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镇北眨了眨眼,他什么时候救过这个女人,他怎么没一点印象?
顾镇北感觉着这个陌生女人的拥抱,僵着身子,只感觉浑身像是有虫在咬一样,难受得恨不得马上推开她。
他们现在的姿势,就像是一对情侣抱在一起一样,女人小鸟依人地依靠在男人的身上。
顾镇北不懂风情的模样,落在了坐在监控器前坐着的男人眼里,嫉妒得他两眼赤红,真恨不得马上去杀了顾镇北。
而那一头的顾镇北,听到三当家的话,只能强忍着不适,听着她继续在他耳边低语。
“三年前,有一次安城挖出了一个王爷墓,是你们当兵的在那驻守,我和我哥是盗墓贼,当时,我们兄妹俩偷偷地溜了进去,盗到了一枚价值连城的秦朝玉佩,可是,却被另一帮人给看到了,他们对我们痛下杀心,我哥哥为了保护我,惨死在了他们的刀下。就在他们要杀我的时候,那时,你出现了。你一个人打跑了他们几个,把我给救了出来,后来,你还把身上的钱都给了我,让我以后好好过日子,别再干这事了。”
她这么一说,顾镇北倒是想起来了。
当时的这个三当家,他记得那时她脸上都是泥巴,哪看得清楚她长什么样,他当时救了她以后,就把身上的钱全给她了,让她好好过日子,别再干盗墓的事了。
原来,那个女孩子就是她啊!
又听她说,“从那一次,我就对解放军充满了热爱,我凭着自身的家传武学,进了女子特战队,后来,正好上头有一个任务,需要一个卧底,组织找到了我,当我知道是打入这个文物走私集团的时候,我便欣然应允。只是没有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就算死,我也无憾了。”
顾镇北听到她话里的悲凉,低低地在她耳边喝道,“你胡说什么?不许说死,我们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再好好地活着。”
三当家凄然一笑,用低得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不可能了!也回不去了,我踏进了这里,卧底二年,虽然挽回了国家不少的损失,可是,我的身子也染脏了,灵魂也被玷污了,我没打算再活着出去。”
说到这里,三当家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玉佩。
她直接把玉佩挂到了顾镇北的脖子上,拉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写着,“这块就是当年的秦朝玉佩,我现在送给你,我已经联系了大部队,他们今天有大交易,我晚上会在他们喝的水里下药,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可以一网打尽,把你带回来,是不想你破坏这次的行动。只要这个行动成功,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她美丽的脸上,流下了两行凄然的泪。
顾镇北这才明白她带他回来的原因,看着她哭,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默默地站在那里,就看着她流泪。
三当家很快冷静了下来,她抹去脸上的泪,朝他笑了笑,背着摄像头,打了个手势,“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顾镇北摇了摇头,其实他挺怜悯这个女孩子的,命运似乎不怎么好。
但她却这么坚强地活着,很值得他敬佩。
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做卧底的,就像《无间道》中的那个卧底说的那样,做n年卧底之后,除了单线联系的那个人知道他是好人之外,所有的人,都把他当成坏人,到了最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兵还是贼?是好人还是坏人?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女人!就更值得他尊敬!
她还这么年轻,又这么漂亮,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她能活着出去,再好好地活着!
这样努力生活的女人,上天不应该这么残忍,而应该让她幸福才是。
三当家的又对他说,“你先在这屋里好好呆着,别乱走动。我出去一下。”
大约过了半小时,三当家的给他送来了饭菜,让他放心吃。
顾镇北吃完,竟然昏昏地睡了过去。
在他昏睡的时候,三当家的,将他藏到了床底下。
午夜,夜深人静的时候,这个藏宝古玩店却灯火通明,有几个外国人正在厅里和大当家他们交易验货。
突然,外面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一步紧过一步。
不一会,就有人冲了进来,大声的吆喝声响了起来,“快!大家快走!有一帮条子冲咱们这来了,赶紧收拾家伙走人!”
三当家走近大当家的身边,冷笑一声,掏出了一把枪,直指向大当家的脑袋,“我们该算帐了!”
说完,一枪压下,大当家的脑袋瞬间开花。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住了!
下一刻,二当家的便怒吼了起来,“辛琪,你他妈的疯了!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要杀我大哥?”
三当家的冷冷笑道,“因为,我的大哥就是他亲手杀的,我现在,不过是来讨债罢了。”
“好!好!好!”
二当家连说了三声好,脸色苍白如纸,眸光更加阴鸷,一身的阴邪之气爆盛,“既然如此,那你也下去陪我哥吧!”
三当家的脸色不变,淡淡地说,“我是该下去陪他。”
那二当家的仰头哈哈狂笑几声,“好好好,也不枉我疼了你一场,可是,三妹啊!今儿个,这里被包围了,咱们都走不了了,你和我们好歹也是兄妹一场,是不是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
三当家的俏脸一正,“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舍弃你们,二哥,是生是死,我都陪你们在一起。”
二当家眼睛一亮,“此话当真?”
三当家用力一点头,“当真!”
“好!我就信你!”
二当家的说完,拿着手枪,对他的一干手下说,“我们撤!”
突然又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了进来,“二当家的,不好了,那些人冲进来了,后门也被堵了!”
二当家的脸色灰败,看着三当家的,“三妹,看来我们真的要做同命鸳鸯了!”
三当家的淡淡一笑,“生有何欢,死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