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疫病传播性非常强,所以这个疫病区就被封锁了,只许进不许出。
对这种举措,大多数人都能够理解,这样封锁对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保护,毕竟像他们这样病情严重而且具有极强传播性的病人一旦到了外头,被人发现,很可能是会被活活打死的!
在这里等着,外头研究出来行之有效的方子,说不准他们还能有一线生机,反正都是死,留在这里还能安定一些,为什么还要瞎跑去祸害别人?
但也有一部分极端分子,他们觉得自己好不了凭什么让别人好?就算是自己要死,拉几个垫背的也是好的。
所以这样的人便横冲直撞起来,做事也肆无忌惮,怎么痛快怎么做。
有的人肆无忌惮去抢掠,也有的人化身禽兽玷辱无辜妇女,连十一二岁的女童都不放过。
宋小青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十分生气,让人穿着泡了药水的衣裳进去,把这些渣滓都抓了起来,抓到外头让郎中们做活体实验!
反正这样的人留着也是祸害,就算是实验中死去了,也死不足惜!
两个郎中几乎是日夜不休,不断调整配方,然后跟宋小青要相应的药材,斟酌用量,然后给这几个渣滓喂服。
不过收效收微。
要命的是,之前派去抓这几个渣滓的护卫也开始发病了。一开始的时候症状比较轻,用了改良的方子之后得到了短暂的控制。
郎中们干脆放弃了那几个渣滓,反正他们的病情已经不可控了,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不如全心全意把护卫们救回来。
宋小青为了辅助他们,几乎也是几天几夜没合眼,后来实在是抵挡不住了,坐着都睡着了。
睡梦之中,有一颗草尖微红的小草仿佛有灵性一般碰触着她的面颊,传递给她自己就是对症的药材的信息。
宋小青心头一喜,就醒了过来,可是醒来之后面前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她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外头去,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她总觉得自己有些昏昏沉沉的。
出于对她的保护,锦绣等人并未让她接触过那些染了病的护卫。
如今的风已经渐渐恢复到了正常的风级,可因为天气溽热,即便是有风吹来,仍然是会带给人一身的汗水。
宋小青为了保持清醒,特意在自己的住处种了许多薄荷,风吹过带来薄荷特有的清凉气息,她也跟着觉得清醒了不少。
这一清醒,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怎么她总觉得这些薄荷像是有话要跟她说?
她走过去,伸手抚上了一株薄荷的叶片,属于薄荷的全部信息也就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然而这不是她想要的。她不免有些心浮气躁,深吸一口气,压下了自己的杂念,又换了一片叶子。这一次除了之前有关薄荷的全部讯息之外,还有一道极为微弱的意念:你要的东西就在附近……
什么?
宋小青心头一震,猛的睁开了眼睛,那微弱到难以步骤的意念就此消失。
可“你要的东西就在附近”这句话,却仿佛镌刻在了脑子里。
她心情激动,隐隐觉得是自己的植物异能要有突破了,迈步朝着院子里一株数年生的玉兰走去。
那玉兰不是花期,又经历了这一场天灾,所以看起来颇有些萎靡不振。
宋小青走过去,伸手覆在树干上,给它体内稍稍注入了一点生机,然后便眼看着玉兰有些发蔫的叶片缓缓恢复了精神,肥厚的叶片泛起油光。
树叶刷拉拉响了起来,似乎是在为她的善举表示感谢。
宋小青微微一笑,手仍然抚在树干上,心中默念:你们可知道这一场疫病有什么合适的草药来应对?
玉兰树自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树叶的尖端却悄悄指向了一个方向。
宋小青也感受到了它的指点,表示感谢之后便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地方荒草丛生,因为经历了龙卷,又有暴雨侵袭,所以荒草凌乱,很多草根都裸露在泥土之外。
让那一片水洼显得有些惨不忍睹,距荒草不远处,水洼里密密麻麻生着一些水蛭,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但水蛭也是一味药材,所以郎中们说,这些水蛭先留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宋小青只往水蛭那边扫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对这样的东西实在是……只能敬谢不敏。
那一丛草有一半浸泡在水中,草丛这边却一条水蛭都没有。不光是没有水蛭,连水中寻常可见的小田螺也不见踪影。
这很反常。
宋小青走过去,提了提裤子缓缓蹲下,抬手想要摸一摸那丛荒草。
跟在她身后的锦绣却出声阻止:“少夫人,小心些!”
锦绣负责贴身保护她,所以不管她去哪里都是不远不近跟随着的。
方才她给玉兰树注入生机,锦绣也是在的,不过锦绣的注意力没放在那玉兰树上,更加不会想到他们家少夫人有那样的神奇本领,自然也就没注意到玉兰树的变化。
宋小青轻声道:“不过是随便看看……”这一丛草似乎和她梦中所见到的草有些相似,草尖微见红色,与稗草或者狗尾草截然不同……哦,霜打了的狗尾草尖端也可能出现红色,可其余的部位也不会这般翠绿,这绿色就好像是有人特意调弄出来的一样,翠得十分鲜艳。
她端详了一阵,还是没忍住把手放了上去,轻轻一触,便即缩回。可是有关这一从草的信息已经反馈到了她的脑海中。
海咸草,一年生草本植物,因能够分泌咸味液体而得名。具有杀菌抑菌之功效。
宋小青眨了眨眼,很神奇啊,之前她得到的植物反馈信息很多时候都是文言的,还需要她靠自己储备不多的文言知识来翻译,这一次却直接反馈成了她能够看懂的语言。还很人性化用了后世的词汇……
所以,这种草药能够对付现有的这种特殊疫病吗?
她不敢肯定。
蹲了一阵,扭头问锦绣:“你知道水蛭最怕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