
    “没错。”
    王陆撇了她一眼，然后郑重道：“你本来要死了，我救了你，所以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
    童雪想说些什么，但看到站在门外的法海，顿时将所有话都咽了下去：“好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如此，多谢了。”
    王陆说完便要转身离去，杨卿慈连忙上前，想要从后面抱住他。
    门外的法海冷哼一声，衣袖飞舞间，一股劲力破空而来，直接将杨卿慈吹飞出去。
    “女施主，色即是空，你不要耽误我徒儿修行！”
    法海威势很重，一般人别说反抗了，连正视他都做不到。
    杨卿慈趴在地上嘤嘤嘤的哭了起来，王陆挠了挠头，觉得这样也不错，他本就不想和这女人纠缠太深，如今借助法海之手断掉，也算了结一番心事了。
    而且，就算他想做什么，估计也反抗不了自己这个便宜师傅。
    与其来一场痴男怨女的恶心戏码，还不如洒脱离开，毕竟对双方都爽利。
    “走吧！”
    法海一挥拂尘，转身离开。
    “二位，江湖路远，咱们有缘再见了。”
    王陆挥了挥手，跟着走了出去。
    杨卿慈哭的越发大声了，童雪看着可怜，便安慰道：“姐姐莫要太过伤神，世上三条腿的青蛙少，但三条腿的男人还找不到吗？”
    “三条腿？”
    “嗯，三条腿。”
    “妹妹，我想习武。”
    “啊…这，我替你在家里找找吧。”
    “谢谢妹妹。”
    ……
    王陆之所以跟着法海，有两个原因。
    其中最主要的一点，是他打不过对方。次一些的，则是需要一个领路人，普及一下武学常识，顺便传授一些绝世功法什么的。
    “为师还要在俗世行走，所以暂时不能带你去灵台山，正好你头发剃了，省了许多功夫。”
    法海打着赤脚，和王陆一起走在官道上。
    此时已经是两人离开长柳县的第二天，路上碰到几只小邪灵，被法海佛光一照，就化成了青烟。
    王陆看的很心疼，这可都是阴气啊。
    “对了，为师是法字辈，那么你就是无字辈，我看你行事不羁，却又心怀正义，以后你就叫无天吧。”
    无天？!
    王陆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左右不过是法号，也懒得去纠结这个。
    见法海貌似心情不错，便出声问道：“师傅，之前在长柳县时，和你交手的那人说，你以前被两个蛇妖给暗算了？”
    “嗯？!”
    法海停下脚步，“谁说我被暗算了？只不过是为师不想造太多杀孽而已。”
    “哦。”
    王陆见他脸色沉了下去，十分机智的终结了这个话题。
    蛇妖…
    法海…
    啧…
    一段沉默过后，法海忽然问道：“无天徒儿，你说如果妖物不仅没有作恶，反而还经常做好事，我们该不该收它？”
    王陆精神一震，这是考验吗？
    他张嘴想要说一些漂亮话，但见到法海那好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神，顿时改变了注意。
    这便宜师傅不好糊弄啊。
    “妖便是妖，有什么好坏之分吗？”他反问道。
    法海沉吟片刻：“难不成你觉得没有？”
    王陆点了点头，既然不能撒谎，那就实话实说呗，“在徒儿看来，妖就是妖，无论做过什么，都弥补不了它身上的原罪。
    做好事？善事？
    徒儿也见过很多对那些猫猫狗狗，蛇虫鼠蚁都很好的人，但该吃肉时还不是照样吃？
    人与妖本就处于对立关系，将善心给一个异类，十分愚蠢。”
    “你这想法，太过极端了。”
    法海轻声道：“正所谓万物皆有灵，对待有情善类，我们应该手下留情才对。”
    “嗯，师傅说的有理。”
    王陆可不想和他争辩，毕竟打不过嘛。
    “言不由衷！等你以后修行有成就知道了，对我们佛门修士而言，心头尘埃最难去除。”
    法海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为师这次下山，就是要弥补曾经犯下的错。”
    “哦？您老做错什么了？”王陆笑着问道。
    “当年那两条蛇妖，白蛇已经彻底化成人形，并且还生了一个孩子，她脱离了妖身，却因我而死，有些因果总是要还的。”
    法海瞭望远方：“我查到那白蛇的孩子已经长大成人，如今还有功名在身，而且还是九世灵童，修我佛法定有成就。
    为师此去，就是为了引渡他入佛门，脱离苦海！”
    王陆闻言哈哈大笑，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