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路上慢吞吞往前的一行人，十分惹眼。
    夜笙笙走累了就停下来，蹲在地上休息一会儿。
    她很能走路，小时候总是跟着姐姐夜笙歌四处出诊，去的地方都是小山村，需要翻山越岭，踩过独木桥，走过崎岖山路，可她们从来没觉得累。
    姐姐不觉得辛苦，大概是心中的圣母光芒吸走了她的疲惫，而她不觉得累大概是因为有人陪着。
    可她早该明白，有些路只能一个人走，现实早就告诉了她这个事实，为什么还要闹脾气呢？
    她转过身来，看着身后那群撒比。
    “都上车，回家。”
    “好！”
    “老大，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两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老大不要难过了。”
    夜笙笙一脚踹飞，“去你娘的难过。”
    谁他-妈难过了！
    反正她没有。
    她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二黄盘下来的那间酒吧。
    跟谁过不去都行，不能跟钱过不去，那么多钱花在了这里，不能就让它废在这里了。
    夜笙笙叫人开始清理酒吧里面的杂物，把不能要的东西全部丢出去，腾出地儿来，再弄一些新家具，她拿着单子去储物间点酒。
    前面砸得稀巴烂，后面倒是收拾得特别整齐，贵重的东西都完好无损。
    她穿梭在酒架之间，一回头发现鹿薇跟着她。
    淡淡地瞥了一眼，“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鹿薇搅着手指，声音结结巴巴的：“洋洋已经开始恢复了，他也跟我说了，是他求你带他出去玩儿的，后来也是宋思雅……”
    她抿了抿唇，看着身前那个纤瘦却总是把自己武装得很强大的背影。
    “我知道你从来不听对不起，我也知道你从来不会给人第二次机会，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夜笙笙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来看着她。
    “小不点的病正在恢复中，后期治疗费用有人会负责，你回学校吧，考完试开始实习，实习的时候好好表现，争取能留在一个好医院。”
    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
    鹿薇眼泪掉了下来。
    “你……你是赶我走吗？”
    “我可没那么温柔，我的意思是——赶紧滚。”
    她点完了，把本子丢在吧台上，弯腰给自己倒了一杯whisky，一饮而下，感觉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鹿薇跟过来，看着她通红的眼眶，“我不滚。”
    还死缠烂打上了？
    夜笙笙哼了一声，整个人都瘫在了沙发上。
    “爱滚不滚。”
    她看着远处忙碌的一群人，白小玲难得的认真起来，没有瞎唱二人转，大家都很听话地搬砖，她闭着眼想以后的事。
    经营酒吧她很不擅长，但以前在酒吧混的时间很多，至少懂一些，摸着石头过河总能摸出来一些窍门。
    这些小流氓跟她差不多大，要么是爹不疼妈不爱，父母健在还不如没有，要么就像她一个人，孤家寡人一个。
    那么这样的话，有一个落脚的地方也是不错。
    她闭着眼想象，突然那边传来了二黄惊慌的声音。
    “老大，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