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看到这个场面的达姆顿时慌了,心一阵阵地扯痛。认识四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柳叶如此软弱无助的样子,她的眼里仿佛就滴在他的心底,让他越来越寒。
他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半饷才反应恍然过来。举起手想帮柳叶逝去脸上的泪珠,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动手。
“叶子,你别哭啊!对不起,对是我不对,我不问了还不行吗?”他只能不停地道歉,以祈求柳叶止住眼泪,柳叶摇着头,哽咽道:“不,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让你难过了……”天知道,她现在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
达姆的心顿时一片柔软,柳叶的话就像是剧毒的解药,让他一下忘却了烦扰多日的疑惑,满眼满心只剩下对她的疼惜和爱意。
他一把揽住柳叶,紧紧地抱着她:“别哭了,我保准以后再也不问你这些事了,除非你自己愿意跟我说,也保证再也不随便怀疑你了。”
达姆越是这样说,柳叶就越发地自责内疚,她一声声地抽泣着,张了张嘴,想把埋藏在心里的秘密都说出来,可话刚刚到嘴边,却因为抽泣得太狠发不了声。
“乖,别难过了。”达姆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柔的声音仿佛带着一股神奇的魔力,让柳叶慢慢地平复下来。
接着,困意阵阵袭来,她的眼皮也越来越重,挣扎了几下后,在达姆催眠式的软言细语中,安然地睡着了。
半饷后,达姆的耳旁传来她均匀却又些沉重的呼吸声。
达姆无奈地叹了口气,轻手轻脚地把她抱回了卧房。
看着柳叶熟睡的容颜,娇媚娴静中带着些许不安分,时不时地蹙眉,皱鼻,或者瘪嘴,翻身……那模样让人好不怜惜。
达姆蹑手蹑脚地帮她脱衣服,然而衣服刚刚褪去一半,他就惊讶地发现柳叶的胳膊上有好几道抓痕,又长又粗,倒不像是人所为,反而像某种动物所抓,由于并不是很深,血已经在上面凝固了。
达姆震惊不已,心里一阵踌躇,犹豫着要不要把柳叶叫醒问个清楚,可是眼睛一迎上她睡得香甜的脸时,又不忍心开口。
他其实拿了一点碘酒,轻轻地帮柳叶擦逝了下抓痕。如果柳叶要说的话,自然会说,如果她不肯说的话,那必然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他决定还是不要问了。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柳叶再醒过来。
她一睁开眼睛,达姆黝黑却英俊的脸就映入了眸中。
她忍不住凑到达姆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这一吻,却把达姆弄醒了。
“睡醒了?”达姆温柔地看着柳叶。
柳叶点点头,一脸歉意地说:“那个,昨晚我……”
达姆忽然狠狠地亲了柳叶一口,把她要说的话都拦在了肚子里。
等到柳叶娇喘吁吁时,达姆才松开嘴,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得意灿烂的笑。
一到医院,方燕就听到女人尖锐的叫喊声,其中还夹杂着小男孩的哭闹声。
“怎么回事?”方燕走到病房门口,皱着眉头问。
护士歉意地说:“方小姐,这位女士说一定要见方先生。”
方燕懒懒地扫过去,就看到一个精心描画的女子脸上正盛满怒气,女子的旁边还躲着一个怯怯的小男孩,小男孩的脸上还明显带着泪痕。
“你就是颜青?”方燕轻挑眉梢,眼中充盈着几分不屑,还掩藏着一丝恨意。就是这个女子,强占了原本该属于她母亲的一切,现在还要跟她抢家产。
颜青脸上的怒气顿时烟消云散,讨好般地望着方燕笑道:“你就是燕儿吧?”说着又拉了拉身旁的小男孩:“快叫姐姐。”
小男孩打量着方燕,正准备开口时,方燕却冷冷地说:“还是别叫了,毕竟你还没有跟我爸领证。”
颜青脸上的笑容顿时僵在那里了,她身旁的小男孩似乎也意识到方燕的不友好,忙往她的身后躲了躲。
“在报纸上看到志伟住院的消息,所以过来看看。”颜青面色讪讪地说。
“没听到护士刚刚说吗?病人现在正出于高度昏迷之中,需要休息,不能随便打扰。”
颜青苦苦哀求道:“我知道,可是他肯定很想见我们母子,或许我们跟他聊聊天,他就能醒过来,也说不定。”
方燕的心像被狠狠地捶了一下,看着颜青的眼睛顿时变得阴狠:“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被我爸爸玩弄的情妇而已。”
一旁的护士听到这里,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地谈论起来。
颜青显然没有料到方燕竟然如如此直白地出言侮辱她,脸顿时涨红了。
想到孩子的以后,她忽然又镇定下来,肃然说:“我们有权利要求见他。”
方燕冷笑一声:“哼,我倒没听说过情妇还有这种权利。”
“志伟他是我孩子的爸爸,你不能阻止他们父子两个见面。”
方燕轻蔑地扫了扫小男孩,讥讽地撇撇嘴:“长得黄了吧唧的,跟我爸一点也不像,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还有待考察。”
“你……”颜青顿觉脸被狠狠地抽了几下,一语哽住了,再也说不出话来。
方燕转过身,正准备开门进去时,却又想起什么似的,止住脚步转过身:“哦,对了,你赶紧找房子搬家,最近银行天天催债,我只能把我爸名下的房产卖掉,不然的话,连给他治病的钱也没有了。”
“你不能这么做!”颜青厉声嘶吼:“那你志伟他买给我们母子两个的,你凭什么卖掉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