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哥谭市几乎每家每户的电视，还有电脑、手机的屏幕上。
    都在播放同一则新闻。
    那个男人，他回来了！
    白夜的幻术法器，当然不是只是欺骗人们五感的幻术法器，而是真正的幻化。
    无论是相机，还是摄像机，都“忠实”地将小丑的模样记录了下来。
    消息传出。
    哥谭市的罪犯们，小丑的簇拥们，沸腾了。
    当晚，阿卡姆监狱、黑门监狱的犯人们就进行了一场狂欢。
    似乎还有人蠢蠢欲动，想要越狱。
    不过在那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出现在牢房外面，冰冷的眼神扫过之后。
    那些犯人们通通安静了下来。
    剩下一部分胆子比较大地则是向蝙蝠侠高喊：“小丑回来了！你要完了！”
    于是被蝙蝠侠抓了出来，暴打了一顿。
    旁边的狱警纷纷移开了目光，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挑选了几个出头鸟，打断了让他们的几根骨头。
    阿卡姆、黑门还没有发生的暴动，就被蝙蝠侠镇压了下来。
    监狱内的暴动可以镇压。
    但是入夜的哥谭市，外面的混乱就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了。
    好在哥谭市民早有准备，在天色蒙蒙暗的时候，就已经回到了家中。
    街道旁边绝大多数店铺都提早打烊，拉下了厚实的闸门。
    让那些想要乘乱捞一笔的家伙们无功而返。
    哥谭警署也全面出动，呼啸的警车，响彻街道的警铃声提醒着那些罪犯们。
    就算小丑回来，也不意味着哥谭市陷落了。
    其实，躁动不安的人，大部分都是一些小角色。
    哥谭市真正的粉丝团成员，都很安静。
    双面人躲在自己的据点，看着画面中的小丑，若有所思。
    植物园内，躲藏了一段时间的毒藤女，看着平时用来介绍各种植物的大屏幕，皱起眉头。
    还有急冻人、稻草人等等得到消息的反派们，脸色都很严肃。
    小丑？
    那个死去的人，又回来了？
    不少人想起了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那个时候，小丑身亡，蝙蝠侠却被“小丑病毒”所困扰。
    于是，一个男人站了出来，他“扮演”小丑，联系了不少反派，大家开开心心地耍弄了蝙蝠侠一次。
    最后成功让蝙蝠侠摆脱了小丑的阴影。
    也保住了这些粉丝们的“性命”——谁都明白，蝙蝠侠小丑化的恶果会有多么严重。
    那是天灾级的人祸，或者说，由人造成的天灾。
    事情结束后，那位小丑，就跟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消失无踪。
    后来双面人他们用了各种手段去调查，都没有发现丝毫有用的线索。
    仿若那个小丑，只是一个幻影，为了完成一个任务而出现。
    双面人（除开隐约察觉白夜身份的稻草人）他们，甚至都无法断定，那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小丑。
    而现在，居然又有一个小丑出现？
    这个小丑，跟“初始版本”那个已经死去的小丑有什么关系？
    跟那个后来昙花一现的小丑，又有什么关系？
    三者是同一个人？
    还是两者是同一个人，又或者其实是三个小丑？
    “商场小丑大甩卖吗？”
    双面人觉得自己都要疯了，一个小丑，就足够了。
    结果现在跑出来三个？
    哥谭药丸！
    抛动着手中的硬币，双面人没有打算参与到“小丑复活”这场盛会当中。
    这是他难得不用硬币可以决定的事情。
    至于其他反派，也是差不多，基本属于懵逼状态。
    就在千家万户，都在播放小丑复活新闻的时候，哥谭警署内。
    特制的透明玻璃牢笼中，白夜和谜语人两个人站立着。
    至于利维坦，被戈登当做被胁迫开车的无辜群众，做了简单的笔录和问话之后就释放了。
    透明牢笼外面，除了该有的“安保组”，还有戈登局长，以及平息了监狱动乱，出现在警署中的蝙蝠侠。
    戈登看着旁边的蝙蝠侠，又看了看牢笼里面的白夜。
    觉得压力巨大。
    这到底又出什么事情了？
    需要这两位大佬联手合作？
    说实话，如果仅仅是蝙蝠侠一个人，戈登绝对表示不慌，表面稳如老狗，内心比老狗还稳。
    他戈登混哥谭那么多年，从小职员当局长。
    慌是不可能慌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慌。
    但是加上白夜，事情就不一样了。
    戈登很清楚，白夜属于规格之外，正义联盟的钢铁侠——斯塔克·白的表面身份下，还有更加神秘的身份。
    所以，谁能告诉他，到底出啥事情了？
    “你有什么目的？”蝙蝠侠看着白夜，开口问道。
    问出了周围警员，还有记者和摄像的疑问。
