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已经猜到了结局。
    半晌，头发霜白的老中医走了进来。
    六十多岁的人身材保养的极佳，皮肤没有大明星那么逆天，虽然爬满皱纹，但一点也不影响她优雅高贵的气质，笑容慈祥，声音也十分柔和。
    可落在夜笙笙眼里，她脑袋是骷髅头，旗袍是死神战袍，背后一轮血色圆月，脚踩墓地残垣，象征死亡的黑鸦嘎嘎飞过。
    “刮痧和针灸是吧？”
    “是。”男人低沉性感的嗓音。
    夜笙笙一点儿也不觉得好听，只想骂娘。
    她想要逃命，被司锦息一掌按了回去。
    小拳头狠狠地落在锦榻上，眼泪狂飙：“司锦息！你就是活该断子绝孙的命！你见过谁带女人去做刮痧和针灸！”亲奶奶该做的活儿都被你承包了。
    “我要跟你离婚！”
    男人弯腰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里含着一丝笑意：“不应该先结婚再谈离婚？”
    夜笙笙一双泪眼瞪着他：“我才不跟你结婚，你肯定绑着我不放。”
    嗯，还算聪明。
    “毕竟我这么年轻貌美，你就人老珠黄、风烛残年……”
    司锦息转过身来对身边的人勾了勾嘴角：“全身，开始吧。”
    夜笙笙恨得咬牙切齿：“司锦息！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啊啊！”
    她被折磨得很惨，针灸和刮痧的疼痛对于普通人来说勉强能够承受，但对于她来说，那是死去活来的程度。
    她从一开始就叫个不停，嗓子喊哑了就该为哼唧，最后是抽噎。
    操作的老中医被她的声音吓得不轻，生怕外面的人以为里面在搞活体解剖，她把价格压低到了两折，最后是免费，再赠送一套精美汉服，夜笙笙这才勉强地点了点头，咬着软枕不出声了。
    老中医望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嘴角勉强地扬了扬，想说‘您的小妻子真娇弱’之类的话，却见那人眼神有一丝闪躲，脸色阴沉，放下手中的报纸，转身去了浴室。
    作为过来人，她简直秒懂。
    这俩……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她这么动作继续，躺着的夜笙笙安静了，门外却起了骚动，这疗养院内的是仿古的装修风格，高雅别致，唯一的缺点就是隔音效果不好，几乎可以清清楚楚地听见外面的对话。
    “司锦息司先生在里面？”
    “是的，小姐，但是您不能进去，里面客人正在……诶！”
    紧接着是木门吱呀一声，女人推门走了进来。
    汉服小妹立刻迈了进来，弯腰道歉：“抱歉，夜小姐我拦不住她……”
    夜笙笙缓慢地把视线移过来，扫了一眼女人身上的装备就立刻明白了，那不是拦不住，是不敢拦。
    她依旧懒洋洋地躺着，哭过的眼眶还是泛着漂亮的粉红，眼婕上挂着泪珠，开口时声音有点沙哑：“请问您是？”
    女人愣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可能是我进错了房间，冒昧地问一下，小姐你跟司锦息司先生是什么关系。”
    夜笙笙眼底划过一丝凌厉，薄唇轻启：“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