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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灵
    钱思思的父亲我未曾有所印象,而她的母亲正是林芳……
    只是奈何这房间当中,两具尸体已经焦黑,我分辨不出到底是谁,不确定林芳的母亲已故,还是说其他的人?
    “看,我奶奶都烧成这样了,她是如此的恶心,而你竟然还天天与她纠缠,信了她的鬼话,相联起手来加害我!”
    钱思思满心愤恨,伸出手,疯狂捶打着一具焦黑的尸体,似乎如此一般便能够将他所有的不满尽数发泄出来。
    整个过程当中,我一直选择了沉默,静静看着这一切,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是连我的脑子都无法再转动,留下的只是一片空白。
    待钱思思发泄完毕之后,她要变成了那副造作的模样,再次推起了床,把我挪了出去,最后一站是厕所。
    “既然你先前对这厕所这么感兴趣,现如今我就让你瞧瞧它背后的秘密。”她掩面失笑,像个疯婆子。
    随即走到了桶边,当上头的盖子全部取了下来,露出来的是一桶又一桶的肉泥在其中间放着的是人的头颅。
    而后她又到了马桶边儿上,将上头的重物取下,马桶盖也被掀了起来,里头放着的是那个婴灵。
    “你瞧!我的孩子长得多壮实!”钱思思伸出手指着马桶里头的东西,可是视线却投放在我的身上。
    我面上毫无惊慌之色,反倒是多了几次倜傥的意味。
    因为在那马桶之中,除了婴灵之外,还有我所还有我先前所带来的布娃娃,布娃娃还是完好的,可是婴灵的身体却是四分五裂。
    我瞬间明白了,绪韩让我带着布娃娃来的道理,敢情是为了帮我一把。
    我的视线从马桶上收回,朝着钱思思看去,含了几丝戏谑与挑衅。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儿,猛的回头看去,但瞧见婴灵的模样之时,情绪瞬间崩溃,她在嘶吼,在痛哭,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痛技术发泄出来。
    而我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瞧着钱思思这般模样面色冷淡,心中有毫无波澜,我只觉得一切是她活该,不应该存在的东西,她却在执着,到头来,只会是无尽的痛苦罢了。
    “是你,凌秋雨全部都是因为你!”钱思思突然将矛头对准了我,抬起手,猛的在我身上捶打将自己内心所有的痛苦全部发泄给了我。
    没过多久,她又忽然镇定了下来,冷冷开口道,“我要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痛苦,我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钱思思将手搭在了床上,迅速推着,又回到了那满是断臂残肢的房间里头。
    唐宗华此时已经醒了,看着屋子里头的一切,满面皆是震惊与恐慌。
    在听见动静,瞧见我我被推进了之时,反应更是猛烈,忍不住痛喊出声,“凌秋雨!不是说只是来送封信的吗?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吼到最后嗓子都沙哑了,也破音了,将他的崩溃与无助展现的淋漓尽致,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万分无力的瞧着他。
    是我对不起唐宗华,早知道仍旧是如此的结果,我也不会带着他来这里了。
    只是可惜木已成舟覆水难收,我心中再怎么后悔也只是无济于事,我俩今日怕不是就要丧命于此了。
    然而许久过后,钱思思都没有动静,而是愣愣的瞧着我,我扭过头去,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儿,心中一颤。
    蠕动了几下嘴唇,想要开口讲些什么,她却先我一步,颤着嗓音问道,“信?什么信?”
    我愣了一下,心中一时之间疑惑起来,为何钱思思对于信这个字,如此的敏感?
    稍稍思索一番,我想起了昨天晚上小雅的表现,小雅的信是林芳给的,而林芳是钱思思的母亲,似乎她现在的反应也有了解释。
    我踌躇半响,缓缓开口道,“在我右边的衣兜里面是给你的信。”
    抛却其他乱七八糟的事儿,我赌了一把,如果钱思思拿出信并且打开,那么我跟唐宗华或许有活下来的希望。
    她犹豫了两秒,伸出手探入了我的衣兜,将里头的信拿了出来,看着上面收信人的名字,愣神许久。
    钱思思并没有打开那封信,只是却……
    钱思思笑了,不含戏谑,不含嘲讽,也不见半点阴森与凄厉,只是平平淡淡的笑。
    这般模样的她,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了,似是坦然又似释怀。
    她将信收了起来,随即手朝着我身上探来,将绑住我的绳子一一解开。
    我万分诧异,不明白先前还是杀人狂魔的钱思思,怎么才过了这么小会儿,便又转变了态度,将我与唐宗华给放了。
    “你们走吧,以后别再回来了。”她冷冷开口,给我和唐宗华松绑之后,便从这个渗人的房间里头走了出去,转而进了另一个存放那两具焦黑尸体的房间。
    我和唐宗华面面相觑,,两人都是满面疑惑,我蠕动几下嘴唇,想要讲些什么,末了只是吐了几个字儿。
    “宗华,我们走吧。”我深深叹了一口气,从那床上下来。
    唐宗华点了点头,也没对此事多说些什么,跟我一道离开了钱思思的家中。
    一路沉默,我俩默契的进了超市,扛了两箱啤酒,又买了些许下酒小菜,最后直奔唐宗华的家中。
    今日这事儿太过离谱,情况的好坏一瞬间转变连反应的功夫都没有,且途中遭遇太过惊险刺激,须得压压惊,顺顺心才好。
    唐宗华刚刚才开门,便听见里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我俩心中一惊,急忙冲了进去。
    这家里头只有失去自主活动能力的小雅旁无他人,如若是传来嘈杂的动静,唯一的可能性便是小雅遇难了。
    可是当我们冲进去之时,才发现里面的情况出乎我们的所料。
    小雅好好的,这里头没有什么为非作歹的人,她也没有遭遇恐怖的事情。
    而那些许嘈杂的声音,不过是小雅在厨房里头做饭罢了,她可以站起来了,可以行走了,可以冲着我俩笑了。
    唐宗华泪目,冲进了厨房当中,紧紧抱住了小雅,一个娘们,此时此刻哭得竟然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