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朝中的局势看似一片混乱,其实不然,虽然安阳侯的死讯传遍了朝野,可是他所遗留下来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而且之前所有的人以为安阳侯的嫡女已死,所以心中难免会有些不安。
而曦瑶这个时候出现,无疑是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即便是安阳侯不在了,可是他的女儿还在,那个掌握着安阳侯府所有势力的人还在,他们也就像是海上的浮萍,有了可以依托的地方。
曦瑶被请进了皇宫之中,依旧是太后的寝宫,虽然不过是短短的数日,可是其中的细微的变化曦瑶还是看的出来的,五皇子掌权之后,太后的日子也并不好过。宫中伺候的人除了太后很亲近的那几个都换了陌生的面孔,其中的用意不用想也知道,服侍是假,监视是真,看来太后在这宫中也是十分的困难。
“来了?”曦瑶站在下面仰头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太后,她的语气之中带着掩饰不住的疲劳和困倦。
“民女见过太后,”曦瑶依照宫廷之中的礼仪恭敬的向太后行过礼。
“起来吧,你这孩子也是命大,那么大的火居然还能够侥幸逃脱,想来也是一个有福的人,”太后看了一眼曦瑶,虽然眼中略带些不满,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表现出来。
“有福没福曦瑶并不知晓,可是能从大火之中逃出来,确实是连曦瑶自己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大概是老天看我还小,不愿意收我。”曦瑶的嘴角划过一抹微笑,那笑容极淡极淡,可是却让人看了十分的舒服。
“那一日你说回府看望双亲,哀家准了,而且在你走之后哀家曾命人送给安阳侯一道懿旨,你可知道这其中的内容是什么?”太后看着曦瑶,一边说着,一边用挑剔的眼光打量着曦瑶,看似无意的提起这件事情。
“启禀太后,曦瑶并不知晓,”曦瑶摇摇头,尽管是从母亲的口中已经知道了一些,但是曦瑶还是下意识的否认。
“你居然不知?”太后的语气之中带着几分惊讶,转而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平和,“你既然不知,今日哀家也有几分心情,就与你说一说。”
“是,曦瑶洗耳恭听,”曦瑶恭敬的站在下面,摆出一幅聆听的姿态。
“来人,给丁小姐搬把椅子,”太后身边的嬷嬷大喝一声,很快就有人带着椅子走进来,放在太后的手边。
“多谢太后,”曦瑶本就是一个懒人,能坐下她绝对不会选择站着。
“嗯,”太后看到曦瑶坐下,这才淡淡的开口说道。
“十四是哀家最疼爱的孙子,他善良而且孝顺,哀家的本意是将你只给他的,毕竟在很早之前,哀家就从他的口中得知过你的一些事情,而且十四看你的眼神也与旁人不同,对于你,他似乎格外的有耐心。
你若是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小十四喜欢,哀家可以做主让他纳你为妾,亦或是给你一个侧妃的位置都是可以的,可是你偏偏不是,所以哀家能够想到的成全他的办法就只有给你们两个人赐婚。本事一件好事,却没有想打君上居然也对你的事情上了心,也下了一道旨意为你赐婚,你可知道君上将你许配给了谁?”说到这里的时候,太后的声音微微停顿了一下,看了曦瑶一眼,才说道,“君上有意将你赐给璟王世子为妻,而且也在那一日下了一道旨意,只是你的父亲安阳侯在接到这两个旨意的时候坚持进宫面圣,他先来找到哀家,请求说要哀家收回成命。皇室的尊严岂能如同儿戏,哀家自是不同意,随后他便去了君上的宫中,那一日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哀家不知道,可是却很明白,君上的死绝对不仅仅是病重的结果。”
“太后的意思是……?”曦瑶听着太后的话,心中思索着太后此言的意思。
“君上如今已经过世,朝中的情况又十分的不明朗,你的选择对于大夏的江山来说就显得十分的重要了。”说道此,太后微微停顿了一下,“你不是一个愚笨的孩子,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你的夫君,只有可能是十四和霄儿,其他的人根本没有可能。”
“太后,曦瑶记得您曾经有意给曦瑶指婚,那个时候民女就清楚的告诉太后民女的身上已经有了婚约,民女实在是不知道太后娘娘今日的逼迫又是为了何事?”曦瑶不懂,难道她的话说的不清楚吗,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都想要插手自己的事情?
“在家国面前,个人的得失又算得了什么,别说你的身上有婚约,就算是你们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那又如何?皇命大于天,”太后看着曦瑶,冷冷的说道,“你需要知道,有哀家相护,安阳侯府才会是安阳侯府,府中之人的安全才能够有所保证,没有哀家的庇护,安阳侯府随时都会成为一片废墟。”
“太后何必如此?”何必要如此的逼迫她一个小小的民女,此时此刻既然太后已经说出了这样的话,想来已经是思虑很久的了,话语之中浓浓的威胁之意,就算是曦瑶是一个傻子,也听得出来。
“不如此行事,又怎么能保护哀家所重视的人呢?”太后看着曦瑶,眼中的神情十分的坚决,“哀家并不是不通情理的人,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一下,一天之后,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太后……,”曦瑶看着高高在上掌握着生死的人,心中尽管又千般不满、万般不愿,却也是无可奈何的,她以安阳侯府中的人命为筹码,逼迫她去做不愿做的事情,她居然连反对的权利也没有,一个人的意愿,和百来人的性命相比,是那般的微不足道。
曦瑶闭上眼睛,脑海中回想着太后所说的那两个人,十四皇子和凌霄,这两个人都不是她所愿意接触的,这样的选择,对于曦瑶来说尤为艰难。她不明白她想要的平淡,为什么会如此的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