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庆还是不动。
黄绮丽:“庆哥,怎么了?”
檀庆:“腿有点麻。”
“哪里?怎么了腿?”武晴晴问道。
檀庆:“膝关节有点疼。先扶我上床歇息歇息吧。”
黄绮丽和武晴晴左右架着檀庆去了卧室。檀庆这一时腿麻中,竟就是渐渐不动了。
刚上了床,檀庆想着去小解一下,今儿个自己是哪儿也不去了。
这方才一伸腿,就发觉了腿部膝盖处已经是不能打弯了,一口冷气吸入,刹不住的一落脚,檀庆就摔倒在地了,随之,檀庆“啊呀”一声惨叫!
武晴晴和黄绮丽连忙又把檀庆搀扶上了床,檀庆的腿只能伸直了……
想来武晴晴和黄绮丽懂什么,那黄绮丽张口便道:“风寒吗?还是风湿?”
这里武晴晴连忙起身去找膏药、消炎药……
檀庆已经开始发烧了。
“去医院!”武晴晴道。
檀庆:“还是找医生来吧。”
檀庆知道,自己是一点都不能动了。
待医生过来后,檀庆已经痛得全身大汗淋漓,嘶叫不止。
武晴晴已经是吓坏了。
黄绮丽也是没辙。
苏俊权又被喊来了。
一众小弟围在这里,啥事也顶不上。
都似乎就在看檀庆怎么遭罪的般。
檀庆也顾不上撵人滚了,只是痛得他死去活来。
“急性痛风,挂点水吧。”大夫道。
“那还不挂!”苏俊权吼道。
“操!”檀庆吼道。
苏俊权紧接着冲那大夫吼道:“操你……”
不想檀庆一把拉过苏俊权来就是一巴掌,吼道:“闭嘴!”
苏俊权不做声了。捂着脸,完全不知道自己这被打的一巴掌从何而来。
用尽了最后的一丝愤怒和力气打了苏俊权一巴掌手,檀庆再也无力发作了,剩下发作的就是病痛的时间了。
折腾了一天,都快到了晚上了,檀庆还是高烧不退,身体发虚,全身浮肿,腿疾大作。加之上吐下泻,一时,檀庆跟要一命归西般的情景了。
武晴晴哭着喊着,黄绮丽也求遍了所有家人,都是没辙。
苏俊权抱头很是痛苦滴坐在外屋里。
此时,那陈爽也不知什么时候过来了。
檀庆突然之间的大病起来,一时闹腾的整个碛城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陈爽也得到了情况。
毕竟陈爽以前是紧跟苏俊权的,在檀庆没有出现之前,陈爽可是苏俊权的亲信呢。后来就发生了诸多不愉快……说来说去,还是陈爽太过自以为是的打了檀庆那么一茬。陈爽思来想去,以檀庆现在的赫赫威名和权势,竟是没有再追究陈爽之前暴打他檀庆的那茬子,陈爽想来后怕的同时,也觉得自己跟檀庆他们或许还有弥补的机会。
或者说不打不相识呢。想来自檀庆这一号出现到现在,打过檀庆的也就陈爽了。为此陈爽在同学们之间说起这事的时候,已然是很多很多人不相信了。至于当初跟着陈爽去暴打檀庆的那俩小跟班,因怕檀庆报复,都转学跑人了。
陈爽不甘心,他今日得知了檀庆突然抱病的消息后,买了些礼品过来。
这些礼品可是没少花钱,而陈爽到了之后,却发现谁也没有功夫待见他。
很多小弟都愁眉不展地在外屋里呆坐着,这是能进屋呆坐或者站在屋里的小弟,也算是级别高的了,要知道屋外可是一排长队的到楼下呢。
陈爽探头探脑一番,也没有人搭理他。一下子,陈爽看见了苏俊权。
陈爽连忙就要往里面挤,门口的两个把门的小弟一把拉住了陈爽,陈爽连忙道:“苏哥叫我来的。”
也不知道真真假假,反正陈爽就进去了。
苏俊权此时正双手抱头,无限痛苦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陈爽走到苏俊权的跟前,轻声地道:“大哥。”
“哎。”苏俊权本能地应了声,抬头看去……
一看是陈爽,苏俊权张口就:“我操……”
陈爽此刻眼圈一红:“大哥大该不是中了什么邪气吧?”
