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一天都躲着我,现在跑我理我做什么?”
李君煜就算再愚钝都看得出来这个女人今天故意让秋诗语来接近他,而自己逃得远远的,躲他像躲瘟疫一样。
梁思恩觉得不是跟他理论的时候,她将眼药水瓶盖揭开,就对着李君煜的眼滴了几滴进去,然后替他轻轻揉捏着双眼部位,活络眼部周围神经血脉。
李君煜忍不住一把抓住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里,仿佛怕一放手对方就会消失一样。
“你若再不规规矩矩的,我便立刻走!”
梁思恩觉得这里虽然比较僻远,但是难免工作人员不会前来,被人瞧见,自己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
李君煜才情难自禁地道:“你这骗子,心里明明关心我,却偏要将我往别的女人身边推,是为什么?”
梁思恩手凝在空中滞了一下,心也如筛糠的簸箕在上下颠动,弄得自己心浮气躁,坐立不安。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君煜的问话,只是赌气似的说着:“我呢贱命一条,不值得你为我挂心,诗语不一样,我听秦姐跟我说过,她父亲是教授,母亲是国税局主任,虽比不上你有钱,但是却也算得上是有家世的人家,配你想必也十分合适!”
“梁思恩,你当真不懂我对你的心意,还是你故意想来个欲擒故纵?”
李君煜从木椅上站了起来,直立面对着梁思恩,愠怒难消。
梁思恩不想跟他辩解,自己既已下了决定,就不能再因为这个男人而左右。
“马上要开拍了,你该去片场了!”
“你这女人,给你机会你不牢牢抓住,将来莫要后悔!”
李君煜想若是自己像其他女人抛出橄榄枝,一定会立刻答应,但是这个女人,却总是在他的掌控之外,完全摸不透她的心。
梁思恩脚步凝了一下,回过头,冷冽的目光带着几分清冷。
“你对我这般,不过是为了阻止我去复仇而已?不是吗?”
她明白,李君煜为自己设置一道又一道的阻碍,就是防止自己去复仇,去接近那男人,所以给她以蜜糖想让她放弃仇恨,可是这血海深仇岂能因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片刻温存就会放下?
刻骨的恨只有用血才能偿还!
李君煜没有回答,只是静默地站在夜空之下,看着这个如开在黄泉的彼岸花般的女人,想留住她却发现他们仿佛属于两个世界。
自己也无法否认,做的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希望能用自己的真心柔情柔软她充满戾气的仇恨之心,可是好像失败了。
梁思恩见他不回答,就知道说中了,不由得凄冷一笑,心想不管是复仇也好,还是因为自己的命格也罢,抑或两人的身份悬殊,自己都不应该再沉沦在他的爱之中。
男人,都不过是一时脑热,指不定时间久了就厌弃了,遇到新人就立刻移情别恋,那朱堇龙如此,他难道又会例外?
之所以在前世对自己这般痴情,也不过是因为至始至终都未曾得到过她而已,倘若得到了,恐怕就如弃糟糠一样将她抛弃,所以自己该理智还是得理智,别再因为情感冲昏了头脑。
梁思恩不想再跟他多嘴,自己撇了他就先去了片场。
李君煜虽然着恼,可也拿这女人没办法,心想着多少女人上赶着恋慕他,这女人不知道是眼色不好还是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却处处与他不对付。
每一次总以为这个女人离自己近一些了,可下一秒却又变成只雪雁飞到那雪山之巅,而自己成了那草原上的烈马,即便想追却也天上地下,永难相依,除非这个女人累了,愿意落下云空,栖息在他马背上,才得相守!
但雁与马能相守吗?她又愿意飞下云空吗?
只怕恋慕那云空的辽阔,不会眷恋云下的仰首期盼。
李君煜进入片场后,就开始拍摄和秋诗语这场暧昧缠绵却又情深而止的戏,他为了达到那种酩酊大醉的状态,还真空腹喝了几杯酒,几杯下去,自然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他按照剧本所写,偏偏倒倒地在走廊上走着,最后房门一推,却错入了秋诗语的房间,他晃悠着身子见到床就躺了上去,可刚一躺上,就觉得胃里难受,半撑起身子呕吐起来,弄得床榻十分脏乱腥臭。
饰演司徒雨的秋诗语按照剧本正在床榻后的木桶中洗澡,听到屋内传来脚步声,就谨慎问道:“谁?”
却并没有听到回答,她从木桶中站起,按照要求身上只裹了一条浴巾遮住重要部位,但即便如此也让在一旁观看拍摄的梁思恩有点惊讶。
诗语如此赤身露体地在众人面前展现却还面不改色,果然她才更加敬业,若换做自己,恐怕打死也不愿意如此。
秋诗语下了木桶后,穿上裙褥走到床前,见到是大师兄时,便连忙坐到他身畔,将他扶了起来。
“大师兄,你怎醉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