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我建议的开放三阶晋阶药水配方的事你们讨论得怎么样了？”
    这是郑鸠回来后，面对外面汹涌的流言提出的建议。外面不是说神泉市的进化血清之所以贵，是因为他们要屯积更多的进化血清原材料来制造“进阶血清”吗？
    神泉官方当然不能解释说血清价格与别的地方统一，为的是给别的基地一条活路，免得激起他们的同仇敌忾之心；同时也免得过多的幸存者涌入神泉，让物资价格飞涨。
    这种解释普通人是不会听的，他们只会理解为凭什么要为了照顾别人的看法就委屈自己人？他们不服打就是了，这么导多弹怕个屁。
    晋阶药水配方公布之后，它们的材料是进化血清原料的谣言不攻而破。
    管决有没有回答，回答的是老班，他说道：“经过会议讨论，高书记建议只公布二阶配方，让私人用功绩换取，三阶依然保密，不过可以换取成品。他的意思是这足够破除谣言，却不会让有目的的人实力飞涨——二阶进化者现在仍然是大部分基地的中流砥柱，三阶更是决定力量，所以能满足这阶层的需求就够了。”
    “随你们便，这么下去二阶流传出去是迟早的事，感觉你们让他们用功绩换配方有些多此一举——一个人有了配方，他可以便宜卖给第二个人，根本没必要所有人从你们这里换。”
    在郑鸠的世界里，根本就不存在二阶是骨干这个概念，他这个四阶甩手掌柜当得有些久了，冒出了点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我也不懂，书记说了不能轻易让人到手，什么什么人性的一大堆，我懒得听。”说着说着，老班还伸出了小指头在耳洞里扣了扣。
    “那么接下来你们怎么出招？你们一直避免与周围的基地交恶，可惜人性本是贪婪。血族现在纠集了这么一帮人要对你们下手——他们甚至不用出动太多自己的人，看着人类因为贪婪互相攻伐就够了。”
    这时管决有插嘴道：“没有那么严重。从咸海基地的成分来看，血族能纠集的人，本身就是对我们国家有怨言的异心者，在盛世时就怀有二心的鼠辈。我们的族人中出头反抗我们的人还没有。”
    郑鸠想了想南方的同胞们，回答道：“我可不像你那么自信。低层的人在面临生存的问题时可不会这么节操——他们不会因为忠诚而敢于反抗。就算他们不愿意主动你们为敌，可是在他们统治者的驱使下，他们也不敢因此而反抗。”
    “你说得没错，所以我要给他们一个信念。”一句豪气之言从门口飘了进来，然后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中将欧阳光。
    看到领导到场，老班和管决有马上起立敬礼，郑鸠反应慢了一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也站了起来——看在他年纪大，也负责任的份上。
    “信念啊，吃不饱啊。”
    中将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目光炯炯的看着郑鸠，问道：“上一次你说过，你可以对导弹进行改造，让它们发挥出应有的作用，现在怎么样了？”
    中将的话，让老班和管决有的眼睛亮了起来，身体都有些不由自主的悄悄靠向了对话的两人。
    “呃，中将还把这话放在心上了。”
    “废话。你们进化者的事我不懂所以很少过问，但是我可是跟着导弹过了一辈子，对于它们能不能用都不关心的话这个中将还当什么当？”
    “老郑啊，你有什么办法，说出来我们合计合计？”老班这下不顾领导在场，连“老郑”这个套近乎的习惯都飙了出来，完全不顾郑鸠即不老，与他也不是战友。
    “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既然中将问起来，我也把这设想说一下吧，看看是不是真的能用。”
    “洗耳恭听。”中将示意老班他们坐了下来，自己也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在了一边上。
    “弹道导弹这种玩意我也拿它没办法，毕竟它是要飞出去……”郑鸠用手比了下向上斜飞出去的动作。
    有人说这不废话吗，哪个导弹不是飞出去。不过中将他们明白，郑鸠这里说的飞出去，指的是弹道导弹的飞出大气层这一阶段。
    他们不明白的是郑鸠说出这个干什么。
    “弹道导弹再入阶段也不是人能承受的，所以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这又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不过中将忍住了没问。
    “于是我把眼光放在了巡航导弹上。我们都清楚现在的地形匹配系统不能用了……”
    “不是不能用，而是地形资料不一致了，而我们没有重新制定地形资料的实力。”中将终于忍不住了，武器纠正郑鸠的谬误。
    郑鸠笑了笑，没有在意中将的纠正，说道：“我在想，巡航导弹是不是可以把它视为一架小飞机？”
    “什么意思？是可以这么看没错。”和可以只有光秃秃尾翼的弹道导弹，或者说火箭不同，巡航导弹是有翅膀的，和飞机不一样的是它不带人，只带炸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和后面出现的自杀无人机是一个性质的。
    “我在想，为什么要地匹配地形飞行呢？直接从天上飞不行吗？”
    “因为它速度慢，容易在巡航阶段被雷达发现，所以只能以低于一定的高度掠地飞行来躲过雷达的探测。在这个阶段，起伏的地形很容易让导弹因gps受地表杂波干扰而不能使用，只能靠导弹电脑中自带的地形资料判断位置。”
    中将不假思索的就说出了巡航导弹的飞行原理，不过他还有一点没说，那就是除了这个外，巡航导弹单纯的使用地形匹配容易出现高度判定错误，这和导弹的自带芯片性能有关。这种错误会让本来就飞得很低的巡航导弹会因为撞击山陵而自毁。
    “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让它在地上飞呢？”
    中将一愣，然后眼前一亮，猛的一拍桌子：“对啊，我们根本不需要它飞这么低，现在世界上根本没有雷达，或者说血族不可能有雷达。”
    “我们可以改变程序，让它不再使用掠地飞行这一阶段，直接从高空飞过去。星月的坐标是固定的，而空中是直线的，巡航导弹不会因为这个而失去方向。”
    中将兴奋起来，在会议室里踱来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