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两个黑衣人很快就退出了房间。
    屋里依然只剩下小溪和宿羲两个人。
    小溪昏睡着，还在那幻境里没有走出来。
    一阵夜风从窗口吹了进来，但是这阵凉爽并没有让小溪感觉到清凉，她额前的汗珠依然冒个不停。
    嘴里好像也在喃喃说些什么。
    脸上满是不安和烦躁的表情，看着让宿羲的脸上都起了情绪。
    宿羲再一次进到了小溪的梦里，那是宿羲为她编织的梦境。
    他看到小溪目光很凶的盯着他，直让他“滚开”！
    宿羲没料想小溪会对他真正的模样这么反感和厌倦。
    喊他滚开，不是等于在抽他的脸吗！
    宿羲在小溪的眼前，一时半会，一声不吭。
    “滚开，你不是宿羲！”小溪又开口骂道。
    宿羲往前走了一步，脸上的表情除了忧伤，还很凝重。
    原本只是想看小溪会不会是一个以貌取人的人，以为不说身份地位，单从相貌而言，她肯定会倾向于刘昊。
    但最后，不管因为何种原因，她还是选择了他。
    他真的很开心，很高兴。
    可是现在，他不想再欺骗她。
    折腾了这么久，她却不能接受他这张脸。
    世人都爱美，都无法抗拒他的身份，他的神威，他的美貌。
    而她，这般不稀罕，这般排斥。
    宿羲说不出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
    “滚开，别再靠近我。求你别再靠近我。宿羲，你现在到底在哪里，为什么不出来？”小溪哭诉着。
    那一行行晶莹的，如同宝石般的泪花，深深的刻在了宿羲的心上。
    她叫他的名字，他就在她的眼前，她却不敢承认。
    而他，现在到底该怎么说服她？
    宿羲看到小溪浑身止不住的都在颤抖，他认输了，只因为是她。
    他彻底的认输了。
    他结束了这个幻境，把她带了出来。
    从幻境里出来，宿羲又变回了他脸上有两道深深刀疤印的样子。
    为了她，变了另一张不属于自己的脸。
    宿羲坐在床头，俯下身子亲吻着她脸上的泪痕，轻声细语道：“溪溪，可以醒过来了。我是宿羲，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宿羲。”
    “宿羲。”小溪一双眼闭得死死的，身体还在颤抖。
    她不是害怕遇上厉害的妖怪把她吃了，反正她本来也算是死过一次了的人。
    她只是害怕她认识的宿羲，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了。
    对于她来说，她认识的那个宿羲是她肯定过了的。
    要是突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要怎么办？
    原本对于宿羲就一无所知，像个谜一般。
    她讨厌这样。
    真的很讨厌这样。
    “丫头，我真的是，你打开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宿羲。”宿羲心底说不出的心痛，他用手拭去小溪脸颊的泪水。
    他更想消除她心底的不安。
    小溪的眼皮动了动，但还是没有睁开。
    “让我摸摸你脸上的刀疤。”小溪将手伸了过来，宿羲拿着小溪的手放在了刀疤上。
    宿羲此时的心情，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那个复杂，是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