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鳌拜的人头被吴军传首示众,波澜壮阔的贵州大战终于宣告结束,杀进贵州的二十二万螨清军队,仅有不到三万的残兵败将在图海与岳乐的率领下逃回湖广,余下的不是被歼灭就是被俘虏,损失的军马钱粮、武器辎重无可计数,根本无法估算损失。更要命的还是螨清军队中基层将领损失惨重,精锐几乎为之一空,没有三年五年的战场培养,休想恢复元气。
当然了,冷兵器时代杀敌一千,自损至少也得八百,虽然吴三桂军在卢胖子的全力帮助下,武器装备已经在由冷兵器向着热兵器快速过渡,可是一场会战下来,还是有超过一万五千的云贵将士,永远长眠在了云贵高原的贵州土地之上,消耗的武器弹药同样无可计数,同时因为清军副帅图海撤退时采取的焦土战术,将沿途贵州城镇乡村焚毁一空,还有故意纵容清军队伍烧杀抢掠,将主力惨败的怒火发泄到贵州百姓头上,贵州民间的损失更是无法计算。
也正因为图海的残暴政策,算是彻底激怒了本就民风彪悍的云贵百姓,导致无数的云贵百姓围攻清军俘虏队伍,要把被俘的清军士兵将领生吞活剥,为自己们无辜被毁的生活家园报仇雪恨,虽然吴老汉奸为了用这些俘虏换回儿孙严令禁止,但还是有许多清军俘虏惨死在云贵百姓的愤怒的砖头石块与拳脚之下。至于那些落单掉队还有逃入深山老林的清军散兵,那更是死得一个比一个凄惨,被云贵各族百姓用各种各样的私刑酷刑处死,以至于吴军重金悬赏要求百姓交出俘虏,都没有多少云贵百姓愿意用抓到了的清兵去换银子。
图海听取周培公建议采取焦土战术捣毁撤退途中的贵州村庄城池,倒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发泄,关键是清军主力覆灭之后,吴军主力肯定要全面反扑,如果留下这些沿途落脚点,势必会给吴军主力提供无数便利,与其如此,倒不如彻底捣毁,留下一片残垣断壁去让吴军头疼,留下大量无家可归,无粮可食的贵州百姓去给吴军增加负担,迟滞吴军主力的反扑速度,增加吴军的财政钱粮负担。
焦土战术另外还有一个重要目的就是为了鼓舞士气和稳定军心,螨清军队比侵华鬼子还要残暴的兽性尽人皆知,在主力惨败主帅战死的情况下,根基不稳的清军副帅的图海如果还象鳌拜那么傻乎乎的严格军纪,禁止扰民,那么不出三天,天性残暴的满人将领士兵肯定就会四分五裂,不再把图海这个刚从天牢里放出来没几天的副帅放在眼里,军队分裂崩溃得更快。
鉴于这些情况,所以图海索性不顾岳乐强烈反对,不再约束军纪,任由螨清军队奸淫虏掠借以收买人心,稳定军心,同时还可收到唤醒满人血管流淌的兽性血液作用,为下一步抵挡吴军反攻奠定基础,一举数得。——至于贵州百姓的死活,历史上在领兵军纪方面臭名昭著的图大学士和周大提督可没心思去理那么多。
面对图海军队的无耻战术,云贵将士全军上上下下虽然怒火冲天,无奈军队太过疲劳,弹药粮草转运不便,实在无法立即发动反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图海军队烧杀抢掠后扬长而去,仅追上几支殿后的清军队伍尽歼报复,再也无法在贵州境内重创歼灭更多的清军队伍,憋着一肚子气等着全面反攻时再索要这笔血债。
经过四天时间的短暂休整,吴军各支队伍陆续恢复了体力与士气,俘虏到的一万六千多清军士兵也被关押到了贵阳城外的战俘营中,等待甄别挑选,补充入军,重要战俘如杰书、勒尔锦和彰泰等螨清王公贝勒则被单独关押,等待用于人质交换。到了螨清康麻子十一年六月十五这天,吴老汉奸见时机成熟,便在贵阳城外的中军大帐之中召开会议,与吴军重要文武官员一起讨论下一步的战术计划。
刚打了一个决定性的大胜仗,吴军重要将领官员自然都是十分轻松,会议上笑声不断,人人都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惟有卢胖子是愁眉苦脸,垂头丧气,唉声叹气不断,吴老汉奸看出卢胖子心事,故意问道:“一峰,你这是怎么了?个个都是笑的,惟独你哭丧着一个脸,是不是昨天晚上赌钱,又输银子了?”
