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作自受罢了。”
    我冷眼看着陈发明，他身上出现了黑气，是反噬的表现。
    养小鬼的人，在享受小鬼带来的利益同时，也会遭受到小鬼的反噬，不是未报，只是时候未到，陈发明正是这种情况。
    李队没说什么，盯着陈发明。
    陈发明从椅子滚了下来，整张脸揪在了一起，双手掐着脖子：“救，救我，大师。”
    他的脸色很不好，像是快死了。
    我没回着陈发明，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候，要等到陈发明最绝望，离死亡最近的时候，陈发明才会心甘情愿的告诉我们一切。
    “我，我说，求求你们，救我。”
    陈发明的脸色由红转成了暗青，他坚持不了了。
    这狗东西很惜命。
    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开口。
    李队欲言又止的看着我，如果能从陈发明嘴里知道那人是谁，这倒是个重大的突破。
    我蹲了下来，手掌握成了拳头，将手指的血逼了出来，按在了陈发明的额头。
    滋的一声，陈发明的身上冒出了一团团的白气，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审讯室。
    陈发明也慢慢的冷静了下来，气色足渐恢复。
    他躺在地上大口喘息，像只死狗。
    陈发明并没有逃过劫难，等待他也将会是他该得的报应。
    我只是暂时的延缓了他死亡的时间而已。
    我见差不多了，就让李队审问他。
    陈发明经过刚才的事情，安分了许多，基本李队问的都答了。
    一开始陈发明并不是做着贩卖小鬼的生意的，前两年有人找到了陈发明，告诉他有笔赚钱的生意问他愿不愿意做。
    陈发明是个游手好闲的人，一听到有钱赚，立马就答应了，跟着那人做起了贩卖小鬼的生意。
    随着做的时间越来越长，陈发明赚的越来越多。
    利益熏心的陈发明做的越来越疯狂，不仅买小鬼，还收购死人，提炼尸油，做成阴牌，在卖给需要的人。
    如此一来，陈发明的圈子就变得越来越广，便认识了妇人，才有人黑猫被杀的事情。
    我琢磨陈发明说的话：“货是跟谁拿的？带着你起家的那人现在在哪？”
    我认为这两者之间是有关联的。
    陈发明喘气，眼巴巴的盯着李队面前的烟：“可不可以给我一根？”
    李队看了我眼，我点头，临死之人最后的请求，到也没什么过分的。
    李队爽快的给了陈发明香烟。
    这狗东西立马在我们的面前抽起来了，样子快活的不得了。
    陈发明说，带他入行的人死了，是被上头的老大弄死的。
    所谓的老大就是给他们货源的人。
    他们不但要跟老大拿货，还得要孝敬老大，每个月要给老大寻找年轻貌美的女尸，必须要刚死不久的。
    可哪里有这么多年轻貌美的尸体。那人做不到就被杀了。
    陈发明很害怕，想要摆脱上头，无奈的是，他被上头下了咒，只能买通医院，满足了上头的要求，他也才躲过一劫。
    我胸腔燃起了股怒气，真是狗东西！这等龌龊肮脏的事情都能做出来，恐怕医院里也不干净了。
    李队记下了那家医院，脸上带着怒气，摆明了要彻查此事。
    若是医院里牵扯到了命案，李队绝对不会姑息。
    我让陈发明描述上头的样子，这狗东西却犯难了。
    “你还想护着你的上头？”
    李队没了耐心，站了起来，拉着陈发明的衣领，阴冷的看着他。
    陈发明吓的发抖，摇晃着脑袋，哭丧着脸：“我哪里还敢护她，我只是不记得她长的什么样子，我只知道她是女的，声音很苍老，样子却很年轻，每次见她都是不一样的人。”
    李队蹙眉，似乎在质疑陈发明话的真实性。
    声音苍老、样子年轻、每次都不一样……
    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关键词，隐约的察觉到了跟马月莲脱不了关系。
    老和尚形容的马月莲跟陈发明说的上头都差不多。
    马震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明明八十多了，却是副年轻的模样。
    那老和尚能有办法让马震的魂魄硬生生的注入另一副尸体，马月莲同样也可以，更何况，马月莲比老和尚的本事大。
    “叫什么总该知道吧？”李队说。
    陈发明想了想，半响才说出两个字：“莲姐！”
    李队看向了我，看来李队想到的跟我的一致。
    李队让人拿来了马月莲的资料，之前李队查过马震，有马月莲的资料也很正常，更别说是照片了。
    只是时间太久了，照片上的马月莲并不是很清楚，但并不妨碍指认。
    我倒是没对照片抱什么希望，照片上的马月莲跟普通的老太太长的差不都，没什么特别的。
    人一老，之前的花容全没了，脸上全是褶子。
    陈发明眯着眼，认真打量，倒是也没耍什么滑头，毕竟他的命还得靠我捏着。
    得罪了我，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他时而摇头，时而露出奇怪的表情。
    “看出了吗？”
    李队沉声道。
    陈发明贱兮兮的看着李队：“不是她，但眼神却很像。”
    我没什么意外，这么长时间了，马月莲早就改变了本来的样貌，陈发明的话并不矛盾，一个人即便是改变了样貌，但原来的一些东西是不会变得。
    我不愿错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更何况与死人经有关。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了瑶儿的脸……
    我心头一软，握紧了拳头，让陈发明立即说出地址。
    这狗东西却跟我谈起了条件。
    我冷笑，从来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
    原本露出得意之色的陈发明立马变了脸色，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面色痛苦。
    我不想跟陈发明废话：“说。”
    陈发明受不住身体里咒的折磨，立马说出了地址。
    李队有些意外：“你没骗人？这是家养老院，你的上头怎么会在里面！”
    我仔细观察着陈发明脸上的表情，他并没有说话。
    我默念了咒语，压住了陈发明体内的咒，陈发明这才好了些。
    有了这次的教训，陈发明主动的说出了他是怎么与上头在养老院里交易的。
    (未完待续)