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辰的话像是万里晴空里忽然劈下的闪电，更像是振聋发聩的惊雷。
    忽然觉得那样的话语恶毒至极，像是一道道利箭能够刺破我所有的防备，抛开皮肤，刺入骨肉。
    突然之间，我觉得头很重，根本抬不起来。
    低头望着自己的苍白的地面，眼睛火-辣辣地睁不开。
    不知道是从哪一处开始，身体渐渐疼了起来。
    神经在痛，器官再痛，骨血也都在疼痛。
    可是这痛来得毫无缘由。
    我身上并么有半点伤口。
    楚夜辰的脚步声渐渐走远，那脚步声像是才在了我的心上，每远离一步，我的心上便轻松一分。
    我呆愣地保持着古怪的站姿，像是孤立无援的人站在了电梯里。
    待电梯门再次关闭后，我忽然感觉到有眼泪从眼角流淌了下来。
    可是奇怪之处在于，我心里没有生气，也没有难过，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酸的。
    上一次被楚夜辰强吻，我愤怒觉得羞耻。
    可是为什么此时此刻，我却并不觉得羞耻和愤怒呢？
    电梯里没有人，光洁的墙壁上倒映出我疲惫和茫然的身影来。
    我深处手胡乱地擦干了眼泪，然后弯腰将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拉了起来。
    将头发努力扯了扯，遮住了大半的脸颊，我这才重新打开电梯，从里面走了出来。
    心里很平静，半点没有因为刚才的事情起到波澜。
    可是，谁都知道，越是平静之下，就越是波澜起伏。
    我拖着行李箱出了公寓，外面早就没有了楚夜辰的身影。
    已经八点多了，天色完全黑了。
    周围没有人，只有几只流浪猫在叫着。
    我拖着行李箱向外面的地铁站走去，一路上路灯耀眼，让黑夜都变得过分明亮起来。
    明明夜晚都亮的像白天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好怕的，我却有些心慌。
    没来由的心慌着。
    随着一点点远离了公寓，一点点靠近车马喧哗，人声鼎沸的地铁站，我心里那份平静终于犹如一面被摔过的镜子，一点点有了裂纹。
    平静逐渐消失，那份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几乎将我吞噬起来。
    楚夜辰冰冷嘲讽的声音耳畔一次又一次地响起，毫不留情地，决绝的，无可挽回的。
    “既然你如此轻贱我的喜欢，那本少爷也不会继续犯贱对你好。”
    他说那个惩罚一样的深吻是结束，是在嘲讽他所认为的开始吗？
    我入学圣玛利亚的第一天，从三米高的围墙上翻下，在几千米的长度里，偏偏选中了大榕树下的那个位置，那个点，翻墙而下，遇见了他。
    第一次见面，我因为意外吻了他。
    所以最后，他决定用故意的吻来做结束？
    可是凭什么呢？
    他凭什么就觉得我轻贱了他的喜欢，他凭什么就觉得他可以用这样羞辱，惩罚的吻来做结束？
    我们之前都根本没有开始！
    我让他离开这里，让他不要自我折磨，说他跟踪狂……都不过是因为，我不想看到他躲躲藏藏，不想看到他难受，不想看到他犯病，不想看他对我太好。
    从来不是个心很硬的人，他可以嚣张地对我好，也可以隐忍着对我好，万一我心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