吴军众将一起哄笑,都想起卢胖子赌场常败将军的名号。卢胖子则愁眉苦脸的答道:“回祖父,孙婿逢赌必输,那次耍钱不输银子?早习惯了!孙婿愁的是下面的仗怎么打,巴江一战,孙婿两千一百人打得只剩不到七百人,还差不多是全部带伤,实在笑不出来了。”
“谁叫你小子贪功?”高得捷笑了起来,说道:“那天晚上在平坝遇到我,你如果对我打一个招呼,我怎么也得借你几千军队去抄满狗后路。谁叫你想独吞功劳,故意不对我说,现在遭报应了不是?”
“大节兄,我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卢胖子脸色更是哭丧,心虚的解释道:“那天晚上,我是到了猫猫洞,才猛然想起那里有条小路可以直抵龙里,这才带着军队去抄满狗后路,根本没时间向祖父禀报,有没时间向你们求援,绝对不是想独吞这个大功劳啊。”
高得捷大笑,也懒得和急于立功表现自己的卢胖子争辩,吴老汉奸也笑道:“好了,好了,你这话也快把我们的耳朵磨出老茧来了,看在你打得艰苦、打得漂亮也打得有骨气的份上,老子也懒得计较你贪功冒进的事了,算是你的解释通过吧。”
笑罢,吴老汉奸稍一思索,又说道:“这样吧,你到俘虏队伍里挑一千人,另外老子再从应麒的队伍里划一千人给你,给你补充兵力。另外,你的曲靖绿营这次立了大功,是我军歼灭满狗主力的头号功臣,除了已经规定的奖赏之外,老子再单独赏给你们五万两银子,以作鼓励!”
“谢祖父赏,那孙婿就不客气了。”有兵力补充又有银子可拿,卢胖子肥脸上马上露出笑容,赶紧行礼道谢。
“臭小子,现在开心了?”吴老汉奸笑骂一句,又挥挥手说道:“其他事都先放下吧,大家站好坐好,开始议事了。现在满狗主力已经被我们歼灭,下一步我们该怎么打,大家都发表一下意见吧。”
“父王,这个还用问?”吴应麒叫嚷道:“现在满狗的主力精锐已经被我们宰光了,当然是马上全军杀进湖广,拿下偏沅(湖南)这个产粮区了。”
“放屁!”吴老汉奸呵斥道:“现在满狗在重庆还有两万军队,另外广西那边耿聚忠、尚之孝和孙延龄超过三万的军队也在虎视耽耽,时刻威胁我们云贵的北线和腹地,全军北上湖广,让他们好抄我们老窝是不是?这种事情你少张嘴!”
确实不擅此道的吴应麒老实闭嘴,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其他和吴应麒差不多的粗豪猛将也大都如此,不敢胡说八道惹吴老汉奸发火。倒是颇有智谋的吴军骠骑前将军王屏藩站了出来,沉声说道:“王爷,依末将之见,眼下我军已经歼灭满狗主力,中原大地,再无一军能与我军兵锋抗衡,不如就此打出反清复明或者兴汉灭满旗号,收拢天下汉人之心。同时去书广东尚可喜、福建耿精忠、台湾郑经、四川罗森吴之茂与陕甘王辅臣,让他们起兵响应,则我军东线北线压力自解,王爷也可以全力北上,定鼎中原!”
“王将军言之有理,学生赞同。”吴老汉奸的重要幕僚汪士荣站了出来,附和道:“眼下王爷大破鳌拜,天下必然为之震动,正是人心惶惶,民心思变的有利时刻,王爷若能在此一刻高举义旗,起兵反清兴汉,则大事可定矣。”
“我也赞同。”吴国贵也表示赞同,“乘着现在我军大胜士气高昂,满狗大败军心惶恐,正是起兵反清的最佳时机。”
“有道理,末将也赞同。”吴应旌、高得捷、卫朴和祖述舜等将纷纷赞同,其他的将领也纷纷点头。惟有卢胖子、胡国柱和方光琛三人表态,吴老汉奸也犹豫万分,将目光转到没有表态的卢胖子和胡国柱等人身上后,吴老汉奸问道:“延献先生,国柱,一峰,你们三个怎么看?”
