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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蹊跷
    第八章蹊跷
    元境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小公主身上,出来说了几句便匆匆回了内殿,升平阁的宫人都是很有眼里见的,所以外殿之中只还剩下梁吟和谢泓,折竹也退下了。
    “怎么突然和元境有了交集?”他问。
    “不过是璧方池前赏了赏风景而已。”
    “你给宁和公主吃的鸳鸯酥究竟是从哪里拿的?”
    她答:“严太医不是说小公主没事了吗?那是宫里的小厨房做的。”她一头雾水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谢泓微微攥拳,“你知道那鸳鸯酥里被人动手脚了吗?原本是没有这味杏仁在的……”
    此事她也是在才知道,她这人在吃食这些小事上从来都是粗心大意,而且不过是多了一味杏仁,“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谢泓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为难,显然他是从御书房赶来的,原本还和李子墨、虞明旭等人在议事,结果一听后宫出了事就放下了手中的要事,身上是一件明黄的常服,腰间配着一个宝相花纹的玉带,一双深沉睿智的眼眸,器宇轩昂仪表堂堂,只是看向她的时候眼眸中的深意她无法理解。
    那是怎样的眼神?
    她以为他会过来,哪怕是安抚她一两句,但是沉默之后,他便背手离开了升平阁,走到她身旁的时候侧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只说了一句:“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听到他这句话,她微微愣了愣神,刹那间还以为她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但是她能做什么让他说出好自为之这四个字。
    还有他眼中那是失望还是沮丧?
    正在梁吟无限疑惑的时候,升平阁的内殿当中突然传出了元境的尖叫声,她急忙冲进去,只看见元境的心腹宫人将那张小小的婴儿床团团的围起来,然后就看见李嬷嬷着急的往外冲。
    “发生何事了?”
    李嬷嬷道:“小公主不好了……”
    “小公主不小心吞下去的那些杏仁碎不是已经吐出来了?怎么会不好了?”
    等到梁吟凑了过去,才发现原本脸色恢复正常的小公主脸色极其的红润,那红色诡异的很,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是脸色再红润也应该是白里透红,可现在就好像发了高烧一样,这个时候她身上小栖雀送给她的那只惑魊蛊突然有了动静。
    她对李嬷嬷喊了一句,“先莫要去请太医!”
    元境有些警惕,虽然皇兄对眼前的女子信任得很,但是身为人母她自然是要保持警觉的,“你要做什么?”
    她道:“我看小公主这不像是寻常的病症……”然后从她怀里取出那只惑魊蛊,轻轻地将这只小虫子放到了摇篮中婴孩的身上,元境身边的公主想要阻拦被她拦下了。
    只见那只小虫飞到了小珍璃的人中上,然后挥舞着翅膀,似乎是在探查着什么,过了一会之后那小虫的半透明的翅膀竟然变成了暗黑色,它似乎是觉得累了,抖搂了一下翅膀之后就飞回了梁吟的掌心。
    她解释道:“这是五毒族的惑魊蛊,小公主应该是中了毒,至于刚才严太医为何不说,极可能这是慢毒,若不是小公主吞食了那些碎杏仁一时催化了毒素的爆发……”还有一种可能她没有说出口,那就是严太医诊出来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或者是得了谁的吩咐,不能将这件事情宣之于口。
    元境听到五毒族的时候明显愣了一下,她身后伺候的同时也是难以置信,五毒族在锦宫当中就如同禁忌一样,当年她误闯绍元宫的“在水一方”弄坏了那位娘娘的一件绛紫色无尽云绣月锦裙,便被她的父皇赏了一巴掌,然后关在自己的宫中整整一年有余,父皇对她的态度本就不冷不热,从那之后更是冷淡,甚至为了江山社稷,即便她是锦宫当中唯一的公主,还是远嫁南雍和亲。
    “你究竟是何人?”
    梁吟将已经累倒的惑魊蛊收了起来,她知道五毒族这几个字对于北翟皇室众人来说是如同魔咒一样的存在,道:“这不过是一个小朋友送我的礼物,我还是那句话我与公主并无利益上的冲突,元坤于我有恩。”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坐了下来然后就开始为小公主诊治,医者无非是望闻问切,她没有仔细的学习过,但是自从上次中了索命之后她更是找李炳秋专习了一下毒术,在云岭的时候跟着寒正也是有不少的进益,待她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小公主中的这是慢性毒,此毒毒性不强,即便是大人种了之后因为身体强壮也只觉得困顿而已,但是小孩子却不同,小公主若不是身子强健的话,恐怕是挨不到这个时候毒发。”
    听梁吟说完这一席话,元境一下子瘫软,她的侍婢云霞及时的扶住了她,“给我查,升平阁何时多了那腌臜东西?我可怜的珍璃……”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那可有解毒之法?需不需要奴婢去将严太医再请回来?”
