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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节
    “我自幼跟随师父学习相面,在我们师门中,这种相面手段,称为三须断命。”我煞有介事地信口胡诌起来。
    “三须断命?怎么有些耳熟…”古老身侧,忽然有人惊讶不已。
    这名字是我从一个江湖骗子那听来的,能不耳熟么?
    在此之后,我给在场几人略作科普。
    所谓三须是虚指,其实就是人的头发、胡须以及汗毛等,通过这些毛发的特征,再结合传统的相面手段,就能较为详细地得知,此人一生之中的重要经历。
    “古老,您不足十岁就被婶婶赶出家门,颠沛流离要饭到上海后,辗转数月,才终于找到做工的机会。”
    “时也命也!您打工的店铺经营不善,本想关门大吉,但对你而言,店铺是你在外地的精神寄托。你说服店主继续坚持,并增加经营项目,生意总算好转。”
    “店主心善,可惜年纪老迈,因为病重,无力继续经营生意。他看出你有做生意的天赋,就在临终前,将那家店送给了你。”
    “但又有变故,店主的两个儿子好吃懒做,店铺是他们吃喝来源,你将之夺走,自然遭人记恨…”
    古老一生经历丰富,光是年轻时代的第一次崛起之路,都足以书成长篇巨著。
    我事无巨细地一一道出,最初面前几人还没什么反应,但时间不长,当我将近乎无人知晓的某些小事说出来时,终于举座皆惊。
    “这,这件事知之者甚少,孙先生你从何得知?!”古老双眼陡睁,心神皆震。
    廖主席眯缝着眸子,似是恼火,又像冷笑:“孙先生,光是相面罢了,你未免知道的有些太清楚吧!这三须断命的相面术,真的这么厉害?”
    哼,早知道你们会这么问了。
    我心里冷笑,表面则不动声色:“古老,您两鬓斑白,却也掉了小半,这是少年时代欠人人情的征兆。两鬓白得不够彻底,甚至阳光照射下,屡有杂色,说明年幼时遭人嫉恨,甚至险些枉死。”
    “当然还有其他种种迹象,这都是我做出推断的依据。”
    “廖主席如果不信,不如问问古老,反正他本人在场,咱们大家一听便知。”
    古老深吸一口气,随后缓缓吐出,脸上的震撼之色,总算被钦佩所取代:“孙先生所言,几乎与事实不差丝毫,真乃神人也!”
    “什么,竟然都是真的?”
    “常听家里长辈说起古老创业艰辛,可又无人了解,今天总算得知原委。”
    古老之外,其他四位富豪交头接耳,低声议论。有古老的亲口证词,他们在震惊之余,也全都选择了相信我。
    这也在意料之中,不过所谓的三须断命,却是不存在的。
    我之所以对古老的事情这么清楚,一来是借内力在会场内外,寻找古老的家人与仆从,再从这些人身上追寻物证,不断剥丝抽茧。
    二来,菲宜酒店与时俱进,购置了两台全国鲜见的电脑。
    根据得到的信息,我以内力操纵电脑,在档案库中输入并检索,虽然不能立刻得知事情原委,但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在这之后,我再汇总所有有价值的信息,如此杜撰出一份古老的经历。
    虽说不见得每句都有用,但大体上对了就行,尤其那些洋溢赞美的故事,哪怕是假的,这些富豪也不见得当场戳穿。
    “孙先生真是神人,古某佩服之至啊!”
    此刻,古老不顾其他人目光,居然撇下拐杖,向我深深作揖:“我看这一场,就判孙先生满分,各位意下如何?”
    满分?!
    我忍不住看了廖主席一眼,他比我更加惊愕,显然没有想到,古老会说出这种话。
    廖主席虽然定制规则,却没规定分数原则,究竟是五分制、十分制甚至百分制,全是他说了算,这也是最大的漏洞,方便他出现失误后找补,也可以用来迷惑我。
    这我心里门儿清。
    谁知道这第一场,古老忽然来了句满分…
    “既然古老都认同了,那我也没有意见。”一位富豪心思敏捷,很快出声同意。
    “我也同意!”
    “我也是。”
    看来古老在这些人中地位举足轻重,不出一分钟,所有人都纷纷举手。
    第483章 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原本是为了构害我而特地搞出来的名堂,最后却把自己装进去了,廖主席的脸色自然不会好看。
    我暗暗松了口气,料想这个姓廖的也玩不出什么其他名堂。
    然而就在此刻,廖主席神色一轻,忽然故作神秘地笑了:“既然大家都同意孙先生胜出,那我也没什么异议。”
    “那孙先生,第二局是不是应该由我先来?”
    说话的同时,他有意无意地瞥着一旁的陈德友,似乎意有所指。
    我心里一紧,这才想到陈德友中了他的迷惑之术。
    哪怕达到厚级五境,但我并不懂术法,更遑论破解?