卢胖子、胡国柱和方光琛互相交换一个眼色,都轻轻摇了摇头,这才一起答道:“回王爷,我们反对。”
“为什么?”吴老汉奸追问道。
“世子和小世孙还在京城,必须把他们换回来。”胡国柱答道:“当初岳父招降满狗众将,为的就是用他们换回世子和小世孙,现在就打出反清旗号,不利与满狗谈判。”
“贵州决战,我军损失同样不小,现在起兵,过于仓促。”方光琛也说道:“不如乘着满狗人心惶惶、朝廷震荡的机会,利用满狗急于清理内部和争取时间重新建军的焦急心理,假意与满狗谈判言和,先从满狗手中多弄一些钱粮土地过来,增强我军实力,另外还可以换回世子与小世孙,让王爷后顾无忧,最后再忽然起兵不迟。秦灭六国、前金灭北宋,也是这个道理。”
“祖父,孙婿是从全面考虑的。”每当到了这种时刻,卢胖子的话向来最多,这次也不例外,滔滔不绝的说道:“孙婿认为,我军之所以能以少胜多全歼满狗主力,全赖我军的新式火器大展神威,然而一战下来,我军手雷几乎耗尽,火箭消耗虽然不是很多,但火箭乃是消耗性武器,每用一枚就少一枚,补给全靠后方,无法就地取材。”
“这么一来,我军云贵后方人丁财力单薄的弱点也就暴露无遗了,如果我军前线火器全靠云南供给,那么云贵高原狭窄陡峭的山路就会成为我们的致命弱点,光是供应前方火器就足以拖垮云贵,消耗光云贵本就单薄人力物力,还谈什么恢复经济,巩固后方?还拿什么补充兵员,供给前方?”
“还有更要命的一点,那就是我们云贵后方的粮食无法自给,此刻打出反清兴汉旗号,与满狗全面开战,满狗必然不遗余力封锁我军,采取焦土战术破坏我军新占土地,让我军无法就地取粮供应军队,拖累我们本就单薄的粮草自给能力,让我们在弹药粮草补给方面更加捉襟见肘。”
“依孙婿之见,祖父此刻全面反清,歼灭长江以南的满狗军队不难,但接下来一边要防范满狗的全国之力反扑,支援全国反清战场,一边要建立水师北渡长江,攻取江南,以我军现在的综合实力,实在有些不支应取,怕是会有被满狗全国之力拖跨危险。”
“所以孙婿认为,要想全面反清可以,但必须先争取时间,建立一个粮草能够自取的新后方,把我们的火器生产基地搬到新后方去,广聚粮,缓称王,然后才能图谋天下。”
卢胖子说完时,全帐吴军将领官员都已陷入沉思,盘算卢胖子话中道理,王屏藩则小心翼翼说道:“卢大人,你说的确实很有道理,我也不是反对你的意见,只是我想提醒你的是,以一隅敌全国,利在速战速决,若是迁延日久,满狗动员全国之力,只怕他们越打越强,我们越战越弱,被他们无穷无尽的人力物力拖跨。惟有学习朱棣不顾一切,全力南下攻取南京,方是一隅敌全国之上策。”
“王将军,你的话也很有道理,但是时代不同,背景不同,朱棣之策实在难以生搬硬套。”卢胖子非常诚恳的说道:“不知道王将军留意到这么一点没有,朱棣和我们王爷虽然同是一方之王,但朱棣乃是朱元璋之子,起兵反抗朱允炆只是叔侄皇位之战,而不是推翻大明,更不是为了改朝换代,将大明官员士绅斩尽杀绝,换上一批新的官员士绅去享受荣华富贵,所以遭到的抵抗,并不算过于激烈,这才侥幸得手。”
“然而我们王爷呢?王爷如果此刻打出反清复明,兴汉灭满的旗号,等于是和全天下的满狗和与满狗紧密勾结的汉人官员士绅为敌,要消灭他们换上新的一批官员士绅去享受荣华富贵,遭到的抵抗势必无比激烈,孤军冒进,实难成功。另外在朱棣那个时代,火器未兴,朱棣以北攻南,占尽弓马骑射铁骑便宜,然而王爷以南攻北,弓马骑射优势尽在满狗之手,骑兵数量远在我军之上,又有一些不逊我军的先进火器可以支用,我军再要冒险轻进,难度就不同一般的高了。”
“况且,不知王将军留意到没有?朱棣说是孤军轻进,其实也是建立在先守后攻的基础上,先歼灭了朱允炆的绝大部分主力,逼迫朱允炆集重兵守卫山东,然后才绕过山东轻骑南下才得的手。然而现在,我军骑兵不如满狗,长江天险也在满狗水师之手,我军骑兵不足,战船没有,火器消耗依赖云南,还拿什么孤军深入,仿效朱棣一战而定中原?”
