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倒在地上仍然不肯闭眼的郝志芏,气息全无,李徵对他不由得一阵暗恨,收了他的尸体放在储物戒里,撤了结界,又是一阵不爽,他好好的储物戒,就这样让一具厌恶的尸体给毁了,回去一定要领一个新的!
李徵蹭到韩若的身边,有些委屈的嘟着嘴:“门主,你要再给我一个储物戒。我都把我的给你贡献出来装尸体了,以后不能用了。”
沉思中的韩若一看到李徵这副样子,像是小狗一样,噗的就笑了出来,摸了摸他的头发,就像是对待小狗一样:“乖啊,姐姐回去给你个新的。”
李徵甩掉在他头上作怪的手,不太喜欢韩若这样对他,像是对待宠物一样。
于是乎,傲娇少年闹别扭了。
不管韩若怎么叫他,他就是不理,这也不免的让韩若有些无奈,就是开个玩笑么,不要这样子么!
就在两个人一个闹别扭,一个无奈的时候,陈儒翰和陈国兴这里的气氛就有些严肃了。
“那个女孩子,你有什么看法?”陈国兴语气有些沉重,想起来阿翰刚才和他说的,有些质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不对。
他原本是看在韩若救了阿翰的份上,想要把阿翰和玉石轩交拖给她,但是,今天看来,有些不适合了。
宴会开始之前的那次试探,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原本,他还以为韩若这人定是隐世老祖,办事老道,救了阿翰,那行事风格却是有一种寂静沧桑的宁静,但是……
今天,她的两次失控,就已经说明那女孩不是什么隐世老祖,而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孩子,在外面收敛不住自己的情绪,即使,她很有能力。
要知道,真正经历过风雨的人,是不会把自己真正的情绪泄露的。
陈国兴叹了一口气,点起一直烟,重重吸一口,吐出烟卷,迷乱他眉宇间有些苍老的皱纹。
陈儒翰看看了一眼父亲双鬓的微微白发,心里一阵发酸,自从母亲难产去世的时候,父亲就开始一个人照顾他,家里公司两头顾,那时还是小奶娃的他,所有的事情,就连尸水布也是父亲亲手换的,不曾离开他一步,人人都说如今的玉石大亨有多么的风光,却不曾知道,小时候已经懂事的他,黑夜里不敢睡觉的时候,每次见到的都是父亲在书房里一个人熬夜,要是瞌睡了,就拿起母亲的照片,用手轻轻摸一摸,那思念和爱恋一眼就可以望见,终于在见到一年内父亲的忙碌,他开始懂事,他开始好好的学习,学会自己做所有的事情,不再让父亲为自己担心,对他来说,父亲同时也是母亲,而如今,他的父亲却再次为他而担忧,直让他觉得自己不孝。
深吸一口气,没有回答父亲的话,坚定的看着父亲,让他直直的看向自己的眼底,毫不闪躲:“爸爸,阿翰长大了,是阿翰不孝,这些年没有足够的能力接手您的产业,但是,现在,阿翰有能力了。我知道在您的眼里,阿翰始终都是一个小孩子,就是今天让阿翰接手这些产业,也是因为,您已经做好决定,希望让韩若可以帮衬着我,但是阿翰想说,爱子之心,我明白,但是,希望父亲不要这样,阿翰希望可以帮您减轻负担,我知道您舍不得我受苦,害怕我管理不了公司,但是,您要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啊,要知道,虎父无犬子,您不可能一辈子在我身边,我要的是长大,可以成为庇佑您,和我未来妻子孩子的人,成为家里的一家之主,我不想让您再为阿翰担心受怕,您的一生,够苦了。”
陈国兴点起的的烟忽的掉到了地上,他睁着那有些微微的松弛却依旧灼灼有神的眼睛,有着无限的苍凉,却带着万分的惊喜,和意想不到的诧异,他很激动,他一直以为,阿翰只是因为他的繁忙懂事,本就对阿翰很愧疚的陈国兴越发的惭愧。
如今一看,他的阿翰不仅仅是懂事,而是,什么都懂,阿翰在心疼他,阿翰要报答他,双手因为这一发现有些微颤,掉落在地上的烟卷他也没有管,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紧紧的盯着陈儒翰,仔细描摩他的脸颊,这可是原本只有他的手臂长的孩子,如今,就已经大到说要保护自己,那五分像妻子的面容,带着难以抵挡的气势,让他欣慰,他们的儿子终究可以担当大任了。
这就是,值得他骄傲的儿子啊!
眼眶微微一红,一点点的烧焦味飘来,低头一看,原本在手里的烟卷掉落在地毯上,冒出丝丝的火星,急忙用脚狠狠一蹭,踩灭还未来得及星星之火燎原,再看向陈儒翰,却是为自己的慌张有些不自然。
不等他说什么,似是没有看到他的尴尬,陈儒翰再次开口:“爸爸,相信我,我知道您是一样韩若可以在事业上帮助我,但是,我不需要任何帮助,我有足够的能力,让所有人知道,我,陈国兴的儿子,不是只会窝在爸爸的怀里享受安逸的人,我要向他们证明我陈家子孙的实力,所以,爸爸,请您相信我一次,若是我真的不行,您再帮我想别的方法,好吗?”温润的眸子里闪现点点荧光,一丝丝的哀求直直的射入陈国兴的内心深处,让他微微一颤,仔细的盯着异常坚定的儿子,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一声似满意似遗憾的叹息声传来,却也让陈儒翰知道,父亲同意了。
“那个女孩子你怎么看?”陈国兴再次提起这个话题。
陈儒翰一听,心里有点不知味,他还以为父亲都懂,结果,父亲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陈国兴哪里不知道儿子的想法,轻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骄傲,不愿意依靠别人,尤其是,那个人还是你爱的人,但是,如今,你既然接手了公司,你就要面对形形色色的人,韩若是岑水门的掌门,岑水门的势力,在隐世,还是在俗世,都是很重要的地位,你要弄清楚她的为人,再决定如何和她相处,以后,咱们肯定有和她们合作的机会,那个势力可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
陈儒翰刚开始心里一惊,没想到父亲竟然这么简单就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只是越往后听,心里涌现出一股自卑,却丝毫没有畏惧,他爱的人能力比他强的多,总是感觉自己没有信心在她的面前说出以后所有的一切都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