    小丑归来的新闻实在过于爆炸，警署也无法阻止“新闻自由”。
    当然，这跟白夜和蝙蝠侠的要求有关。
    不然的话，蝙蝠侠“牛脾气”发作，砸碎摄像机把记者丢出去。
    就算来一百个西方记者高喊“新闻自由”也没有任何卵用。
    “你好，蝙蝠侠。”
    白夜换上了沉重的表情，“我是来自首的。”
    “你知道，以前我没得选择，现在我想要做个好人。”
    “……”
    现场一片安静。
    然后，随着白夜伸手进到衣服内衬的动作，瞬间骚动起来。
    “别紧张，我说了，我现在想要做一个好人。”白夜掏出了一张写满了字的a4纸，丢到了谜语人的面前，“为了证明我自己，我还特别带了礼物——不是，我还特别说服了谜语人，跟我一起自首，洗心革面，做一个好人。”
    “来，阿英，这是你的检讨信，大声朗诵出来。”
    “滚！”
    众目睽睽之下，谜语人有了底气，一副很拽的样子。
    大有“我谜语人就是饿死，死外面，从哥谭警署大楼顶层跳下去，不会读任何一个字”的不屈姿态。
    蝙蝠侠的身子转动：“我有些累了，去喝杯咖啡。”
    “……”
    “我念！我念！蝙蝠侠，你这个混蛋！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配合这个疯子！”
    谜语人绝望了。
    原本有蝙蝠侠在，他觉得就很稳。
    无论如何，蝙蝠侠都不会坐视小丑这个疯子弄死自己。
    他也有这个实力救下自己。
    因此，当蝙蝠侠出现在牢房外面，尽管依然跟小丑被关在同一个空间中。
    谜语人还是挺放松的。
    可是，万万没想到！
    蝙蝠侠这浓眉大眼居然配合起了小丑！
    这是背叛！
    粉丝团那么多人，你居然独宠小丑！
    谜语人感受到了锥心的疼痛，看了蝙蝠侠，又看了小丑一眼，拿起那张纸。
    别看小丑身材消瘦，但是打起来，谜语人绝对不会是他的对手。
    只有蠢货才会以为小丑格斗能力差，而谜语人，不是蠢货。
    “亲爱的哥谭市民、记者、警员朋友们。”
    “敬爱的戈登局长，以及我的老伙计，蝙蝠侠，大家晚上好。”
    “我是卑劣，愚蠢？”
    谜语人停下来，猛地把纸摔在了地上，“混蛋！我绝对不接受愚蠢这个评价，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人。”
    “既然你是，就捡起来，继续念，这是我们做好人的机会，你难道要放过吗？”白夜靠在玻璃上，看了谜语人一眼，懒洋洋地说道。
    内心在痛骂了小丑无数遍，谜语人开始重新朗诵检讨信。
    “我谜语人，英格玛，错了！真的错了！我当初就不应该犯罪！如果我不犯罪，我就不会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接下来是洋洋洒洒，从各方面进行自我反省和检讨的内容。
    非常深刻和具有教育意义。
    谜语人的声音逐渐哽咽，从原本的满脸不情愿变成了最后的痛哭流涕，嚎啕大哭。
    表示自己真的错了，跪在地上，以头抢地表示自己的悔恨。
    牢房外面的亲爱的记者、警员朋友们，听完之后都留下了感动的泪水。
    一个小警员甚至都忍不住鼓起了掌。
    仿若是传染一样，掌声渐渐响起。
    “你-他-娘-的干了什么？”蝙蝠侠盯着白夜，用眼神进行询问。
    这里也只有他，戈登局长，还有少数几个人，还保持着冷静。
    “哦，我用的幻术法器的小功能，可以将人的情绪放大，进行更好的引导。”白夜“说”道，“我称呼这个功能为‘主角傲天光环’，对意志坚定的人，影响不大。”
    “是降智傲天光环吧？”蝙蝠侠嘴唇微微动了动，用唇语说道。
    “你这个钦定的家伙，有什么资格吐槽？”白夜表示你这是五十步笑百步！
    蝙蝠侠没有接话。
    白夜拉起了跪在地上的谜语人问道：“阿英，你知道错了吗？”
    “知道了。”谜语人点点头。
    他当然也是意志坚定的人，但是架不住白夜主角傲天光环的针对，被影响得非常严重。
    “来！让我们一起对着镜头。”
    白夜让谜语人和他一起对准了镜头，“大声喊出来，我们在做什么？”
    “自首！”谜语人喊道。
    “为什么要自首？”
    “因为要做一个好人！”
    “要做什么？”
    “好人！”
    “大声点，我听不清楚！”
    “好人！我要做好人！”
    “来，连说三遍！”
    “我要做好人！我要做好人！我要做好人！”
    一番鸡血成功学流程后，谜语人瘫软在地上，感觉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失去了。
    再也回不去当初。
    白夜面对镜头，摆出了庄严的面孔：“哥谭的女士们、先生们，我，一个曾经失去过生命的人，我，小丑，已经明白了生命的可贵。”
    “我仅代表哥谭市诸多失足犯罪们，在这里，向大家郑重宣誓！”
    “我们，不做坏人了！”
    “我们，要成为好人，将大爱，撒满哥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