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并不是让你给我满世界布阵，我就是想让你收了那只鬼。”
    “你说得倒轻巧，那鬼现在不在家里啊，我分分钟都是生意，因为咱们是多少年的朋友，我才破例第一时间跟你过来了。这样，我给你一个护身符，那鬼自然就不敢近你的身了。”
    “好吧。”依兰心想着，这一招应该也能抵点用。那鬼为什么不找许文刚，肯定也是因为许文刚身上佩戴着护身符。
    小道士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压得扁扁的小纸包，纸包一端还扣着红钱，递向依兰。依兰拿在手里，手指已经感觉到那纸团因常期浸着汗渍而油腻腻的感觉。她觉得有些恶心，但又不好意思说出来，相反，还要显出一副虔诚的神态来。再看小道士，已经将行头一件一件地往包里收拾。
    “多少钱？”依兰问。
    “姐姐，随意给点吧。”
    依兰头一回找人做法事，不知道市场行情，拿捏不准，“那，最低是多少？”
    小道士欲言又止，“我之前也说了，这鬼戾气重，我布阵时，真的是耗费了很多的精力。你懂的。”接着，他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五十？”
    小道士立马笑了起来，“姐姐，你可真会开玩笑，现在哪里有这个价，再说，我这个道法可是有名堂的，可不是什么混吃混喝的招数。”
    不是五十，那就是五百了，还真贵啊，依兰心里唏嘘道，又拉不下面子还价，“那好吧，我，现在给你。”
    “最好是微信支付。”小道士说着，将身子一转，背对着依兰，上面有一个二维码。
    依兰定睛一看，还真是二维码，亏得自己开始还以为是张八卦图。
    她只得拿出手机来，扫了下二维码，最后拿出支付凭证给小道士看。小道士看都没看，“不用了，我相信你。不过呢，我可要告诉你，那个符你得时常带在身上，如果掉了，你可能就小命不保了。”
    依兰记下，将小道士送到电梯口，朝小道士笑着说再见。电梯门一关，依兰的笑立马弹回去了，这才几分钟啊，就五百块？还一口一口地叫姐姐？我擦，看着挺老实的……尼玛，这一行还真是赚钱啊，坑蒙拐骗，还没地方说理去。
    她心里乱糟糟的，再回到家，看看自己手里的那张符，心里打着鼓，真的管用吗？里面装得到底是什么呢？
    当天晚上，一夜相安无事，只不过晚上依兰睡觉的时候，听得窗户外有动静，将头慢慢地从被子里面探出来，看见有个影子正趴在那里。或许是因为想进又不敢进来，那个影子显得是十分的焦灼而暴戾，手舞足蹈，张着大嘴，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声。
    依兰吓得连忙又将头缩了回去。
    第二天早上，依兰磨蹭着等依果上班后，自己才出门。她没有去学校，而是去解放桥。
    见到乌托，依兰将那个铁罐子从包里拿出来，递给了他。
    “这个……还给您。”
    乌托打开罐子看了一眼，朝里面的尸虫挤眉弄眼了一翻，然后问依兰：“效果怎么样啊？”
    依兰点了下头。
    “还是抱回去继续养着吧，要不然，中蛊之后的最三天，蛊力是最强的，之后就慢慢地减退，你如果不续的话，那她可就不灵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不用了。”
    “怎么了？”乌托轻声地笑了一下，“不会是良心发现了吧。”
    “我不想再害人……”的确，这几日依兰的心里很不好受，常沂莹的事情令她越来越感到不安，再加上女鬼的纠缠，她更是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还有许哲，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冷淡，每次看自己时，都感觉他好像知道所有的事情一样，这种心虚，令她无所适从。
    现在想想，还是不能做亏心事，要不然，就把自己套进去了，最后什么也得不到。
    “好吧，我收回。”乌托顿了一下，点点头，“我跟你说，实际上，我对这些东西也很反感的，看着恶心。不过，有些事情，不是这样算的。”他定定地看着依兰。
    依兰感觉心头一紧，“什么意思？”
    “你这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虽然人没死，但事情好像还是有点严重，如果……”乌托嘻嘻地笑着，意味深长地说，“如果，警察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
    依兰脸色突变，“你想干什么？”
    乌托笑得更加厉害了，“如果这件事曝光了出去，警察不但饶不了你，那许哲也不会原谅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依兰激动地站起来，心里慌成一团，脸上却不肯轻意服输。
    “我只是想请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你身边那只灵偶，知道一个秘密，我要你从她的嘴巴里面说出，索巴达通往外界的秘道在哪里。”
    依兰犹豫不定，“这个我可没有把握。”
    “你只是不想一下子答应我而已，那样会觉得自己挺没有面子的对不对？这些我都是明白的。你是知道轻重的，你是一个人，灵偶的世界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吧，你又何必跟自己的幸福过过不去呢？”
    “就算我问了，那阿瓦也未必会说。”
    “不会。她一向不做坏事，但中了蛊之后，自己的手还沾上了血。你只要问她，她肯定会说的。只要你把答案告诉我，我就不会为难你。以前的事情，就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
    “那……我试试吧。”依兰犹犹豫豫地说。
    “好的，祝你马到成功。”
    依兰刚准备走，乌托叫住了她，“等等！”依兰回过头来，乌托警告道：“如果你把我的身份说出去的话，那你和你姐姐，都等着从这个地球上消失吧。”
    依兰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噤。
    ——
    阿瓦每日讲一个鬼小段
    小玉家的门口有一面小圆镜，以前觉得无所谓，突然有一天，觉得那面镜子嵌在墙上，真的好难看。
    她拿来梯子，取下了那面镜子。
    再看门口，果然顺眼多了。
    晚上，小玉刚准备入睡，看到一个鬼站在门口处，正向自己走过来，脸色铁青，浑身带着恶臭，眼窝里面还有血流下来。那鬼阴森森地笑着：“幸亏你摘下了门口的那面镜子，要不然，我还真进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