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诚伯夫人说话太直接,宋小青微微红了脸,偏生这样的话她也不能反驳。
平心而论,她想给骆景云一个终身难忘的新婚夜么?当然想了!
所以也就接受了平诚伯夫人的安排。
来的妇人果真毫不客气开列了清单,宋小青让锦绣按照清单去准备,还有一些精油,是现在所没有的,便赶紧让人摘花瓣现做。
妇人们先服侍着宋小青泡了花瓣浴,出来之后,用调和了鲜花的特殊泥巴涂满全身,然后让宋小青躺着休息,顺便还要给她揉按脚底,然后便是熏艾。
之后结束了再次沐浴,洗掉身上的美颜泥,然后宋小青便难以置信的发现,自己的皮肤果真白嫩了很多。
然而这还不够——
因为那些妇人说:“这样的改变只是暂时的,因为用时尚短,大概到了晚上的时候,县主的肌肤便会恢复回到之前的状态。按照我们的法子连用七天,郡主的肌肤便会真的变成这样的洁白细腻,往后每隔一旬照样做一次,坚持下去,便能几十年如一日保持如此。
“当然因为咱们用的都是县主提供的好东西,所以效果才会这样的明显,咱们之前服侍过许多贵夫人,效果这样明显的还没有。”
宋小青有些心虚,忙跟她们道谢。
妇人们道:“我们能服侍县主,是我们的福气,我们也别无所求,只求将来,那些精油做好了之后,县主能赏给我们一些。”
宋小青乐得大方,点头答应了,同时决定了,若是精油做出来效果果真不错,往后便可以尝试着在添香阁推出了。
而且这几个妇人的巧手让她想到,若是在这里开一个美容美肤美体店不知道能不能发展起来。
不过做这个成本比较高,大概也只有那些不差钱的贵妇或者名门千金才消受得起。
嗯,这件事可以暂时记下,以后再说。
不光是外在的这些保养要做到位,这几天宋小青的饮食也要清淡一些,还有个妇人给她做了鲜花饼。
这可跟之前宋小青让人做的鲜花饼完全不同,——少油少面,鲜花的选择也有针对性,但到底是什么鲜花,宋小青并不知道,因为这是人家的独门秘方,是不会外传的,她同时要的鲜花很多,最后这些鲜花也的确都用在了宋小青身上,所以也不能判断到底用的是什么做鲜花饼的。
如此调理了几天,宋小青肠胃通畅,肌肤由内而外透出细润粉嫩的光泽,光是看一眼都让人移不开眼。
便是锦绣这样几乎和她寸步不离的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不够用了,人分明还是那个人,怎么竟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呢?
宋小青自己对着镜子照的时候,也有这种感觉,分明五官还是自己的,怎么看起来好像颜值上升了好几个档次?
婚前这几日,未婚夫妻是严禁见面的,所以算起来,宋小青和骆景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因为婚礼迫在眉睫,骆景云也从军营回来了,开始紧锣密鼓进行婚前准备。
他自然是不需要像宋小青这样有步骤有计划进行美容美体的,但必要的程序也是一点不能少。
用祝夫人的话来说那就是——“你都一大把年纪了,娶了个小媳妇,再不好好收拾收拾,人家玉人儿一样站在你面前,不是越发衬得你黑炭一般?”
骆景云虽然去军营之中变黑了不少,可他容貌俊美,黑一点不光于容颜无损,反而还添了几分英武之气。
但是有祝夫人这样一个亲娘在,便是没毛病也能挑出来一堆毛病。
何况,骆景云也不希望自己这一辈子就一次的婚礼出现任何瑕疵,所以很顺从地听从母亲安排,一点点进行保养。
另外送进新房的东西,他每一样都自己亲自检查过才放心。
庶姐骆明英知道骆景云要成亲,便赶回娘家帮着照料、操持,很让祝夫人省心。
至于让所有人都觉得不省心的骆景琪,则被护国公想了个主意调走了。
原本骆景琪是废太子容炎身边的死忠,废太子倒台之后,骆景琪并没有死心,他总觉得废太子还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所以私底下还是在不停奔走,希望能够做从龙重臣。
他知道在废太子落难时付出忠心,比废太子风光时付出忠心要有用得多。
在得知骆景云在西南立了大功之时,骆景琪嫉妒的眼睛都红了,他认为,骆景云这样的废材之所以能够建功立业,那都是护国公暗中扶持的后果,同样是儿子,这心也太偏了!
当容煜被册立为太子,骆景云是太子身边第一人的实情也浮出水面之后,他更是恨得牙根痒痒,觉得骆景云太虚伪了,这么多年装无能,装作万事不萦心,只是在外面游山玩水的样子实在是心机太深沉了!
当有关宋小青的负面消息流传出来,他还推了一把,凭什么要让他看着这一对狗男女风光?
他们别看说得好听,肯定在西南已经送做一堆了!
还装什么清白无辜!
当他得知护国公要把自己调开的时候,心里很清楚,这是护国公不想让骆景云的婚礼出现半点差池!
骆景琪心里几乎要滴血,咬牙切齿地道:“父亲!同样是儿子,就因为我不是嫡子,你便这样对我?好,既然你无情,可就别怪我无义了!撕破了脸,看谁更吃亏!”
其实骆明英也知道自己的胞弟是什么性子,在骆景琪出发之前还特意找到他,苦口婆心劝说:“大弟,当年的事我跟你说过好几次了,国公和夫人是我们的养父母,并非我们亲生父母,他们更看重自己的亲生儿子乃人之常情。
“再说,国公爷对你不薄啊!这些年来,对你几乎是有求必应,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也不外如是了吧?相反,重光那里,父亲一向是让他想要什么都自己去争取,极少伸手帮忙。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
“如今重光要大婚了,你不要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给人家添堵好不好?算姐姐求你了!”她满面哀恳之色,声音微微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