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难道不是我凭自己的努力换来的？”宁萌嘴角的笑容还在，却变了另一种味道，她放下手中的水果拼盘，解开了腰间的蝴蝶结，轻轻地取下围裙递给女佣。
    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方法，连司家的佣人都听她的话了。
    白小玲迎着宁萌的双眼，她一向脾气好，别人往她脸上吐口水她都能忍耐，但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染上了夜笙笙的恶习——护短。
    她冷冷一勾唇，“那我要问问你，从西餐厅服务生到‘司氏’人事部经理，你用了怎样的努力？”司锦息随后又将旗下所有公司整合，统称司氏集团。
    她迈得最大这一步，恰好就是夜笙笙帮她的忙。
    可这又算是什么帮忙？
    “她不过是一句戏言贪图好玩儿而已。”宁萌声音冷冷的回。
    白小玲伸手去取了牙签，吃了一口她端上来了水果，放进嘴里慢慢嚼咽，她在雕刻着精致欧式花纹的白色木椅上坐了下来，一改往日的痞气和土气，坐姿优雅，笑容端庄，这画面让宁萌极其不适。
    明明是同一类人，为什么她可以改变得如此彻底。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心思，白小玲视线淡淡的移了过来，那眼神放佛没什么攻击力，但偏偏宁萌觉得十分刺眼。
    她淡淡开腔，“这世界上有一种人，她总觉得富人的一百块跟自己的一百块不一样，自己的一百块是救命稻草，别人的一百块就像是一张废纸。放在她面前救了她一命，她也不会任何感激的心情，因为她觉得别人有很多很多一百块，这一张算什么呢。”
    她语调轻得听不出来任何情绪，但宁萌却听出了浓浓的讽刺。
    她淡淡一哼，“她不配！”
    她哪里不配？
    她多聪明，多优秀，多漂亮，多努力！
    白小玲差点就要吼回去了，但又觉得这些话宁萌即使听了也不会相信，同时也觉得夜笙笙自己作死。
    她好好地像别人一样把努力都写在表面行不行，非要装什么一身轻松。
    啧啧啧，这难道就是所谓的装哔——遭雷劈？
    不过她也觉得无所谓，一个宁萌还不够夜笙笙玩的呢。
    她正这么想着，司锦息和夜笙笙就出现在了她面前。
    这一年两人都清瘦了不少，而司锦息较之以前更冷漠了，面上没有表情，但眉宇间的气质没有改变，他本来就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性格。
    但夜笙笙的表情却有些陌生了。
    十四岁的夜笙笙见过的最厉害得场面是高三学姐学长们的百日誓师大会，吓得她一愣一愣的，而她脑海中最大的事件是——明年要中考了。
    这样的夜笙笙还没有彻底理会社会的生存法则，她还很单纯，也很胆小，走进陌生的环境里会觉得不安不适，小手揪着司锦息的衣袖往她身后缩了一点。
    白小玲自然是瞧出了她的不一样，百种情绪在唇间融合成一句话——“没事儿，没事儿，不管如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呢喃到最后，竟然有些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