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眸看到不远处有座机,纪惜晴咬着唇,忍着痛,朝着那座机的方向爬了过去。
一尺,一尺,慢慢地往前移……
每移一下,下腹的疼痛就像是抽筋剥皮一样地痛。
而随着她的爬行,在她的身后,留下了一道让人触目惊心的血痕。
就在她拼尽全力向前爬的时候,她突然听到“嘀达”一声锁响,紧接着,“嘣”地一声巨响,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纪惜晴抬眸看了过去,只见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门口。
不管他是谁,看到她这个样子,总会救她一命吧?
此时力气已经用尽仅凭着一股活下去的信念在支持的纪惜晴,朝他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放心地晕了过去。
第二次意识清醒的时候,还没有睁开眼,只闻着鼻间这熟悉的消毒水味,纪惜晴就知道,这是医院!
果然,一睁眼看见的便是四周那白花花的墙壁,再看四周,显然这个是一人一间的高级vip病房。
只是,送她来的人是谁呢?
此时,她的脑海里,只有自己以往的记忆,可完全没有这具身体的记忆啊!
她该怎么办?
难道要像言情剧里的狗血情节一样,装失忆?还是默默观察,找个“熟人”来套套话?
纪惜晴还没有想明白,就听到门外有一把低沉的声音响起,“赵院长,我这侄女她什么时候才能醒?”
另一把年长一点的声音说,“这个难说,她之前失血太多了,所幸你送来得及时,要不然,不但孩子没了,恐怕连她也会没命!”
孩子没了?
纪惜晴突然感到一阵阵的难过和绝望,也不知道是原身的悲伤在影响着她,还是她自己在为一个新生命的逝去而悲伤,总之,那眼泪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当赵院长和余东进来,看到纪惜晴哀伤绝望得泪流满面的模样时,心里都咯噔地跳了一下。
纪惜晴的脸色苍白,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如雨雾一般迷蒙,化成一串串珠泪,滑下她那白皙细嫩的脸庞,看起来是那么地无助,那么地脆弱,那么地……让人心疼。
余东推了推鼻梁上的白框眼镜,镜片下的眼镜微微一眯,闪过一缕寒光,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这个女人产生任何的情绪,他只是来替老板解决麻烦的,而不是来这心疼人的。
赵院长倒是轻轻一叹,小小年纪便遭遇这种罪,以后年纪大了,就知道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他只是碍以人情才亲自前来为她检查的。
赵院长为纪惜晴检查完毕之后,又叮嘱了一下余东需要注意的事项,之后便离开了。
余东拿了一张凳子,坐到纪惜晴的面前,冷冷地阵述着一个事实,“纪惜晴,你应该知道,他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就算使出再多的手段,跟他也是不可能的。再说,当初不是已经说好,这事你情我愿,你现在这般纠缠,你以为就有用?你应该知道他的厉害,再这么缠下去,恐怕……”
此时,纪惜晴已经止住了泪,她听着这个陌生的男人嘴巴在那里一闭一合,半天才听明白,这原身,原来是一个被男人随性玩玩就甩的小情人。
这个男人要结婚了,所以想断了这些关系,嗯,很正常!
他要断了那是最好不过了,反正她也不是以前的纪惜晴,她还害怕跟以前的她有牵扯呢,以后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只不过,看眼前这个男人穿得人模狗样,想必那位金主也不是一个普通人吧?
纪惜晴直直地看向余东,唇角勾起一丝讽笑,“说吧,他准备怎么打发我?”
余东拿出一张支票,递到她的面前,“这是一百万,从此以后,你们再没关系。”
一百万?没错,在2000年的时候,一百万对于普通人来说,还真的是不少了!
纪惜晴笑眯眯地接过支票,还故意用恶俗拜金的动作,把支票放到唇边猛地一亲,在看到余东的眸底一闪而过的鄙夷和不屑时,纪惜晴却突然沉下脸来,将支票一把扔回给了他,冷笑着说,“这钱确实是不少,只可惜,我很担心这支票到了我手里,会不会有跳票的危险,不如……就再麻烦您一下,帮我重新办一张银行卡,再取二十万现金出来,可以吗?”
在看到余东的俊脸刹时冷下来,正要挑眉发作时,纪惜晴又马上接着表示,“只要你按我说的办,等我过两天出院,我会马上离开这里,走得远远的,永远不会再来纠缠他!我说到做到!”
虽然她没有原身关于这个男人的记忆,也不知道这个男人的嘴里所说的那一个“他”究竟是何人物,她也不稀罕知道。
但是,她才刚刚重生,对原身和这里的一切,可以说是完全的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既然现在有人主动送钱上门给她,帮忙解决了她现在最大的温饱问题,她可不会清高地说不要。
现在对她来说,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大不了,等她以后赚了钱,再把钱甩回去还给他就是了。
余东看着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真想一巴掌抽过去,可在联想到好友的大好前程时,余东又深呼吸一口气,硬是将肚子里的气给忍了下去。
他危险地眯起双眼,盯着这个显然已经破罐子破摔的女人,阴狠地说,“好!就按你说的办。纪惜晴,你应该知道,如果你想要耍花样,你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纪惜晴懒得再看他的轻狂样,轻哼一声,“那你快滚吧!赶紧地办好了事,咱们才好说……永远不见!”
余东被她那不客气的语气给呛得眼角直抽,看着床上这个一脸带着讥笑和挑衅的女人,咬了咬牙,转身便出了门。
不得不说,余东的办事效率很高很高。
一小时后,他就把新的银行卡和二十万的现金送到了她的面前。
“纪惜晴,这回你该满意了吧?”
“很满意!”纪惜晴看向余东,笑眯眯地问,“对了,我能不能再麻烦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