    陈德友依旧两眼无神,哪怕站着,也是满脸茫然,显然不曾清醒。
    廖主席脸上带着微笑,此刻再次提醒我:“孙先生,凡事都有量,太过可就不好了。”
    好,好的很!
    我心里恼火,但面对眼前情势,却又束手无策。
    无奈之下,只能同意继续:“廖主席,你如果拿不下第二局,可与我无关!”
    众目睽睽,我就不信他敢不认账!
    “这回就为刘董事相面一番吧。”
    姓廖的马上选定一人,那位刘董事四十来岁,人高马大,往那一站,颇具威势。
    两人相对而立,廖主席虽在打量刘董事,可怎么看也是装模作样。
    片刻之后,他终于轻启双唇,微微笑道:“刘董事,如果我没猜错,你小时候性格顽劣,有三五个发小,经常一起砸坏邻居家的玻璃。”
    “上学时总能名列前茅,被各科老师看重…”
    廖主席知无不尽,滔滔不绝说了半天,想来是早已将这位刘董事的生平,背得滚瓜烂熟。
    能让联合会的主席,专门为了我做这么多,我倒是有些感动。
    等他终于说完,刘董事也忍不住频频点头:“想不到廖主席相面这么准,哈哈!”
    “老刘,你小时候干的缺德事儿,终于被大伙知道了。”
    “我爸在家没少提起刘叔,总说您有担当、责任感强,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
    几位富豪私下里似乎也总走动,刘董事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吹捧。
    廖主席神色间,平添一抹得意之色:“孙先生如果没什么想补充的,那…”
    补充?
    这个词用的好,不管我比他所说的再精细多少,那也只是在他的基础上做补充,其他人一旦听信了这种说辞,那么我们的分数,几乎已经有了定论。
    “廖主席,你虽然知道刘董事前半辈子如何,可我听来却有如雾里看花,只能隐约看见个人影儿。”
    我摇摇头:“如果这都算相面,那天底下的江湖术士,岂不都成了算命测字的大师?”
    五位富豪闻言,都是双眼微睁,刘董事立刻反问:“孙先生,难道你还有高见?”
    “当然!”
    我也不管姓廖的怎么使眼色,只管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全盘托出:“刘董事,你父母虽然健在,但幼年时母亲精神有问题,父亲又常年为一家人的生计奔波。”
    “缺乏关爱的你,自然希望引人注意,所谓带着小伙伴四处捣乱,不过是为此而下意识做出来的。”
    “你成绩虽好,但初中时都是抄别人的,直到你认识到班主任对你关爱有加,你心怀感激,才奋发努力,由此考上了中专。”
    在这之后,还有刘董事的种种秘闻,近乎没什么人知道。
    此人富贵后,始终以正面形象示人,但他是京城本地人,往昔的所作所为,虽然不至于四处流传,可也总有人记在心里。
    我之所以这么清楚,还是因为与他一同参加酒会的,还有他后来的妻子,也就是他的初中班主任。
    相差十几岁的师生恋,或许年少时尚能坚持。
    可有句话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刘董事也不例外,这些年对妻子冷漠至极,仅仅当着外人的面,才会上演恩爱多年的戏码。
    当然,这些话我没有直说,仅仅是隐晦地提点。
    见他面无血色、虚汗尽出,我冲他微微一笑:“刘董事,不知我跟廖主席,到底谁的相面实力更强些?”
    “这,这个…”
    刘董事抬手擦拭汗水,不断舔抵着干瘪的嘴唇,似乎难以抉择。
    这都不帮我说话?
    不过注意到廖主席不断给刘董事使着眼色,我也总算恍然大悟。
    看来,这位刘董事的所作所为,早已被姓廖的知悉。
    如今,他是被我跟姓廖的夹在了中间,不管帮不帮谁,那些绝不能被外界所知的密辛,都会被另一方曝光。
    但也就在此刻,一个焦急的声音,自前方的会场正门响起:“廖主席、诸位,那位大人物到了!”
    “来了?”包括廖主席与古老在内,听见这句话的所有人,齐齐惊呼。
    相面比试正在最关键的时间,其他人也就算了,但廖主席居然也会如此表现,看来那个所谓的大人物,绝不简单。
    我刚想到这里,廖主席已然率先朝会场门口,大步离去:“孙先生,不如这场比试就到这里,我还有其他事…”
    哼!
    我心里冷笑,同时快步跟上了他。
    “廖主席,不如两件事一起进行,咱们一块去迎接,正好也能帮他相面。”
    “如何?”
    廖主席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难看了起来。
    他笑容僵硬,右手抬起之后,又很快落下,语气总算显露出一丝暴躁:“我认输了,孙先生请自便!”
    与此同时,身后的陈德友总算支吾了两声,似乎已经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