陈爽的这一言,突然让苏俊权跟如梦初醒、醍醐灌顶般地就冲入了房中喊道:“老大不会是中了邪吧?”
一时,众人都看向了苏俊权。
苏俊权:“疯子不也是从西山殡仪馆那边回来后死的?看疯子的情况,八成就是中了邪性。老大搞不好……”
睡也睡不着的檀庆听了,心中猛然一惊!
是了,许丰便就是那回来的晚上死的。
“难道郭厝对我也下手里?”檀庆暗忖,想着在殡仪馆的时候我对他的警告,一时心惊胆寒起来,便是撑着力气问了一句:“那怎么办?”
苏俊权:“我认识一个道士,我去请他过来。”
武晴晴:“你认识道士?什么道士?谁啊?”
黄绮丽:“管他谁呢,先请来再说吧。”
病急乱投医,檀庆也是听之任之了。
到了晚些时候,别说,苏俊权还真是请来个道士。
那道士趁黑而来,身上穿戴的跟戏台上跑下来唱戏一般的模样。
那道士人还未进门,招魂铃便就叮叮当当响了起来。
“法师到了。”
“大法师请来了。”
“这下好了。”
众人纷纷议论中。
“法师喝茶。”陈爽连忙倒了杯凉水奉上。
那道士推开陈爽,进入了主卧室去了。
苏俊权跟着进去了,陈爽只能呆在门口张望。
一众小弟翘首以盼着。
只见,那道士扒拉着檀庆的眼皮看了看檀庆的瞳孔,然后又给檀庆号了号脉搏……道士沉吟中。一众人等纷纷都聚精会神地看着那道士。那道士捋着下巴处的山羊胡须,捋着捋着,断了一根来。那道士顿时是唏嘘不已起来。
“怎么了?”武晴晴脱口问道。
“疼。”倒是不假思索地道。
武晴晴:“嗯?”
道士:“疼吧?施主肯定很疼。”
黄绮丽:“废话!”
那道士再次捋起胡须来,只是这回小心谨慎多了。
须臾,那道士突然开口道:“中了尸毒!”
“什么?”苏俊权一愣。
“还有阴鬼缠身。”道士继续道,好似他说他的,并不理睬众人的诧异和惊奇。好似这就是病理,无可争辩的事实。
武晴晴:“怎么可能!”
黄绮丽:“怎么不可能,我们不是也去了那个殡仪馆吗?殡仪馆好嘛,那是活人没事可以去的地方吗?”
苏俊权:“别说,搞不好还是疯子的鬼魂给缠着呢。”
檀庆什么都听见了,却没有丝毫的力气开口说话了。
那道士看了一眼把自己找来的苏俊权,道:“很难了,时辰耽误太久了。”
这话一出,一时,众人都顿感天都塌下来了。
一时之间,武晴晴只是哭泣起来,黄绮丽也不断开始抹眼泪。苏俊权好似丧了魂般,也不知所措了。
那道士:“这位施主现在已经是命悬一线,危在旦夕了。”
苏俊权:“那还不快救人!”
道士:“救人?谈何容易了。”
苏俊权:“你今儿个要是不把我老大给救活过来,我……”
武晴晴插话恭敬道:“法师,只要人能好了,我们必当重谢!”
道士:“自然,人还是要救的,我肯定会尽全力。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不过,我需要做法,你们都必须退出。”
武晴晴:“没问题,我们立即出去。”
道士:“做法需要法器,可有件法器,贫道也是无能为力。取之不来。”
苏俊权:“你再给我啰嗦,信不信我杀了你全家!”
武晴晴:“什么东西,你说就是了。我们帮你弄来。”
道士:“需要大批量的现金来做法。这阴鬼嘛,其实也是蛮喜欢钱的,当然,可不能用那些冥币来糊弄鬼,就是需要现金,我们这个世界流通的钞票,现在阴曹地府流通这个。”
这一番话,说的武晴晴、黄绮丽和苏俊权都傻了眼。
怎么还有这一说法?
陈爽探头在门口道:“法师既然说了,就给他吧。大哥大的命要紧!”
武晴晴一想,也是:“需要多少钱?”
道士:“我也不知道,就要看那些阴魂不散的小鬼想要多少了。”
苏俊权:“难道檀庆被鬼给勒索了?”
道士:“施主好悟性!其实就是这个理!”
