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说着一边留神观察宋小青的神色变化。
岂知宋小青处之泰然,甚至还笑了,“母亲是当家主母,这些事情如何分配、处置,自然是母亲说了算,其实没必要跟我说的。”她本也不曾觊觎过骆家的产业。
祝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你手头宽裕不在乎别人的金钱……”
宋小青想起自己当年跟骆景云讹钱时候的场景,真有些想笑呢,祝夫人不知道,其实她是最爱财的一个人,只不过,她知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该是自己的她争取,不该是自己的看也不会多看一眼。
祝夫人叹道:“可惜这世上和你一样想法的人还真不多。如今咱大房兴旺发达,我自己嫁妆丰厚,重光也会赚钱,你就更不用说了。
“可是二房那边呢?二老爷这个人本来就不善经营,又孤高自许,这些年来若不是你婶母善于谋算,只怕二房早就坐吃山空了。
“再有二房的两个儿子,景琛文武都还过得去,可因为咱们家中有你公公和重光两个人身居高位,朝中那些得了红眼病的,便不可能任由景琛一帆风顺,势必会给他使绊子的。
“不管承认不承认,总归是咱们连累了他们。所以我才想到要给予他们一部分补偿。
“另外,国公爷和二老爷都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自古以来,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若是两个儿子都一贫如洗倒也罢了,没什么好说的,如今咱们这边兴旺发达,二房那边却冷清清的,老夫人便是口中不说,心里也是不大自在的,与其让老夫人私下里贴补二房,不如咱们把这个好名声拿过来。
“二老爷是没什么的,可是景琛景珩两兄弟,久后一定有出息,他们和重光是堂兄弟,往后彼此帮扶的时候还多着呢!如此也算是替重光结了善缘。”
宋小青静静听着,频频点头,“娘说的是,就按您说的办。我们俩都能赚钱,手头宽裕着呢。也不在乎这些。”用自己不要的,给自己谋好处,何乐而不为?
祝夫人放心地笑了起来,“我就知道你是个通情达理的。”
宋小青笑嘻嘻说道:“通情达理也是分时候的,我现在手里不差钱,自然是不会贪多,要是往后我这边赔了,手头银子不济,我可是会来找娘借钱的!
“嘿嘿,说好听了是借,说不定便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哟!”
祝夫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在她腮边拧了一把,“你这孩子!”
宋小青扶着她坐下,“娘,我觉得您说的很有道理,一个篱笆三个桩,重光以后的确是不能单枪匹马一个人闯。我琢磨着,若是那边的二哥能够在不同领域有发展就好了。”
祝夫人若有所思地道:“你说的也极有道理,等你公公晚上回来,我和他好好说说话。”
祝夫人果真在这边用了午膳,饭后消食的时候,祝夫人悄悄跟宋小青说:“儿媳妇,有一件事,我得嘱咐好了你。如今是国孝期间,重光那个人……嗯,有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所以你得提醒着他一点,就算是晚上回来陪你,也得注意分寸。”
宋小青的脸腾地红了,原来祝夫人什么都知道!
祝夫人冲她眨眨眼,“你别忘了,我是一家的主母,这府里但凡大事小情能有几件瞒得过我?你也不用害臊,谁都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你们新婚,难舍难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只要注意一些,别弄出来什么不可收拾的事就好了。
“虽然咱们家都盼着你们早日开枝散叶,但国孝期间却是不能……”眼看着宋小青的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祝夫人忙呵呵笑了几声就此打住,“你是个有分寸的好孩子,我相信你,我就是不信我生的那个臭小子。”
婆媳之间说起这样的话题,其实是有些尴尬的,所以说完之后,祝夫人便匆匆忙忙回自己那边去了。
而宋小青直到躺下午睡,脸上还一直都是发烫的。
她知道,祝夫人有这样的担心在情理之中,所以并没有因此便恼羞成怒。
晚上护国公和二老爷、骆景云等人都回来了,一大家子就在老夫人那边用了晚膳,老夫人饭后着重跟家里这些男丁说道:“往后嘴巴都严密一些,该说的不该说的心里要有本账,别到时候被人指着鼻子揭发出来,自己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这几位还不知道老夫人指的是什么,晚上各自回房之后,夫妻之间一交流才彻底明白。
祝夫人跟护国公详详细细说了让二房管理公中产业的事,宋小青则把祝夫人的担忧跟骆景云说了。
骆景云闻言脸上不大自在,咕哝道:“我是那样没有分寸的人么?”
宋小青乐了,然后一本正经点头,“嗯,我也觉得是娘过虑了。”
骆景云悄悄呼出一口气,不得不说,知子莫若母,他跟宋小青在一起的确是很难控制得住自己,现在是宋小青身上不方便,他很难想象,若是宋小青身上方便了,自己能否还有这么好的定力,放着她不动。
他们还是新婚啊,他才开荤没多久啊!
这一晚抱着宋小青睡觉的时候,骆景云就有些心猿意马,不过听着宋小青渐渐平稳绵长的呼吸,他的心也跟着安定下来。
其实世家大族出现在国孝或者家孝期间弄出来孩子的事情非常常见,他们通常的做法,就是一剂打胎药灌下去,弄好了皆大欢喜,弄不好当真就弄出人命来了。
倘若有了孩子的是当家主母,这个做主母的可就颜面尽损了,就算是遮遮掩掩把孩子生下来,那孩子也会被远远送走,一辈子得不到正大光明的身份。
甚至还有的女子因为落胎而留下终身的毛病,再难孕育。抛开这些不说,声名受损,这女人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所以,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受苦受难的,永远都是女人。
怀里的女子是自己所深爱的,想要共度一生的,她哪怕碰破一点油皮他都心疼得不得了,又怎么舍得让她身体和名声双重受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