    “这件事情既然悄默声的发生在升平阁,我劝贵妃还是莫要声张,这只蛊虫已经将小公主体内的毒素吸出来十之八九,贵妃身边除了严太医之外可有信得过的太医?”
    元境摇了摇头,她的贴身暗卫已经是皇兄悖逆父皇放在她身边护佑她安危的,阕宫毕竟是深宫内院,她身边也只有一个稍通医理的云容。
    梁吟上前走了几步,“若是贵妃信任过我,我向贵妃推荐一人,只是这人在宫里神出鬼没,恐要深夜方至。”她提到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别扭老头李炳秋。
    似乎正月十五上元节还未过去,便在她身边发生了无数的蹊跷事,她顿时觉得心如乱麻,还有他今日的那句好自为之,难不成他觉得自始至终这一切都是她的手笔,她不过就给了一块鸳鸯酥罢了……
    深更半夜,梁吟几乎是扯这李炳秋的胡子才将他拽到了升平阁。
    “小姑奶奶放手,放手呀!”
    “这人你救是不救?”梁吟拉着李炳秋好一番胡搅蛮缠,本来她知道他除了谢泓的命令一般是不会出手的,在赤青冥墨中有“死不救”的绰号。
    终于在一番折腾之后,宁和公主转危为安,但是也因为这个李炳秋和梁吟结下了梁子,以至于这个小肚鸡肠的老头日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见了梁吟之后都是吹胡子瞪眼的,连个好脸都不给。
    ***
    昨夜笙歌容易散,酒醒添得愁无限。楼上春山寒四面,过尽征鸿,暮景烟深浅。一向凭栏人不见,绞绡掩泪思量遍。
    她从来都不是个能藏住心事的人,对谢泓的情意已经是她能够埋藏的最深的一件事情,白日里她说了那样一句,她自然是满腹的心事,当夜便去了正阳宫,话总是要说清楚的她才能安枕的。
    显然气氛没有了以前那样的温馨和谐,他似乎这段时间一直睡得很晚,那次她过来的时候他手里就捧着这本诗集,这次已经如此,她不知道那本已经被翻了无数遍的诗集究竟有怎样的魔力。
    “你来了?”他还是这一句,语气平淡无奇。
    “我来了,我在等你给我一个解释。”她直视着他,眼神无比的锐利,“好自为之,我究竟做了什么得了这么一句好自为之?”
    “阿吟莫生气了,过来陪朕说说话。”他放下手中的诗集,无比淡然的看着她,嘴角淡笑若清风朗月,似乎白日里那样冷漠的他判若两人。
    “说话可以,但总是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她也是非常的执着。
    谢泓走了过来,“你可是同元坤一起去了西南?”
    她有些惊异,果然她的行踪都是瞒不过他的,“你知道了什么?”
    “朕应该知道什么?”
    他语带质问,然后走到她身后,她有些不明所以的回头,然后就感觉到她脖子上的那根细绳就这样被他用食指挑了出来,她还来不及去抓那昆仑暖玉的玉佩,就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他细细的端详,深邃眼眸的冷意让人看了发颤。
    “坤?原来阿吟你同他之间的情意已经如此深厚了吗?”深厚到他将如同兵符一样的印信就这样交给了她。
    他定然是误会了什么,梁吟因为那段脖子上的细绳一时动弹不得,但是他并未用很大的劲道,所以她稍微用了些心思就摆脱了,但是那玉佩一直被他紧紧地握在手中。
    他竟然误会她和元坤有猫腻,用人族准确的一个词应该叫“私情”,他竟然误会至斯……
    “我是同元坤一起去了西南,但是我们之间已无瓜葛,这暖玉不过是他怜我冬日全身冷僵,借我暖心之用。”说实话她是由一些心寒的,就像是那晚她的自言自语,她恨不得将心挖给他,他竟然还会怀疑她?!
    “玉佩以定情,阿吟你送朕的这玉佩朕也一直戴在身上……”说着他从怀中掏出梁吟曾经送给他的生辰贺礼。
    她什么都不知道……原来人族的男女送玉佩竟然还有这样的意思,她心中都是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