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就是这样的性格，有些事即使知道是错的，即使早就看见了结局，还是要去做。
    夜氏夫妇去世后，她们两姐妹的生活很艰苦，往常那些人总夸夜笙歌聪明，小小年纪就知道帮忙看病，但父母离开之后，却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愿意来夜家的诊所。
    没有收入，就没有食物。
    夜笙歌只好辍学赚钱补贴家用，勉强能撑起两个人的一日三餐。
    那校服是所有衣服之中最贵的日子，夜笙笙怎么也忘不了。
    她记得天热没电夜笙歌坐在她身边摇了整夜的蒲扇，她记得天冷夜笙歌冻得通红发肿的手指，也记得她逼她去上学时无奈的眼泪，太多太多的忘不了。
    所以这个只比她大了几岁柔弱善良又愚蠢的女人，是她心里不可侵犯的领地。
    夜笙笙跑到了别墅外的马路上，慕萧萧坐在小红车里等她，瞧见她过来了，就立刻招手。
    “这里。”
    夜笙笙跑了过去，拉开车门上车。
    “你把我送到能见到出租车的地方就行了。”
    她这一句话说完，就瞥见了后座的人，皱着眉，“鹿薇，你怎么在这里。”
    鹿薇低着头，没看她。
    夜笙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过头来思考一会儿该怎么做。
    她只想慕萧萧把她送到外面路口，但慕萧萧一直把她送到了医院。
    “一开始我以为是我连累了你，现在发现原来是你连累了我，但我多善良的人啊，我知道罪魁祸首是谁，既然你要对付她，那就麻烦带上我的份。”
    夜笙笙抿着唇，表情难得严肃，她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事来，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怕给她带来麻烦，但既然她不介意，那她也无所谓了。
    慕萧萧的车一直开到了医院门口，“跟你那位学姐联系过，人还住在里面。”
    夜笙笙点了点头，提着箱子离开。
    慕萧萧把车停在监控死角看着那两人一起离开，其实她一直以为夜笙笙人缘很差，但事实上夜笙笙比她会做人许多。
    她知道怎样的人该留在身边，怎样的人只能是萍水相逢，她很聪明，也很任性。她漂亮，自重却不自负。
    恰好是男人眼中最迷人的那一款。
    慕萧萧看着自己那化妆品精心修饰出来的五官，终于明白差不止是这张脸，还有这张脸下那颗心。
    “哎，输得心服口服。”
    夜笙笙从住院部后门的消防通道进入大楼，一步一步爬上顶楼的vip病房，里面的门已经实现拜托学姐打开，夜笙笙很轻松地进来了。
    楼道里有几个人正在巡逻，从正门进去容易打草惊蛇，她退回楼梯下了一层楼，从走廊爬到墙体外。
    以防意外，鹿薇在她腰间系了安全绳，小声说道：“老大，我就在外面等你，这家医院我来过，我熟悉。”
    夜笙笙没有回话，踩着墙外狭窄的横版一直靠近宋思雅的病房。
    虽然这一路过来有些困难，但还是进入了宋思雅所在的病房窗外，学姐帮忙留了窗户，她轻轻地挪动推拉窗，翻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