王屏藩点了点头,再不说话。这时,方光琛站了出来,沉声说道:“王爷,一峰此见极高,利用满狗目前的惊惶心理,先拿下偏沅产粮区做为我军新后方,逼迫满狗承认我军所得,谈判言和争取时间积极备战!同时换回世子世孙,解除后顾之忧,搬迁火器大营供给军队,乘机建立水师,为我军渡江与攻占江南奠定基础,最后再图谋天下。”
卢胖子的提议考虑到了吴三桂军的各种情况,也考虑到了吴老汉奸的后顾之忧吴应熊和吴世霖父子,当然正对吴老汉奸的胃口,但吴老汉奸也还是有一点头脑的,仔细考虑了卢胖子的提议之后,吴老汉奸提出了一个新问题,问道:“一峰,如果满狗识破了我们的意图,不肯与我们谈判言和呢?”
“祖父放心,如果满狗不肯同意,那他们就死得更快了。”卢胖子自信满满的说道:“满狗不肯谈判言和,那他们必然就要反扑偏沅,不让我们在偏沅站稳脚跟,而我们目前的力量图谋全国还有不足,守住偏沅却绰绰有余,届时满狗军队来多少死多少,久战之下,看他满狗能有多少国力可以挥霍。同时我军也可以以偏沅为基地,逐渐蚕食江西与江南,继续消耗满狗国力,待到时机成熟,满狗国力耗尽,内乱四起,王爷再大军并发,无论是攻占江南,还是攻取中原,都已是胜算在握!”
说到这,卢胖子又小心翼翼补充一句,“祖父,不知道你还记得不?当年满狗努儿哈赤和皇太极,就是这么把大明耗死的。”
当年的吴老汉奸沉默,盘算许久后,吴老汉奸缓缓说道:“具体又该怎么做呢?”
“分兵。”方光琛抢着说道:“先打出清除鳌拜余党旗号,一路取四川,联合吴之茂、罗森和谭弘,将驻扎重庆的满狗喇布军队歼灭或者赶出四川,将四川收入掌中,稳固我军北线,同时打通与陕甘联络。一路取广西,逼迫马雄、马雄镇与孙延龄起兵响应我们清君侧,将广东与福建军队逐出广西,剿除广西境内的满狗实力,拱卫云贵腹地。鉴于四川与广西都有忠于王爷的军队接应,上面两路兵力不用很多,只要多带新式火器便可达到战略目的,主力大军尽出贵州,夺取偏沅建立新后方。”
“同时上表满狗朝廷,要求遣使谈判。”胡国柱也说道:“要求满狗诛杀朝中鳌拜余党,将偏沅、广西和四川交与岳父治理管辖,同时交换俘虏,利用我们俘虏的满狗权贵王公换回世子世孙,还有要求满狗提供大笔钱粮武器以作补偿。不管满狗朝廷答不答应,只要我军在偏沅站稳跟脚,将火器大营搬运到了前方,可以源源不绝的为我军提供新式火器,我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那就这么办吧。”吴老汉奸挥挥手,命令道:“延献先生、良臣先生和国柱你们辛苦些,今天把给满狗朝廷的奏表弄出来,另外把谈判的各种条件整理出来,我军主力出发,攻取偏沅!”
“遵命。”胡国柱、汪士荣和方光琛一起答应。方光琛又建议道:“王爷,王屏藩王将军有勇有谋,能担大任,又与吴之茂将军和王辅臣将军有过命的交情,便于沟通联络,老朽建议由他担任北路军主帅,兵进四川,请王爷恩准。”
“可以。”吴老汉奸也知道王屏藩靠得住,马上就点头同意。末了,吴老汉奸又一指吴世综,说道:“世综,东路军交给你,不要下重手,把尚可喜和耿精忠的走狗赶出广西就是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要为将来劝说耿精忠和尚可喜起兵反清复明留一条路。”
“末将遵命。”王屏藩和吴世综一起出列,抱拳拱手答应。不曾想吴老汉奸稍微盘算后,马上又指着卢胖子说道:“等等,一峰你率领本部人马辅助世综,一起去广西。”
“祖父,我也去广西?”卢胖子楞了一楞,说什么也没想到吴老汉奸会把自己派去广西。
“你不去谁去?”吴老汉奸微笑说道:“广西情况复杂,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必须派一个擅长谋划过去的人随机应变,恰巧缐国安父子与你有旧交,尚之孝是你二舅哥,你去广西不是正合适吗?再说了,偏沅那么大,是一天两天打得下来的吗?你去稳定了东线,回来的时候顺便可以指挥火器大营搬迁,不是正好吗?”
