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莫名有些反感,感觉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被游客围观了那样。
“下次不用在门口等我。”
“可是我想第一时间见到你。”
抬眸的一瞬间,迎上了他那双深色的眸子,望见了眼底的难以掩饰的眷恋。
霎时间,赵宁生竟怔了神。
直到一个轻吻落到了她的唇边,一触即收,让她措手不及。
顾嘉遇低眸对上她有些生气的小脸,一脸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模样,“思思今晚想吃什么?”
“顾嘉遇!你这是犯规!”
“是吗?我犯规了啊……”他故作认真的样子,“既然犯规了,那思思惩罚我吧!你可以亲回我。”
“你是无赖吗?还要脸吗?”
“只要思思能亲我,我可以是无赖我也可以不要脸。”
哔了狗!
真的很想爆粗!
瞪着眼前这个男人,赵宁生觉得这些年的修养真的迟早破戒。
“你离我远点。”
“不要,我不能离你那么远,我会死的。”
“真的,思思,我会想你想死的。”
赵宁生:“……”
统力默默退后了两步,手都起鸡皮了,还有点恶寒是怎么回事?
积攒了十多年的骚话全在赵宁生身上放大招了。
不怕花花公子情话张口就来,就怕霸道总裁没脸没皮。
顾嘉遇现在学会了见好就收,在赵宁生生气之前立马变正常。
“思思想吃什么?”
“日料。”
统力眉头一皱,正想上前提醒道:“顾总你……”
顾嘉遇淡扫了他一眼,统力自觉的闭上了嘴。
“好,那我们就去吃日料。”
跟到店门口,统力就自动消失了,都还没来得及问他要不要一起吃,人就不见了。
走向小包厢,听着传来各种劝酒,酒杯撞击声,女人的嗔笑声。
顾嘉遇不留痕迹的皱了皱眉头,倒是赵宁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
平时很多人谈生意的时候会选择各种各样的场所,日料也是选择之一。
生意场上,每个人都会有弱点,与其说弱点,不如说是爱好,有些人喜欢钱,有些人喜欢酒,有些人喜欢女人,各种各样都有,做生意就是投其所好,找到了这个弱点,把对方想要的送到他的面前。
所以高级日料小包厢里看见一些浑身名牌中年油腻男揽着怀里年轻美貌的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出奇的事情。
“周总,来,喝酒!”
“还是小美女会做。”
突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赵宁生多了个留神往经过的包厢望去,没看清是谁,也就作罢了。
菜一上桌,发现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像是隐忍着些什么。
“怎么?不舒服吗?”
“我去下洗手间。”顾嘉遇站了起来,撇开了脸不再看桌子上的生鱼片,匆匆往洗手间快步走去。
胃里的东西翻滚上来,几乎下意识的把所有的东西都吐了出来,死命的用手按着胃,胃不断的抽搐。
擦了擦嘴角,打开手龙头,捧水冲了把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满眸阴色。
————
“你是我顾立雄的儿子,你必须无坚不摧,你不可以有弱点,想要活下去,必须要靠自己!”
“不要……你不能把我留在这里……”
“你要想尽办法活下去,一个月后我会回来。”
“爸……别走!”
任由着扒着车门,车内的人丝毫没有动摇,车呼啸而去,只留下跌坐在地上的人。
方圆十里,只有一间小木屋,木屋里留有一个星期的食物。
一个星期后食物已经没有了,躺在简陋的木床上,饿的开始头昏眼花,顾立雄依旧没有任何要来的迹象。
第八天,他还在等,等顾立雄回来,喝着为数不多的水,强忍着饥饿感。
第九天,顾立雄依旧没有出现,他终于明白了,他说的一个月,不是在骗他,他不会出现了,而他必须想尽办法活下去。
十一月的天,非常的冷,特别是在郊外的森林里,晚上冷的时候屋子外头还会结冰。
小溪已经结冰了,已经看不到鱼的踪迹。
目光望向墙壁上挂着的猎枪,眸色渐渐阴冷,想要活下去,那就必须想尽办法。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将猎枪拿在了手中,目光坚毅的推开了木门,缓缓走向了一望无际的森林。
一个月后顾立雄回来了,看到坐在屋里的依旧活着的顾嘉遇,将他带回了家。
从那时候开始,他看到生的食物就会吐,无论是什么动物。
没有人知道他在那一个月里到底经历了什么,这件事情就像扎在他心脏的的一颗种子,生根发芽,不断的刺痛着他。
一想到以前的画面,又忍不住反胃的呕吐。
看了下时间,赵宁生不由有些担心,他去了这么久洗手间怎么还没出来?刚刚看到他脸色有些发白,该不会是除了什么事了吧?
也不犹豫,直接起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站在男厕面前,总不能进去,也没看见有人进出。
正想敲门,就听见传来一声巨响。
听起来好像是玻璃碎掉的声音。
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了,直接推门而入,“顾嘉遇,我进来了。”
望着站在碎掉镜子前的满脸阴恨的男人时,赵宁生不由一怔。
血顺着他的拳头一滴滴的往下流,滴落在雪白色的白瓷上,显得尤为惹眼。
赵宁生蹙了蹙眉心。
见她发现了自己,顾嘉遇下意识的将受伤的手放到了身后。
“思思……我……”
以为她会被他这副模样吓到了,想着该如何解释,他心里有些慌乱。
看着他发白的嘴唇,显然刚刚应该是吐了,难道是生病了?
走到他的跟前,握住了他的手腕,把受伤的手细细的察看,没有玻璃碎片刺到手里,情况还算不太差。
“思思刚刚我……”
他以为她会生气。
结果赵宁生很认真的看着他说:“不喜欢日料我们就换一家,不舒服我们就去医院,走吧。”
不顾他讶异的目光,拉着他就往外走。
赵宁生注意力都在他受伤的手上,想要赶紧处理这个伤口,没有注意到经过时,小包厢的门一打开,一个熟悉的面孔,满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