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记住是哪家夜总会。”
“那就挨家找。”赵辰光把水桶里的脏水都倒掉,就提着水桶,拽着孙亚丽离开。
这北京城是看着纸醉金迷,繁华得迷人眼,可却也诱惑多,稍微一不小心就可能掉进火坑里爬不出来。
看着夜总会那豪华的大厅,赵青松有些睁不开眼睛。这是夜总会吗?简直跟欧洲宫殿差不多,走来走去的女人全都珠光宝器,一看就都是特别有钱却心灵空虚的女人。
陈路易魅惑地在赵青松耳边说道:“只要你钓上她们中的一个,就保你能吃香喝辣,再不用去擦车。”
赵青松咽了一下唾液,点了点头。
“走,我带你去找经理。”陈路易带头走进去。赵青松一边好奇地看着那些搂抱在一起的男男女女,一边惊叹,原来生活可以这个样子——纸醉金迷。
孙亚丽走的脚后跟生疼,她一瘸一拐地跟在赵辰光后边,狼狈不堪地嚷嚷:“我不找了!赵辰光,这北京城这么大,咱俩就算把鞋走烂,怕也找不到青松。咱们还是去租的地下室等着,说不定明儿一早他自己就后悔回来了。”
“我怎么生了个这么没出息的儿子?”赵辰光蹲在地上,捶着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道。他花钱供青松上大学容易吗?没想到这大学毕业了,跑夜总会卖身去了。早知道这样,他干嘛花那几万的学费培养他?
“还不是被赵青荇那个该死的东西给害的?!如果不是因为她,青松那么好的工作能丢吗?他好歹也一个月三四千,在外企工作说起来脸上也风光。可是现在你说说看,咱一家子在北京当洗车工,这活说出去多丢人?青松一大学生肯跟着你来擦车就已经不错了。”孙亚丽一边说一边抱怨,越说越恨青荇。
“我去找赵青荇算账!”赵辰光不满地大声说道。亚丽说的没错,他们家现在这么落魄全是被青荇毁的。他一定要找赵青荇讨回公道。
“哎呀,青松他爸,你糊涂啊!回来!你这个老糊涂!陆家能惹吗?……”孙亚丽听到丈夫的话,焦急地在后面追着。她虽然恨青荇,可也知道这死丫头不能惹,陆家权势那么大,要踩死他们不跟踩死个蚂蚁一样?
孙尚仪一看到青荇就开始掉眼泪:“青荇,怎么会出这种事?我这还等着给你做月子呢。”
她在美国连外孙儿的小衣服都准备好了,本打算过几天就飞回北京伺候女儿坐月子,谁知道这离生还二十来天竟然搞出这么大的事,孩子没了青荇还差点丢条小命。
青荇怕母亲太难过,就强忍着忧伤握紧孙尚仪的手:“妈,没事。我这么年轻,孩子还会再有。”
孙尚仪低头擦着眼泪,然后叹了口气。青荇孩子已经没了,还能说什么呢?只希望她的身体能快点恢复。
看到妻子眼泪止不住地流,詹姆斯从桌上抽来几张面巾纸递给孙尚仪:“你忘了在机场答应我的事,看到青荇不哭。你这样要青荇怎么办?”
孙尚仪难受地眨了眨眼睛。她不想哭,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女儿这么不幸,她就忍不住掉眼泪。
老天爷似乎对青荇有些不公,要她经历这许多的苦难跟折磨,而坏人却一直平安无事。
青荇背过身,偷偷擦了擦眼泪,然后转过身,强笑着对詹姆斯说道:“詹姆斯叔叔坐,您别站着。”
“我们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站会儿更舒服。”詹姆斯站在孙尚仪身边,笑着回答。因为孙尚仪的身体最近有些虚弱,上个月就感冒了2次,所以他不敢让她太劳累,他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照顾妻子。
“其实我过几天就出院了,妈身体本就不好,不用大老远跑回来看我。”青荇把母亲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样,在孙尚仪面前撒娇。也只有在母亲面前,她才能忘形地撒娇。看到母亲的喜悦冲淡了一些丧子(女)之痛。
“你是我闺女。”孙尚仪疼爱地揉着女儿的黑发。青荇出事,她这个当妈的怎么能不来?就算她走不动,要爬她也要爬回北京啊!
“有妈疼就是好。”青荇扑进孙尚仪怀里,感动地眼眶一片潮湿。
妈昏迷不醒那八年里,有任何委屈与难过,她都只能憋在心里,时间长了都不知道疼是什么感觉。
现在,她能抱着母亲撒娇,感觉就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幸福得如此不真实。
陆少琛抱着小衿走进病房的时候,看到岳母跟詹姆斯,就立刻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妈,詹姆斯叔叔,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孙尚仪看到小衿,就兴奋地站起身,“小衿,记得姥姥吗?几天前咱们才视频过。”
小衿用力点点头:“衿衿……爱……姥姥……”
小衿的话惹来大家的笑声。陆少琛不禁失笑:“这小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小嘴这么会哄人。”
儿子比他小时候还聪明惹人爱,是他的骄傲。
“爸爸。”小衿伸出小手指着陆少琛,一双漂亮的黑葡萄忽闪着,可爱的模样让孙尚仪爱得不得了,她朝小衿伸出双手:“小衿,姥姥抱抱。”
詹姆斯担心地走过来:“尚仪,你可以吗?”
“noproblem!”孙尚仪笑着用英语回答。詹姆斯为了跟她交流而苦学中文,她这个当妻子的不能总让詹姆斯为自己付出,所以也很努力地学习英语。上街的时候、逛公园的时候、甚至连吃饭的时候,她都会努力学几句。因此他们夫妻交流已经不存在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