“还有一峰和小菟的婚事,也可以顺便办了。”胡国柱微笑说道:“稳定了东线,搬迁火器营的时候顺便成亲,也可以让我们都省一片心了。”
“嘿,吴老汉奸这次还算考虑得周到。”卢胖子心里嘀咕一声,只得赶紧恭敬答应,末了,卢胖子又不放心的提醒道:“祖父,孙婿还有一个建议,武昌(武汉)通衢九省,乃是湖广门户第一要害,若得此地,我军进可攻退可守,战略上十分有利,万望祖父千万不要止步于长沙岳州,一定要拿下此地,方可确保偏沅根基稳固,切断满狗与江西、四川联系。”
“这个就不用你教了,老子打了一辈子的仗,这个道理还不懂?”吴老汉奸笑了起来。
“你懂就好了?历史上你这个白痴攻打武汉失利就马上退了回来,让满狗在武汉从容集结,最后让岳乐满狗杀入江西,切断了你和江南的联系,坐失大好局面。”卢胖子心里再次嘀咕,嘴上则不放心的继续叮嘱,“祖父,请允许孙婿再罗嗦一句,武昌重镇,城高壕深,满狗必然集结重兵防御,倘若攻城不利,可以用地道埋藏炸药炸城,必可破城。”
“知道了,老子记住了不成?”吴老汉奸笑骂,勉强把卢胖子的这个建议记住了心里,又吩咐道:“一会散了会,你就和应麒一起去挑选军队吧,让他多给你一些精兵,速度要快,广西战情如火,不容耽搁。”
卢胖子再次恭敬答应,吴老汉奸则又和众将商议了一下兵力调派的各种问题,很快就宣布散会,设宴款待众将,庆祝贵州大捷,卢胖子则和吴应麒暂时离开,去吴应麒军中挑选吴老汉奸允诺补给的一千兵力,同时又传令让李天植和孔凡林到俘虏营中挑选合格俘虏,准备用来补充军队。
“二王子,卢大人,等一等。”快要走出中军大营的时候,正在有说有笑的吴应麒和卢胖子忽然被人叫住,卢胖子回头一看时,却见此人竟然是一向很少搭理的汪士荣。卢胖子不由笑道:“汪先生,今天太阳是那里出来的?下官没听错吧?”
“如果不是有大事,我才懒得和你说话。”汪士荣还是那副仿佛卢胖子欠了他八百两银子的脸色,又向吴应麒拱手说道:“二王子,学生想与卢大人说几句话,不知道二王子能不能稍等片刻?”
“快一点。”吴应麒懒洋洋的说道:“我们还要去划拔军队,时间可不早了。”
“明白,很快。”汪士荣拱手,又向卢胖子使了一个眼色,卢胖子会意,赶紧和汪士荣一起走到远离旁人的地方。
“卢大人,你今天提出的方略,虽然正确。”汪士荣压低声音说道:“可是你想过没有?时间长久了,王爷的年龄放在这里,万一……,我军之中还有谁可以服众,还有谁可以如臂使指的指挥全军?你该不会是想指望咱们二百五的二王子?或者指望才八岁大的世孙吧?”
“这小子不笨嘛,居然还考虑到吴老汉奸如果半途而亡的不利局面?”卢胖子心中冷笑,嘴上则低声答道:“良臣先生考虑得是,也正是因为考虑到了这一点,学生才建议王爷要换回大王子啊,大王子是世子又才具出众,是理所当然又能服众的继承人,有他坐镇,我们还用担心什么?”
“大王子能够回来,我们当然什么都不用担心了。”汪士荣语气阴沉的说道:“可如果满狗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不顾一切硬是把大王子……,那怎么办?”
“有老子在,怕什么?吴应熊如果真的回来了,老子的出头之日就更难熬了。”卢胖子心中笑得益发阴冷,嘴上则叹道:“良臣先生,你担忧的事,下官又何尝不担心?可是现在除了这个办法,尽全力营救大王子,其他的还能有什么办法?”
汪士荣哑口无言,沉默许久后,汪士荣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吧,如果大王子遇害,那我们的麻烦和隐患可就太大了。”(未完待续。如果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