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之后，他倒是冷静了许多。
    抬头看着面前从第一次见面开始，身高就已经超过他的男人。
    司锦息很像苏云，眉眼似画，五官精致，但还有些他的影子在里面，只不过他那目空一切的表情却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出现过在自己脸上了。
    回忆是裹着糖衣的病毒，一旦打开阀门，有些东西便控制不住了。
    司腾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依旧是抬头看着对面的男人。
    “不管你要什么人，都不在我这里。”
    当他和苏云当面对质的时候，意外知道了苏云那间四合院的来历，不是沈司令所赠，而是她的亲奶奶留给她的，而那地方的一栋房子，现在是价值连城。
    但如果往回到几十年，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苏云的身份……也不简单。
    杨嘉玲总说她放弃了一只丑小鸭，娶了一只高贵的白天鹅，他应该觉得庆幸，他曾经也觉得是如此，杨氏并入司腾建筑，让他起码少奋斗二十年。
    但曾经被他抛弃的丑小鸭却为了复仇归来，用十年夺走了他数十年甚至是半生的努力。
    或许是因为输得太彻底，他反而没了反抗的心思。
    他一句话没有让司锦息找到答案，人散开，在别墅里找人。
    叶苟在他跟司腾对话的时候，已经带着人去找了一遍，没瞧见人，也没有看出哪里可疑。
    他微抿着唇，对着司锦息摇了摇头。
    司锦息冷漠的脸上泛起了一丝冷笑，眼神冷漠而嗜血。
    看来是真的活得不耐烦了。
    二黄这边也带着几个人过来，瞧见司锦息那表情时吓得一哆嗦，犹豫了一下还是出了声：“老大，她很聪明，她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本来说这话是想安抚一下司锦息的情绪，那边的男人却好像更生气了。
    司锦息朝他走过来，自带一股冷风，声音落下，也是带着冰雪的味道。
    “废物。”
    骂完，他觉得自己也是好不到哪里去，居然让人在他身边被绑走了。
    这人就应该栓腰带上，一刻都分不得神。
    别墅里找不到人，司锦息站在别墅前面，思索了片刻，突然转过身来，凝望着别墅后面那座山。
    那座山有个工厂，后来经济危机工厂倒闭了，便没什么人过去了。
    再到后来，出过人命，去的人更少了。
    但对杨嘉玲来说，倒是一个很适合的地方。
    他带了几个人过去，都是退伍老兵，离开部队之后也没有离开过锻炼，身体素质过硬，很快就爬到了顶，到了工厂内部。
    工厂很大，尽管如今已经萧条，但依稀可见往日的繁华。
    他迅速赶过来，叶苟倒是慢了一步，在后面仔细查看了一番。
    给了他确定的线索，“最近有人来过，夜小姐……应该就在这里。”
    他捡到了一些东西，其中一些都是生活垃圾，而最重要的是……夜笙笙的脚链。
    一条精心编织的红绳，上面系着一颗小铃铛，正面刻了一个‘夜’字，而背面那个字……他就当做没看见吧。
    “锦息，人应该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