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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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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看到屈云翳心情有点激动,也没有和她同床共枕有点不习惯,晚上我睡不着,但又不敢翻动,怕吵到身旁的屈云翳。她跟我说了一会儿话,可能今天飞机坐久了,人挺累的,说着说着就睡着了。
    等她睡熟了,我爬了起来,外面已经不下雪了,听方国强说过,这里已经好几年春节没下过雪,都是春节前或春节后,难怪前几天一直下雪,现在却突然不下了,果真是个乖孩子。
    我拉开帐帘,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的草原虽说草是黄黄的,白天的时候一眼望过去,没有春天的草原那般葱绿,可是也是很有格调的。如果在这样的夜里,来一杯红酒,加上几串羊肉串、牛肉串,岂不快哉?
    “睡不着?”
    身后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嗯。”
    有点不想理他,毕竟他和陈航是同学,和屈云翳认识的事情我也还没消化,带着点淡淡的愠怒的情绪,我也没转过身。
    “天冷,怎么穿这么少就出来了?”
    我当然知道,零下十几度,不刮风还好,一刮风准是刺骨的,来这里一段时间,我总算摸清这希拉穆仁的天气,冷,比呼市冷很多,对于我这个南方人来说,这种干冷是很难适应的。
    感觉到身上一阵温暖,凌逸把自己穿的外套披在了我的身上。
    “穿着吧,我是在草原长大的,这点冷我还挺得住。”
    他和我并肩站在一起,这时候,我才真正感觉到这个男子的高大。我顶多到他的下巴处,而他,则像一棵松柏一般,笔直地站在我的身旁。要不是他在我遇到危难的时候曾经伸出过援手,我还会像现在这般依赖他吗?或许他那天晚上并不曾出现过,会像如今这样,看见他就会让我心安吗?
    生活没有如果。
    “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静静地站在那里,仿佛我不说话,他也铁定不会说话一样,没有解释,这点让我很不爽,难道他不知道我不开心吗?那种被蒙在鼓里的滋味真的很不好受好吗?
    “丁丁”,他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草原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在喊我名字的时候和别人不太一样,感觉特别亲切。
    “你没有问,不是吗?”
    前一秒还觉得身旁这个男人有安全感来着,现在真是被他气得一口老血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真的不打算理他了,这个人不能让他就这样无法无天下去了。
    我转身想回我的蒙古包,谁知他的手臂却用力地拉着我的右手臂。
    “我没什么好说的。”
    “丁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还真让我感到幸灾乐祸。
    “不要生气好吗?”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不高兴。”
    他“扑哧”一笑:“那么不高兴跟生气有什么不一样?”
    我用力地甩开他的手,可是男人跟女人的力气毕竟不一样,我甩不开!
    “丁丁,如果我让你不高兴,我道歉,可是要怎样你才会像以前一样开心呢?你告诉我,我去做就是了。”
    怎么这人一开口说话,我就觉得是我在强迫他?他还委屈了不成?
    “你放开我我就开心了。”
    我恶狠狠地盯着他的手臂。
    谁知道他不仅没松开手,反而还抓得更紧。
    “丁丁,我们谈谈。”
    说完,他一把拉过我往外走去。风嗖嗖地从我的耳旁刮过,天似乎更冷了,身上披着他的外套,虽然厚重,可是毕竟是男人的衣服,很宽大,显得过分宽松,也不怎么暖和。
    “去哪儿?”
    “带你去个地方。”
    他走得极快,步伐很稳健,丝毫没有停止的打算。我被他那样扯着,甩也甩不掉,也只能乖乖地跟在他的后面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问过我的意见吗?这三更半夜的,我不想去……我只想……”
    “如果你想把里面睡着的两人吵醒的话,你可以继续说话。”
    我立马噤声。要是给屈云翳那家伙看见这大半夜的我和凌逸在一起,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他带我来到马厩,然后才缓缓地放开我的手臂。孰料他又再次抓紧我的手,然后轻轻地掀开衣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丁丁,疼吗?红了。”
    我连忙把手缩回来,我天生皮薄,碰一下就会红,很正常。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不想让他心安。
    “当然,我抓你试试!”
    “对不起,可是……”
    他吞吞吐吐,突然又不往下说。然后自己走进马厩,牵着他那匹专属的马走了出来。
    这一刻,我仿佛又回到了初遇的那个晚上,他就是骑着它过来救的我,不知为何,我的心情异常难过,好像我做得过分了,而他,其实也没做错什么不是吗?我没问过,他总不可能自己先说吧,而这么多的日子以来,他对我的照顾是那么的无微不至,我怎么就因为一点小事就发那么大脾气?
    我突然觉得我不像我自己了。
    心慌,莫名的心慌!
    “上来。”
    他俯着身子给我伸出手。
    我抬头看了看他,我俩的眼神就在黑暗中交汇。
    我有点心慌地挪开目光。把手交给他,他稍一用力,我就轻松地上了马。
    这回我坐的是他的前面,而他的双手握紧绳子,一用力,马就往前走去。
    “丁丁,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在希拉穆仁遇见你,陈航是告诉过我,你会过来这边,可是那天陈航告诉我的时间和我在冰河上遇见你的时间是不一样的,你晚了五个小时。”
    他拉紧绳子,马停了下来,他用手紧了紧我身上的宽松的外套,然后再次用力甩绳子。好像这一切做起来是那么的自然。
    “你明明有那么多机会可以说。”
    “后来,我们的相处很好,我就觉得说与不说也没任何差异,就没告诉你。丁丁,如果你还是不高兴,我愿意弥补。”
    以前读书那会儿,就从不同的书上看到过,生长在草原的男子是特别豪爽、特别霸气的,他们不拘小节,热情好客,今天我从凌逸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草原男子的共性。
    我不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自己的背时不时地和他宽阔的胸怀相碰,我们之间的距离近得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的好闻的气味。
    我的脸顿时红了。
    心跳似乎更快了。
    一股异样的情愫在我的心里涌起。
    不可以,他不是广东的,我爸妈铁定打死我!我和他是不可能的,他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