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夜笙笙在天台上烤肉，司锦息帮忙准备好了东西之后，便被叶苟叫走了，说是有十分重要的事商量。
    夜笙笙等了他一个小时都没回来，一个幽怨地吃掉了专门留给他的一大盘肉。
    “果然是有很重要的事啊。”
    顾长歌看她那模样，有些难受。
    “你给他打电话吧。”
    夜笙笙放下叉子，懒洋洋地擦了擦嘴，拿出手机点开了游戏app。
    “打电话不如玩游戏。”
    顾长歌想到了那些年，他忙碌的时候她从来不会主动打一个电话过来，让他感觉不到这个女友的存在。
    他想了想，说：“如果你不告诉他，他就不会知道你的想念。”
    夜笙笙像是被刺到了什么痛点，突然站了起来，“他又不是你。”
    这个回答是很有力的反击。
    但顾长歌只是淡淡的笑了笑，“或许吧，他又不是我，他或许会知道的。”
    他用了两个‘或许，用很委婉的方式来告诉她该怎么做，但夜笙笙还是没有反应，低着头，看着游戏界面发呆。
    顾长歌觉得自己也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正好天空变得阴暗起来，仿佛是要下雨了。
    他让白小玲叫人过来收拾东西，准备下楼。
    夜笙笙一直抱着腿坐在长椅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发呆。
    等到天台上的东西全都收拾完，人也渐渐散去，乌云越压越低，天空将要飘起雨滴的时候，她还在发呆。
    顾长歌不放心她，没有离开，本来打算出来劝她，却被白小玲拦了下来。
    白小玲手里拿了一把大伞，一边撑起，一边说：“对于任性的人，你永远犟不过她，你只能陪着她任性，等她发现自己任性的样子好像一个萨比的时候，她自己就知道改了。”
    她对身边的男人眨了眨，举着伞朝夜笙笙走去。
    顾长歌愣了一下，白小玲真的不算长得好看的女生，微胖圆圆的脸，眼睛还很小，但眨眼那一瞬间，他却有了很意外的反应。
    觉得……很迷人。
    还真是如她所说，夜笙笙不走，她就举着伞陪着她。
    秋季的雨不如夏季的凶猛，但落在伞面上还是有滴答滴答的声响。
    很吵。
    夜笙笙抬头看着远处，整个世界没有因为这场雨安静下来，反而是更加吵闹了。
    她咬着下唇，回忆起了司锦息离开时候的表情。
    叶苟叫他的时候，他在楼梯口，而她欢乐地烤着肉，他一直看着她，而她只是抬头远远地瞧了一眼。
    准确的说，不是一眼，而是一瞬间。
    仅仅是一瞬间她就能看见他眼底的担忧。
    对于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夜笙笙一直是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好像才突然明白每一个叮嘱、和每一处安排，其实都是他的深情化成的行动。
    他离开的时候是不是也在期待她能过去说一句，‘什么时候回来’‘注意安全’之类的话。
    她认为这些都是废话，但作用就像疲惫不堪回到家时听见那句‘你回来了’一样，是一种会融进心底的暖。
    她想自己可能是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