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装素裹的世界里，一身白衣的女人抱着浑身是血的男人跪坐在雪地里，眼底的绝望放佛比这洒满大地的雪还要多。
    她说，“你们这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又比他好多少。也罢，选择了他，我早该知道会有今天，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我不怪任何人，都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
    “我只想要告诉你们，终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司锦息手里那张照片，飘落在地板上，夜笙歌走过来弯腰拾起，看完之后，便皱了眉头。
    江子言揽着她的肩膀，将她带到门口，将其他人也带走了。
    司锦息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其实他此时此刻倒是彻底理解了阮凌雪选择自杀时的心情，不止是绝望，还有后悔，后悔自己的当初的选择，后悔自己把自己逼到了如此绝望的地步。
    但这些所有的情绪之后，是坦然接受。
    而他呢，此时此刻该做什么。
    盒子里剩下的东西，全部都是照片，是阮凌雪和阮安的合照，而每一张照片背后都是密密麻麻的字，是写给她另一个不知所终的女儿的话。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天都有，最后叠成了厚厚的辞海。
    他是个外人，看见这些话也不免动容，不知道夜笙笙会如何，如果她知道她的父母死在他手上，又会如何。
    阮凌雪的性格跟夜笙歌很像，典型的江南水乡女人，温柔贤良，成为母亲之后，有了需要保护的人，变成了世界最坚强。
    她没什么文化，生于小镇，意外结实了杰斯，之后便像每一个堕入爱河的女人那般，而在失去孩子之后，她也像每一个母亲那般坚强。
    一个人，身无分文，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用接近于自残的方式，跨越了大半个世界，终于找到了她的女儿，却留下了一身的毛病……
    这个父亲或许不够尽责，但他再之后绝对是一个好丈夫。
    司锦息花了很多时间才把那些照片看完，最后他无力的倒在了病床上。
    脑海中一遍又一遍的回放，他和夜笙笙相处的点点滴滴，而最后却是倒在血泊中的女人，含泪留下了的那句话。
    “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们会为今天所做的事付出代价。”
    跟夜笙笙失散，就是他付出的代价。
    ——
    夜笙歌坐在病房外的走廊上，低头沉思。
    江子言坐在她身边，望着她的侧脸，看她心情低落的样子，他也很难受，更别提是这件事本身就有他的失误在，如果他早一点发现，或许还能够及时补救。
    他伸手搂着身边的女人消瘦的肩膀，刚想说话，夜笙歌突然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dna鉴定做得如何了。”
    江子言本来想跟着她一起去，但抬头望了望紧闭的病房房门，到底还是选择了留下来。
    这种痛苦，他尝试过，就像一只魔爪神经你的胸腔，紧紧地握着你的心脏，掐得你血肉模糊，却不肯给一个痛快。
    夜笙歌在医院里找到了拜托做亲子鉴定的朋友，这位朋友跟她一样也是军医，跟司锦息关系也还不错，她答应了会立刻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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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章节重复，臣妾都已经修改了，清除缓存，再看就是新的内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