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子的手机铃声响起……
“喂……”
昊子挂了电话。
“谁?啥事?”我也就随口问了一下。
“萧月。”昊子道,“她约我们共进晚餐。”
“约我们?”我蹙眉道。
我给萧月留下了那么深的印象?不可能吧。
“嗯,她说了,你和我都要去。”昊子道。
“你去吧。”我道。
“你去不去!”昊子正色道。
“哎你丫的,我说耗子!你丫有病吗?”我真是被昊子给整蒙了。
“你必须去!”昊子道,毫不退让。
“靠……你……我就不去了!”我还真是不信昊子的邪了!
“宝哥,事情是这样滴……”昊子嘿嘿笑着,竟是把我一搂,带着我去了他的小屋里。
我完全懵逼了。
……
却原来萧月要打算跳槽,听了昊子说殡仪馆里的工资极高,一月一万的薪酬,萧月问她能不能来,昊子当即拍着胸脯就给应承了。
“昊子,我怎么觉得不对呢。”我靠在昊子床上。
“哪里不对了?”昊子坐在床对面的凳子上。
“你知不知道主刀大夫一个月多少收入?”我道。
“三千。四千……四五千?”昊子道。
“那是基本工资!还有提成呢?红包呢?再出点外快,干点私活呢?昊子,医院怎么着也比咱这殡仪馆强多了吧,而且那还是大医院。她要来我们这?她疯了?哎!对了……她是不是精神有问题?”我突然想到了什么……
“滚蛋!你才神经病!”昊子道。
“不是,昊子,那个,你想想,萧月那什么学历的文凭,居然会来我们这里上班?还有,好好的主治医生不要了,要来殡仪馆,你说这正常吗?”
昊子低头沉思起来……“那就去会会她,你当面问她不就成了吗。”
也是,昊子说的也是。
“也好!走,去赴鸿门宴!”我倒是真好奇了。
“等下,你不回去换身衣服?”昊子连忙道。
“嗯?靠,你丫还嫌弃我?算了,我不去了。”
昊子连忙摆手,道:“不是,你身上有股子味儿。”
“什么味儿?”
“该不会是死人身上的吧?你整天价地守着一堆死人,难免不会有味道。换身衣服吧。”昊子十分诚恳地道。
我还真是低头闻了闻……狐臭?我应该没有狐臭的啊。好像是有股子味儿,有时阵阵地就闻到了。尸臭?也是不可能的吧。
八成是方才跟昊子干那一仗出了汗,有些汗味儿而已。
算了,还换身衣服呢,我就身上这套西服还能穿得出去……哦!我明白了。这昊子是别有用心啊!
我想明白了,我们这是去见萧月,萧月谁啊,那可是昊子心中的女神啊!昊子故意想让我打扮的土气些,好突出他的风采来。
昊子啊昊子,你小子可真是也有心机了!
“不换!不就去赴个局,多大的场面!我什么没见过?你要嫌我碍眼,你自己去吧。”
昊子明显是有事相求,最后只得依了我。
……
这里我跟昊子方才大战一场,下午下班后,我又跟昊子“手拉手,肩并肩”地出去共进晚餐了,一时,可把同事们都看傻了眼。
……
萧月选的地方很普通。
就是一家普通的饭店。
小包间,三人,酒菜也很普通。
寒暄了几句,我们都坐了下来。
几杯小酒下肚,我们开始了往事的回忆。
青涩岁月里,总有说不完的尴尬和道不尽的幼稚。
却都很美。说也说不烦。
一遍两遍三遍……每一遍,都是不同的故事;每一遍,都是心灵的陶醉;每一遍,都是无限的感慨!
一时,我们三人无话不谈,几近无分了。
“萧月。”我道。
“嗯?”萧月绯红着脸,看向我……
我看了一眼昊子,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找你们啊。”萧月笑道。
我和昊子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因为继父工作需要,便带我们来了这里。”萧月道。
“可是你为什么也要跟来?”我道。
“因为我妈妈。我妈妈身患重病,离不开我。”萧月道。
“哦……”昊子似乎什么都清楚了。
“医院里的工作不好吗?干嘛要来殡仪馆?”我问道。
“人生地不熟的,我想在这里,还有你们两个,我就不怕那么多了。”萧月道。
这个理由……
我吃了口菜,咀嚼着……
其实能有什么,但是我就是搞不懂。我就是搞不明白。我非要搞清楚了才安心。
“医院那边我呆不下去了,一天都呆不下去了,我那个继父天天来找我要钱,不给就闹,我已经无法呆下去了。我……我真的受不了了……呜呜……”萧月竟是哭泣了起来。
呃……看来情况还是很糟糕的。
萧月真有难言之隐啊!
“你妈不管吗?”昊子义愤填膺了。
“我妈妈管不了了……我想去你们那里后把我妈妈也接来,殡仪馆阴气重,继父信那个,他应该不会来闹了。”萧月道。
“你妈妈愿意吗?”我应道。
“我妈妈在骨灰盒里。”萧月喝了一口酒。
“啊!”昊子没有控制住。
我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了。
“萧月,此地不宜久留。你就没有想过去大城市谋发展吗?去更广阔的天地间,找找你的大学同学啊?”我还是很理智的。
“可是我妈妈呢?我不想再离开她了。”萧月好像很是心灰意冷的感觉。
“来吧,我会,我和小宝都会照顾好你的。我出钱给阿姨置一块好墓地!我天天给阿姨扫墓!”昊子激动了。
“谢谢。”萧月强颜欢笑了一下。
“萧月,你可考虑清楚了。殡仪馆可不是长久之计。”我道。
“谁能长久呢?”萧月哀叹道。
靠!这丫头真是被伤着了。
难道就是因为她妈妈的离世吗?
居然被伤了这么深?
是不是还有其他的原因?
是不是她继父对她做过什么……
是不是还有恋情上面的原因?
我不好问了,也问不出口来。
萧月在我心中还是个大大的问号。
只不过的是,萧月的理由已经充足了。
……
就这样说着、喝着,到了后来,萧月竟是掩面啼哭起来。
昊子刚要安慰,不想,萧月竟是一头扎入了我的怀中,恸哭起来。
我看向昊子……
昊子也是无法,他不能怪我,这可是萧月的行为。
按说,我离萧月坐着的距离比昊子可远多了,昊子可就等于是挨着萧月坐着的。再说了,这说话的时候,昊子对萧月全是好言好语,极尽示好之能事,更是温柔安抚,全然顺和。而我就不同了,我的语气没有那么热情,后来的言语中还透有些许的质疑和质问。
但谁能想到,萧月竟是扑入了我的怀中寻求安慰来了。
散了之后,我和昊子打的先送了萧月回去,萧月不想回家,去了单位。她现在就住在医院的职工宿舍里。
……
“宝哥,就看你的了。”回来的车途上,昊子道。
我看了一眼昊子,道:“你丫再敢人前喊我小宝,你试试!”
昊子嘿嘿笑道:“兹这事你给办成了,我什么时候都喊你宝哥!我说的!”
我陷入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