武晴晴对黄绮丽道:“让你爸爸先拿十万过来。”
道士笑道:“十万根本无用。以贫道的经验来看,至少百万,方可消灾解难。这就叫破财消灾。”
武晴晴:“拿!”
很快,一身西装革履的黄绮丽的父亲黄任送钱过来了。
……
武晴晴等一众人都退了出去,房门关闭。
这里房门一关,那道士连忙起身四处张望。
走到窗口,那道士一看,这是防盗窗,出不去。
糟糕!
道士回到床边,床下面的箱子里,一整箱的现金钞票啊!
檀庆睁开眼来,看向那道士……只见了那道士全神贯注盯着什么看呢。
檀庆:“师傅,你在做法吗?”
道士:“这就要做法了。可能有点疼。施主,可能忍受了?”
檀庆:“能。”
道士:“嗯,长痛不如短痛。施主需忍一忍就好了。”
再疼,都疼过了。再说了,短暂的疼痛过后就好了,哪怕是痛不可当,那也总是好的嘛。道士说的对,长痛不如短痛。
檀庆心思一转:“师傅,只要把我治好了,我再给你一百万!”
道士笑了笑,暗忖:“我可不傻。等你好了,我这一百万只怕都没了。再说了,空口无凭的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的话,哪有这已经到手的实惠值得珍惜。”
那道士又想了想,道:“贫道开始了。”
檀庆:“我需要闭上眼吗?”
那道士:“若施主惊恐鬼魂突然出现,可以闭眼。”
檀庆眯缝着眼,观察那道士,只见了那道士手持拂尘,开始在屋中“驱蚊”。
那道士嘴里哼哼唧唧,言语不清,似乎正在念着什么咒语心法般,突然,那道士一声:“着!”
檀庆真开眼来一看……什么都没有。
那道士继续做法……
檀庆的眼渐渐合拢之后,就困倦地睁不开了。
“施主?施主!”那道士见到时机成熟,连忙开始“工作”。
只见了那道士把钱箱子里的钞票纷纷拿出来,一捆一捆的塞入事先早已准备好的黑色塑料袋中,然后从那防盗窗处丢了下去。下面无人,一片排的都是楼后的花池。
就这样扔了二十多个黑色塑料袋后,百万现钞都被扔下了楼。
那道士连忙是盖好了钱箱,扣上,拉上拉链。
在那道士哼哼唧唧的“蚊吟”声中,檀庆睡熟了过去。
道士整了整衣襟,准备收工了。
道士打开房门……
“完事啦?”苏俊权立即问道。
道士点了点头,额头还有汗珠呢。道士有气无力地道:“没事了。施主已经熟睡了过去。醒来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看着那道士额头沁出的汗珠和精神的虚脱无力,别说,武晴晴、黄绮丽甚至是黄绮丽的父亲黄任也信了。
一众人连忙涌进了卧室里。
陈爽连忙又是给那道士递上来一杯凉水,道士看了看陈爽,也不理睬,对苏俊权道:“贫道虚脱过甚。贫道先行告辞了。贫道还需回去赶紧疗养。恢复功力,否则……要知道我刚才可是抓了十几个怨鬼,大战了二十多个厉鬼!”
苏俊权:“法师……”
武晴晴:“睡了?”
黄绮丽试了试檀庆的鼻息,看了看檀庆的模样,喜道:“庆哥睡着了。”
“好啦?”苏俊权连忙跑了过去。
这里,那道士也就走了。
此时无人再注意他。
他也没有拎着钱箱子走。怎么来的怎么去了,因此,并无惹得众人注意。
黄任打开那钱箱子,满满一箱子的百万现金空空如也。都没了。
“看来那些小鬼也真是够贪的!”苏俊权道。
武晴晴:“怎么鬼魂也知道勒索绑架了?”
黄任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
道士慌忙来到花池旁的时候,在借着人家房中的光线下看去,哪有什么黑色塑料袋了。
一个都没了。
道士开始跳入那花池中,十分不甘心的到处摸索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手都被划拉出血了,花池里的泥也被翻开了几层,大便等污秽的东西沾满了他的双手、双臂和身上,可是他还是不放弃……
那道士一边默默流泪,一边继续“寻宝”。
从一开始的绝念是一个都不能落下,一毛钱都不能丢了。到后来,只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塑料袋也行。
而,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都没有。
一袋钱都没有给他留下。
钱呢?
难道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那个黄雀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