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世外高人都出来了。
厉万谦忍不住哼了一声，轻嗤，“你是玄幻剧看多了吧？”
童蓁被厉万谦没来由得取笑，微怒，“我不讲了！”
生气的抱住双臂，扭头看向别处，粉唇微微撅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活脱脱一个受气包模样。
厉万谦笑，拿起一根羊肉串哄她，“好，我不说话就是。”
温柔好笑的语调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童蓁顺着台阶往下，接过羊肉串啃了一口，“我是认真的，你不要开玩笑。”
厉万谦扬了下眼角，不再开口打断。
于是童蓁继续说了下去，“我妹妹去蛇岛后，我就留在了雍城，一个人长大，取名叫童念。”
童念二字一出，厉万谦脸上漫不经心的神情迅速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探究和严肃，“取名……童念？”
童蓁点头，“对，就是童念。”
她回忆着往事，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上辈子的事，遥远而清晰，“大学毕业后，我就嫁给了顾东城，两年形婚，直到顾佳倩约我去酒店才撞破他们两的事，所以，那时的我只是他们兄妹俩的挡箭牌。”
“后来，顾佳倩陷害我放火杀人，顾东城以故意杀人罪起诉我，我被捕入狱，最后在下狱途中遇车祸离世，这就是童念的一生。”
童蓁讲述着，语气平淡，像是在讲另一个人的故事。
只是眼底，每每提及前世的记忆，总会泛着泪光。
厉万谦再也没有了玩笑的心思，他派人查过童念，正如童蓁所说，这就是童念的一生，平凡而悲惨。
童蓁微吸了一口气，拿纸巾擦去眼角的湿润，“我以为我的一生就这样结束，我能感受到货车压在我身上的感觉，我的四肢断了，我疼到麻木，连呼吸都没了。”
“可是在明知自己会死去的认知下我活过来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在镜子中看到的是我妹妹的身体，因为她比我多了一个标记，那就是眉间的朱砂痣。”
童蓁指着眉心，意料之中的看到厉万谦震惊的表情。
那样的不可置信，那样的充满怀疑。
童蓁敛神，指腹触碰着那颗轻轻浅浅的朱砂痣，唇角扬起的弧度装满了苦涩，“是不是觉得很匪夷所思？我也这么觉得，但是我妹妹就是有那般通天的能力，所以才天生体质虚弱，不得已才在蛇岛养病，只可惜我太废柴了，最后竟逼得她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
若事情是这么发展的，那么他之前自相矛盾的猜想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可这灵魂换体的现象又是最不合理的。
违背自然，科学无法解释，怎能让人信服呢？
厉万谦困惑，喃喃自语，“怎么可能呢……”
“按理，是不太可能，可是它确实发生了，就发生在我的身上，该说的我都说完了，至于你信不信……”
童蓁莞尔，没有说下去。
换做她是厉万谦，也不会相信。
毕竟这种事，真的是太扯了。
可厉万谦依然在琢磨着，似乎想找出其中的漏洞来反驳，沉思了许久才道，“你确实比童念多了一颗朱砂痣，如果依你所说，池向南认识你时你还是童念的身体，可他回国后见到你为什么还喊你‘念念’？难道你把这样的事也同他说了？”
还是在他之前说的。
先后顺序很重要，足以证明在她的心里孰轻孰重。
厉万谦又开始胸闷了起来，童蓁也觉得纳闷，许是两个人真的太熟了吧，“我第一次去精神病看他的时候他就认出我了，因为他能认出我看他的眼神，回国后他没问我，我也没把这事告诉他，因为他觉得只要我还是童念就够了，其他的并不重要。”
“他对你还真的是死心塌地，换了张皮都无所谓，不过——”
厉万谦停顿，后又深深的看了过来，继续道，“你看他的眼神……是什么眼神？竟能让他一眼就能认出来？”
厉万谦抓住的重心显然跟童蓁想得不一样，后者摸了摸鼻头，讪讪道，“就是蓝颜知己的那种，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结婚的时候他还给我包了一个大红包呢。”
“你结婚的时候？”
“……啊，就是跟顾东城那会儿。”
“所以，你果然是二婚。”
童蓁，“……”
这一点，确实否认不了。
童蓁避开厉万谦问责的视线，低头默默的夹着菜。
厉万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我被你骗了那么久，你是不是该补偿一下我？”
他说话的调调，有那么点撩人的味道。
童蓁咬唇，想了一下，“要不今天这顿午餐我请？”
“夫妻婚后共同财产，你请和我请有何区别？”
这话说得，财政大权还都掌握在他手中呢，光凭那一个月五千块的生活费，她还得战战兢兢的讨着要，生怕断了。
童蓁撇嘴，想了下又道，“其实也不算我骗你，毕竟这身体是我妹妹的，她没结过婚，跟你，也算是头婚。”
“这么说，你如今的身体和灵魂是分开的？”
“算、算是吧。”
“跟我签订协议的是你的灵魂，那么你妹妹的身体我可以享用了？毕竟我们是夫妻，夫妻生活总归是要的。”
“……”
果然又被套话了。
童蓁紧张的舔了下唇，开始反悔，“话不能这么说，跟你结婚的是我，论夫妻关系也是我和你，所以你想要夫妻生活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能不能跟我的灵魂来了。”
厉万谦气笑了，“童蓁，你真无耻。”
童蓁，就当她无耻了吧。
厉万谦想到什么，又问，“所以那日醉酒时你口中喊的烟儿是你妹妹？”
“嗯，我妹妹叫童烟。”
童烟。
幸好不是阿彦。
原来是个乌龙。
是他误会阿彦了。
厉万谦的心情又好了许多，亲自夹了一只螃蟹送到童蓁碗里，“今天的表现不错，池向南在跟剧组方面洽谈你进组的事宜，这一次好好演，给我长点脸。”
童蓁剥开蟹壳，犹豫一番后又问他，“所以你是相信我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