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怔住了。
    当初决定来这里时，陆灵灵眼里那股冲动的光芒，在短时间内，被消磨掉了。
    “一切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佣人哪里能给她好决定呢？
    路该怎么走，她心里应该最清楚。
    陆灵灵长叹了一口气，开始吃面。
    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凌云承那决绝的眼神和语气。
    如果，她决定带着小寒回去，恐怕，以后都不会来滨城。
    那么，和凌云承，或许再也见不到。
    小寒一辈子都无法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
    这么想来，似乎比凌云承还决绝。
    只是，留在这座城市多一分多一秒，陆灵灵都会想到凌云承和慕容芊儿在一起时的画面。
    这好比万箭穿心。
    “我喜欢小寒爸爸……现在还喜欢……可是他不喜欢我了，该怎么办？”陆灵灵吃了半碗面后，搁下碗筷，再也吃不下了。
    佣人的表情也沉重了下来。
    沉默着，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好。
    “那就看他是不是值得你继续喜欢。心里要有一杆秤，如果你觉得值得，就不要逃，如果觉得不值得，就开开心心离开。”佣人这么说，是怕陆灵灵选择离开，又继续像之前那样郁郁寡欢。
    陆灵灵听了这番话后，受益良多，只是依然很迷茫。
    蓝阁。
    书房里。凌云承批阅着白天遗留下来的文件，手机响起，看了一眼才接。
    电话是韩玄打来的。
    “你让灵灵走不是不可以，怎么把慕容芊儿留下来过夜呢？不管你最后有没有和她上床，你这样会让人乱想的，你知道吗！”韩玄是不相信凌云承会和慕容芊儿上床，只是陆灵灵不会这么想。
    天知道陆灵灵一个人从蓝阁离开时，心情有多绝望。
    凌云承这次是真的狠下了心来。
    “这是我的事。让我找女人的是你，现在管这么多的，还是你。”凌云承蹙了剑眉，冷冷的语气，像刀锋一样尖锐。
    他薄凉的性子，做出今晚这种事，并没有怪异之处。
    要不是之前发生过那么多事，韩玄也不会插手。
    管她慕容芊儿还是陆灵灵，只要他喜欢，随他。
    正是因为心里明白他最在意的女人是陆灵灵，韩玄才不想让他走弯路。
    虽然报复的感觉会很痛快，但陆灵灵……那个脆弱的女人，能受得了他这样猛烈的报复吗？
    要是一不小心做了什么傻事，或者突然又消失，这个结果可不美好。
    “你铁了心不要陆灵灵了，是吧？”韩玄也不跟他绕弯，直接将重点提出。
    “才见两面的女人，你这么问我，是不是太奇怪了？”凌云承略诧异的反问，让韩玄扶额。
    看来，他是打算一直装下去。
    “好吧！你赢了……既然你不要她了，反正我单着也是单着，那我收了她如何？我现在去约她，来我的公寓，睡一觉……”韩玄说睡一觉时的语气，和吃顿饭是一样的。
    悠然、惬意，毫无违和感。
    凌云承攥紧手机，心脏急剧收缩着。
    眼里那嗜血的火苗，嘶嘶作响。
    韩玄这是在找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